在下了飛機到達旅館後,聶佳寧好奇地溜出酒店在周圍轉了一圈。
等她再次出現在陳鷹雄面前時,就說出了上面的話。
“恐怖?”陳鷹雄詫異地看了看她,“新鄉這裏就是一個普通的國際化大都會,和天京越州沒有很大的差別的。”
“是這樣麼?”聶佳寧迷茫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我記得很多報道都提到這裏槍擊案頻發,然後你們上次在馬耳他州不也是被人多次襲擊麼。”
“這個要看區域的。”
吳惜歡放下筆記本,解釋了一下。
“新鄉的舊街區例如布根區的治安確實很糟糕,但我們現在在馬哈林島上,這裏是金融區和富人集中的地方,治安絕對比越州只強不弱的。”
聶佳寧歪了歪頭:“是這樣啊?我還以爲能在周圍補充一些彈藥呢。該死的海關攔下了我絕大多數的裝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說起這個陳鷹雄就覺得頭大,聶佳寧大概就沒走正常渠道出過國境,在獅港機場時因爲攜帶了太多違禁品,她差點被警察抓起來。
最後還是靠着她拿出了聯邦聯合防衛部的證件才涉險過關的。即便如此,大部分裝備還是被收繳了。
到了加蘭入境時,她又被海關人員查出了攜帶的可疑電子設備,最後還是靠着特意來接機的朱莉找到自己的叔叔出面擔保——加上陳鷹雄證明的保鏢身份,這才成功過關。
即使被查了這麼兩次,剛剛陳鷹雄還是看到她從頭髮裏摸出了可疑的帶金屬光澤的絲線……
真就武裝到牙齒了。
“如果有必要,你可以找朱莉,讓她帶你到克里特州申請一個持槍證。那邊程序很便捷,通過測試後一日內就可以拿到證件了。”
吳惜歡的這個信息讓聶佳寧安心了不少。對她來說,能合法持有武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對了,姐夫。”說到朱莉,聶佳寧又有些來勁了,“你和那個朱莉是什麼關係啊?她對你的事情那麼上心,就算知道我是你未來的小姨子都不減熱情——很可疑哦~”
“朋友。”
陳鷹雄的回答簡單而有力。他知道,他越解釋這傢伙就會越來勁,還是簡單點好。
“嘖,一定有問題。回頭我要提醒一下戀姐,你可得小心哦~”
陳鷹雄這次乾脆沒說話,任憑她胡說八道。
反倒是旁邊的吳惜歡再次擡起了頭:“提醒一下她吧,鷹雄可是很搶手的,她不小心點真的會失去他的。”
“咦咦咦?不會吧不會吧?姐夫你真的要出軌了?明明我這個小姨子你都沒出過手呢!”
“沒這種事情,不要多想!”
陳鷹雄嘆了口氣,終於開口了。要是讓吳惜歡繼續說下去,還不知道聶佳寧會編排出什麼內容呢。
就算她不會真的會去告訴聶戀塵,她也還是會選出她喜歡的段子整天唸叨的,那可就煩死了。
“哦。我就說麼,姐夫要出手也該是第一個拿下我啊,沒必要捨近求遠的。”
還好,今天聶佳寧興致不是特別高,很快就消停下來了。
甚至,在半小時之後,陳鷹雄在處理公務之餘還不經意地看見了這丫頭一個人望着窗外的摩天大樓,露出了悵然若失的表情。
聶佳寧這傢伙其實從來都沒有長時間離開過聶戀塵的身邊。哪怕是上次大賽,她也是直接在執行聶戀塵的各種命令的。
這次到加蘭,是她頭一次真的要在無明確命令的情況下離開自己姐姐行動。
一方面這是難得的自由,另一方面這也是完全的陌生。
她在害怕。就像是一直在鳥籠中生活的小鳥,真的離開鳥籠後的第一反應。
“別擔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的。”
陳鷹雄拿着一杯咖啡遞到了她面前。
“生活就是這樣,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第一次的。”
聶佳寧有些茫然地接過了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然後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半分鐘後,她突然有些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然後開口說:“那我的各種第一次就都交給姐夫了哦~”
“不要讓我太痛……哎呦!”
陳鷹雄習慣性地給了她一個爆慄,然後又伸出手指輕輕揉了揉她的額頭。
“那種事情需要你自己去體會、去決定。你終究是聶佳寧,不是聶戀塵第二。”
看了看再次陷入思索中的聶佳寧,陳鷹雄站起身離開了這邊。
他們這次在加蘭得待一段時間的,正好聶佳寧的生日也就這幾天了。他得想想,什麼樣的禮物更適合她。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想該怎麼引導聶佳寧的時候,也有人在研究着怎麼引導他。
………………
“斯特恩先生,我們已經確認,今天入境的就是陳鷹雄本人,隨行人員有您讓我們重點關注的吳惜歡。另外的那個人也是需要關注的,她具有多重身份,很可能是聯邦安排在目標身邊的特工……”
“很好,繼續保持觀察,我們需要儘可能多的瞭解這位小夥子。不要吝惜經費,盡你們最大努力。”
文斯洛看斯特恩掛斷了通話,緩緩地開口問:“你已經決心要採用r方案了麼?”
“嗯。”斯特恩拿起手邊的咖啡杯慢慢喝了一口,“他的腦子裏有我們需要的東西,我們必須更加主動一些。”
“可如果引導他到新特洛伊那裏的話,有可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沒關係,那些東西我們已經研究了整整十年了。如果有什麼是以我們的能力能夠發現的,那我們早該發現了。就讓他去試試吧,不管發生什麼,都比現在這個樣子強。”
“好吧,這是你的地盤。”
文斯洛放棄了說其他規勸的話,但他馬上又拋出了新的問題:“就算試驗設備和材料損失無所謂,可維多利亞要是有個萬一……”
“她是我的曾孫女,我給了她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機會,她也同意通過這樣做來報答我。這就夠了。”
“可她是我們到現在爲止唯一成功的實驗體!”文斯洛的神情有些激動。
“那和你沒關係,文斯洛。她是我的,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斯特恩的目光不再溫和。他冷冷地看着文斯洛,就像在看什麼死物。
文斯洛的後背上頓時滿是冰冷的汗水。他屈服了:“我明白了,我會讓全知之眼的人做好配合工作的。”
“好的,我的朋友,讓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