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聶佳寧就滿口抱怨了起來。抱怨的同時，她還把聶戀塵可能藏零食的地方都翻了一遍，然後還真的找出來一盒格里格塗層餅乾。
“哇，居然真的藏了！戀姐你又墮落了一次！”
說話的同時，聶佳寧就已經準備好了捱打。她表面上漫不經心，可心底卻已經做好了閃避準備。
只是，過了五秒鐘，什麼都沒有發生。
聶佳寧看了看像木偶一樣坐在椅子上的聶戀塵，小聲問陳鷹雄：“戀姐中邪了？”
陳鷹雄沒好氣地看了看她，回答到：“她心情很不好，不會有心思和你鬧的。”
聶佳寧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家姐姐的神態，輕輕地吐了吐舌頭，然後乖巧地坐到了陳鷹雄旁邊的椅子上。
過了幾分鐘，臥室門開了。
花綿綿和唐芳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從裏面走了出來，站到了聶戀塵面前。
唐芳還特意看了陳鷹雄一眼，她的表情很複雜，像是把愧疚、欣慰、怨懟、感激等情緒融爲一體。
“看起來我安排的懲罰人家不接受。”
聶戀塵開口了。花綿綿和唐芳都只是低着頭站在那裏，倒是聶佳寧衝着陳鷹雄擠眉弄眼，想要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懲罰是不可能免除的，你們也知道。”
“所以，現在我們需要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該怎麼懲罰。”
花綿綿沒有擡起頭，站在那裏輕聲說：“我願意接受一切懲罰，你儘管說就是了。”
唐芳有些擔憂地看了花綿綿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轉向了聶戀塵。
“我，我願意分擔一切懲罰。”
聶戀塵沒有理她倆，轉頭看向了聶佳寧和陳鷹雄。
“你們的意見呢？”
“等等！”聶佳寧像小學生一樣高高舉起了手，“我有個問題，什麼情況啊？怎麼就突然要懲罰了？”
聶戀塵用平靜的語氣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說：“寧寧，你也執行過幾次家法了，這算什麼，你說。”
“呃……”
聶佳寧心中暗暗叫苦，這都什麼事啊！她還是個孩子，不應該面對這一切！
不過，就算生理年齡，她在幾天前也是成年了，她無法用自己未成年這個事情當藉口，只好低頭沉思了一下，然後說：
“這肯定算背叛了，不過畢竟鷹雄哥和戀姐還沒成婚，還不至於算背叛至親……”
說到這裏，她偷偷看了看陳鷹雄的表情。見他沒什麼意見，才繼續往下說。
“所以應該是罪不至死吧。”
“嗯，然後呢？”聶戀塵不動聲色，淡淡地問到。
“然後，其實可以放逐的麼。”
聶佳寧覺得這破事肯定不能不處理，也不能處理的太重。但看起來也不能太輕。
綜合一下，再考慮花綿綿已經無法在聶戀塵眼前自處，她就選了放逐這個刑罰。
“太輕了。”
出乎聶佳寧的預料，開口反駁的居然是花綿綿。
“我知道自己罪無可赦，也不想爲自己辯解。讓我死吧，只有我死了，我才能不再跳出來礙事。”
話語很偏激，語氣很堅定。
可她看到花綿綿的眼神之後，心就陡然一沉。那確實是充滿了死志的眼神……
“什麼時候被懲罰的對象也可以在大家討論的時候開口了？”
聶戀塵冷冷地看了花綿綿一眼，然後又看向了聶佳寧：“你繼續說！”
“我就是這個意思麼……呃……”
聶佳寧猶疑地看了看花綿綿和聶戀塵。這麼多年的交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了？
“其實加蘭和它盟國有很多地方是我們的生意鋪不到的，不如讓棉花姐去做這個事情吧。”
聶佳寧的話讓花綿綿心中一顫。這個聽起來很輕，但就實際情況來說，直接斷絕了她再見到聶戀塵的可能。
聶戀塵早就上了黑名單，出現在這些地方輕則被逮捕，重的話要被暗殺的。
聶戀塵顯然也知道這個處罰的份量，她點了點頭，開口說：“好，這個不錯。那就這樣吧。”
“鷹雄，你來挑個地方吧。”
陳鷹雄有些爲難地看了看眼前的幾女。眼前的情況算是緩和了一些，但從根本上上來說並沒有解決任何問題。
可他眼下需要照顧的事情很多了，根本沒功夫給這些女人當心理醫生。
他想了想，然後開口說：“楓丹國和翔龍的關係還算是比較友好的，不如去那裏吧。那裏也是國際時尚的先鋒地，桂葉集團也正好需要這些情報。”
他心想，楓丹人一貫風流多情，說不定過兩年花綿綿就有了新的目標，然後大家就可以冰釋前嫌了呢。
聶戀塵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她點了點頭：“好，那就派花綿綿去楓丹了。前期資金100萬，在那邊建立永久情報點。”
花綿綿紋絲不動。對她來說，現在怎麼樣都好了，反正不能和聶戀塵在一起，她和死掉也沒多少區別。
唐芳焦急地看了看花綿綿，在她看來，讓花綿綿這麼過去，很快她就會把自己變成毒蟲或者酒鬼的。
那還不如死了乾淨呢！
“我和她一起！”
唐芳用祈求地眼神看向了聶戀塵。她真的不希望永遠失去花綿綿這個好友！
“喂喂！今天其實是要懲罰我對吧？”
聶佳寧突然喊了起來。
聶戀塵身邊一共就三個親信，一下走掉兩個，那可不是所有工作都得交給聶佳寧了。
而且，聶戀塵馬上要結婚了，婚禮的籌備工作都是花綿綿和唐芳在經手，她倆要是一下子都走了，聶佳寧根本應付不來的。
“等我結婚前一週再走。”
聶戀塵想了想，開口說到：“方糖你看好棉花，一步都不許離開。工作要逐步移交給寧寧，不然她應付不來。”
“一些工作還需要你們倆處理，哪怕是遠程，也得給我做好。”
“然後，你陪棉花兩年再回來。我還需要你的力量。”
唐芳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她還能放心一些。聶戀塵沒有徹底剝奪她倆的工作權限，那就是還有減輕處罰的希望。
而兩年時間，如果花綿綿能夠適應那邊的生活的話，應該也不至於自我毀滅了吧……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