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鷹雄掛掉了電話，轉向了維多利亞。
“這段時間你先跟着惜歡姐姐，好嗎？”
“可以，跟着，哥哥麼？”
陳鷹雄愛憐地揉了揉維多利亞的銀色長髮：“先等等吧，我要和人商量一下。等我商量好了再說，成吧？”
維多利亞乖巧地點了點頭。
然後陳鷹雄看向了吳惜歡：“這段時間就拜託了。”
吳惜歡抿了抿嘴，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她已經多少有些習慣了陳鷹雄把人寄養在她這邊了，之前是小可，現在是維多利亞。
算了，反正這輩子估計還不清了，能幫點就幫點吧。
很快，車就開到了陳鷹雄的公寓樓下。告別了賀玉潔、吳惜歡、維多利亞三人後，陳鷹雄就徑直走向了電梯。
他已經完全忘了聶戀塵說的驚喜了。
他現在大腦高速運轉，全部都在考慮維多利亞的安置問題。
奧特奈特公司和無極限基金會在獅港的勢力可以忽略不計了，安全方面問題倒是不大。
但維多利亞的學業，依然是個問題。
她看起來已經是個高中生了，但實際年齡又只有7歲。
要是讓她和小桃一起去上小學，一定會被同學排擠的。
如果因爲這個產生了太多負面情緒引發了狂暴，那反而不如讓她在加蘭了。
可要是讓她自學一段時間去上高中的話，周圍又沒有合適的人去教導她、陪伴她。
她的智商是絕對沒問題的，可交際能力方面的缺失絕對不是一下子能補上的。
到底該怎麼辦呢……
想着想着，陳鷹雄愕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自家公寓的門口。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打開了指紋鎖，直接走了進去。
“達令，是你麼？”
聶戀塵嬌媚的聲音從臥室那邊傳了過來。
陳鷹雄不由得笑了笑：這是要玩先喫什麼的遊戲麼？
他把外套掛在了衣帽間裏，然後直接走向了臥室。
只是，當他剛剛推開臥室門時，就感到了一陣不明來由的危險。
等他大致看到臥室裏的景象後，馬上就選擇了關上臥室門，退到書房，關上書房門。
“呼~”
陳鷹雄搖了搖頭，然後打開了書房裏的電腦，播放起了平靜舒緩的音樂。
剛纔雖然只看到一眼，也着實有些過火了啊。
“咚咚咚。”
書房門被敲響了，然後，沒等陳鷹雄站起來，聶戀塵就帶着意味難明的表情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起來你不是很喜歡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咯？”
陳鷹雄苦笑了一下：“再怎麼說也有些過分了啊，就算她倆和你關係好，這樣也未免太……”
聶戀塵輕輕咬住了自己的嘴脣，然後說：“這可不光是給你準備的驚喜，這也是對她倆的懲罰！”
“對於叛徒和失敗者來說，肉袒牽羊已經是很輕微的懲罰了。”
陳鷹雄很想說你這個肉袒牽羊和書上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但下一刻他就放棄了。
事情的前因後果，在這屋裏的人都很清楚，也沒必要說那些漂亮話了。
他想了想，然後開口說：“其實我知道花綿綿要做些什麼。雖然不知道她和誰聯繫，但她從賀玉潔電腦裏盜取資料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所以，就像你現在看到的那樣，她的行爲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損害……”
“只要有行爲就已經罪無可赦了。”
聶戀塵的話語十分冰冷。
“既然你已經知道原因了，我也就不多說了。”
“不管你是不是知道，也不管你是不是將計就計。哪怕你是在釣魚執法，她做出這種事情也是要受罰的。”
陳鷹雄攤攤手：“懲罰可以懲罰，但這樣羞辱她們就毫無必要了吧……”
“這就是懲罰的一部分。”聶戀塵的聲音更冷了，就像三九天的堅冰。
“如果不這樣做，那我按規矩應該親手宰了花綿綿，然後把她丟進海底餵魚。”
“我這已經是從輕發落了。”
陳鷹雄的臉色嚴肅了起來：“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忠誠的屬下，而你說的那些規矩，早就落後於時代了。”
“人的生命不是地裏的韭菜，收割了一茬還能自己長出來。你必須清楚，如果她死了，你就永遠失去她了。”
聶戀塵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回答：“我知道，所以我給了她這個機會。”
“反正我也無法滿足你，不如就從今天開始，讓你提前一點享受到應有的待遇。”
陳鷹雄輕輕嘆了口氣：“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她會死的，你很清楚，如果我真的進去做了，她絕對會自殺的。”
“就算你想辦法看住她，也只能是一天兩天。她早晚會自殺的！”
聶戀塵回答：“那也比我親手殺了她強，不是麼？”
陳鷹雄站起來，走到了聶戀塵身邊，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這都什麼年代了，你根本不用在乎那些見鬼的規矩！”
“而且你根本不想殺她，不是麼？”
聶戀塵癡癡地看向了陳鷹雄的雙眼，然後猛地撲倒在他懷裏。
“我知道啊！我知道可以不這樣啊！我也知道我不想棉花死啊！”
“可我能怎麼辦呢？我早就和她說了，她可以離開我。可她不幹；”
“我也說了，可以在家族內幫她物色合適的人，讓她另謀高就。她也不幹；”
“我甚至暗示過她，三個人在一起也是可以的——她也不肯啊！”
“我喜歡棉花，可棉花對我不是喜歡啊！”
“她愛我，可我愛的是你啊！”
“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啊？”
陳鷹雄輕撫聶戀塵的後背，然後輕輕地說：“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好好談談的。”
“談什麼呢？”聶戀塵的聲音嗚咽了起來，“她都能做出這種事情，我拿什麼立場來面對你呢？”
“就算你不在意，可我在意啊！”
“就算這次你沒事，可我無法保證以後你也沒事啊！”
“如果一定要選一個人，我也只能選你啊……嗚嗚……”
陳鷹雄無奈地抱着聶戀塵，努力安慰起她來。
這次的驚喜，可是滿滿的驚，一點喜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