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歉意地對其他人笑了笑，然後告辭離開了別墅。
半個小時後，他們已經到達了超越公司的總部，開始和賀玉潔吳惜歡一起商談了。
“……總之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聶戀塵快速介紹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然後開門見山的表示：搞直播她不會，需要幫忙。
“賣給我們不是更簡單？”
這兩天剛回到公司忙個半死的吳惜歡，被拉到這裏時還有些不太清醒，開口就說出了不可能的方向。
“那樣翔龍政府會判定超越公司事實壟斷，然後採取措施的。”
還是賀玉潔體諒自己的妹妹，開口解釋了一下。吳惜歡這才進入了狀態，好好思考起利弊來。
“在商言商，我也不打算靠着自己和鷹雄的關係佔便宜。”
聶戀塵繼續說了下去：“我們可以簽訂一個技術服務合同，確定超越公司的應得的報酬。然後由貴公司的專業人員徹底整合老虎直播以及鯊魚直播。”
“我可以保證，只要我在桂葉集團一天，這兩個直播平臺就可以和彩虹直播步調一致，利益均沾。”
賀玉潔有些嘲諷地笑了笑：“既然是在商言商，我就直說了。”
“你們根本什麼都沒有，然後還想要我們把你們扶持起來和我們競爭，說到底就是這個意思吧？”
“事情可以做，報酬也必須有，但什麼步調一致利益均沾之類的漂亮話就別提了，利益均沾……”
“說到底還不是我們做什麼你們抄什麼嗎？你們有創新能力嗎？”
聶戀塵一時有些尷尬。她倒不是生賀玉潔的氣，她就是有些遺憾，剛剛那些話本來不應該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的。
要是唐芳在這裏，中間有個緩衝，就好了……
這樣她還能根據對方的態度進行微調。
“我不認可你的這個說法。”
聶戀塵思考了片刻，還是反駁了賀玉潔。
“桂葉集團固然在直播方面沒有一點底子，就算加上老虎直播和鯊魚直播的那些也沒法比得上超越公司的一根指頭。”
“但我們有翔龍方面的很多渠道。我想賀總也明白，在翔龍，渠道纔是最重要的。”
“哦？”賀玉潔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就那些紛紛拒絕和聶家繼續合作的渠道？我看還不如從頭經營呢，至少不用受聶家的名聲拖累。”
聶戀塵的臉色一僵。
她一直以自己是聶家最出色的子弟自詡。什麼時候，聶家的名聲都成了拖累了？
聶家的威名，不過四代，就已經墮落成這樣了？
不過和賀玉潔這個事實上的外國人她也沒啥多說的。
在聶戀塵看來，賀玉潔終究只是陳鷹雄的附屬品，她犯不着較真。
“這只是一時的。”
聶戀塵深呼吸了幾下，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才耐心解釋起來。
“聶家的主心骨還在，些許不肖子孫的行事失誤還傷不到聶家的根本；”
“聶家在實體經濟的力量還很強大，就算超越公司主要做的是虛擬經濟方面的業務，總也不可避免地需要實體經濟支持；”
“桂葉集團本身狀況良好，在聯邦和中立國家都有很好的聲譽，也在很多國家經營了很久，對超越公司肯定是個助力；”
“最後，我父親，也就是獅港執政官程天方年底就要結束任期，回到翔龍了。”
“他在翔龍政界也是有自己的關係的，就算聶家的關係網暫時無力化，我父親的關係網也還是能發揮作用的。”
聶戀塵的侃侃而談確實很有效，說到這裏時，賀玉潔已經收起了之前的嘲諷，開始全力盤算起得失來。
而吳惜歡，更是已經拿起了自己的筆記本，嗶哩啪啦地輸入着什麼。
這讓聶戀塵覺得自己總算是拿回了主動權，臉上也露出了些許放鬆的笑容。
她不知道，旁邊的陳鷹雄和吳惜歡正在用心靈鏈接進行對話，對話的內容還完全是另一個方向……
‘以我目前蒐集到的情報，程天方在回到翔龍後很快就會進入監察部門，然後開始啓動他們的《射虎計劃》。’
‘目前看來，聶家恐怕就是第一個打擊目標。也不奇怪，聶家老爺子已經病入膏肓了，等他倒下，聶家怎麼也得被分食掉。’
‘到時候，鷹雄你就能反客爲主，通過聶家的殘軀獲得聯邦內部的話語權了。’
‘惜歡，我們的目標是保下桂葉集團，我想這個應該不難吧？’
‘問題不大。既然是程天方主導，他肯定不會爲難自己的女兒的。’
對此一無所知的賀玉潔和聶戀塵很快開始討價還價，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扯皮後，這兩個女人總算是達成了一個粗略的合作框架。
“總覺得還是有些虧啊……”
賀玉潔有些不甘心地抱怨了起來。
她本來是有信心拿到更好的條件的，不過聶戀塵畢竟是陳鷹雄的未婚妻，在陳鷹雄在場的情況下，她還真不好逼迫過甚。
但這麼讓下來，實在是不符合她的習慣啊。
好難受，好想再咬一口……
聶戀塵看了看屋裏的幾個人，沉思了一下。
事情她考慮很久了，在這個時候敞開說倒也可以，反正沒外人。
她輕輕咬了咬自己的銀牙，然後斬釘截鐵地說：“好，那我就再加一個條件！”
“只要你們和鷹雄不搞出人命，那麼你們之間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視而不見，這樣可以了吧？”
“當然，這個條件不會落在紙面上，也只會在我和鷹雄結婚後生效。”
說完，她迅速拋棄了後悔等情緒，專心致志地觀察起了屋內其他人的反應。
果然，賀玉潔滿臉喜色：“真的？那咱們今天可就說好了啊！”
而吳惜歡和陳鷹雄卻都表現平平淡淡，就像沒聽到一樣。
當然，吳惜歡這時候其實是在用心靈鏈接調侃陳鷹雄來着。
‘喂，你未婚妻把你賣了啊。’
‘啊，雖然也算是意料之中，但還真的有些心痛呢……’
陳鷹雄在心裏苦笑了起來。他本來也就知道受聶家影響，聶戀塵在這方面和正常女人不太一樣。
但就這麼輕易地把自己賣了，還是用來收買自己的手下——就，就挺尷尬的。
聶戀塵可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想什麼，她索性敞開了說：“反正我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有你們加入，總比那些不知根知底的女人強。”
“而且你們和他的關係，本身就很親近了，我也不想花心思防你們了。就這樣吧！”
陳鷹雄不禁苦惱了起來，這樣的局面，自己是從還是不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