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的幾天，事情是一點好轉也沒有。
兩人常住的公寓，聶戀塵再也沒有回去過；
小桃小杏住的那個別墅，很快被用贈送的形式過戶給了陳鷹雄；
他試圖去桂葉集團直接找人，結果被保安攔住，然後告知他已經被明確地禁止進入這棟大樓；
還有，那個up主當時真的是開着直播的，所以現在整個獅港都知道陳鷹雄被聶戀塵甩了……
“啊，鷹雄哥你不用着急啦，反正又不是光你被甩了。我也被甩了啊！”
這就是聶佳寧對陳鷹雄的安慰了。
比起陳鷹雄來說，她更慘一些。
被自己姐姐掃地出門後，聶佳寧事實上就是無家可歸了。
不過她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每天就是尾隨着陳鷹雄，跟着蹭喫蹭喝。
“我已經被送給你了，你看着辦吧！”
大概聶佳寧真的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像以前一樣過着每天圍着人轉的生活。
只是這個中心地帶的人從聶戀塵變成了陳鷹雄罷了。
“喂，有你的快遞哎，姐姐寄來的！”
在陳鷹雄結束了又一天的徒勞奔波回到自己暫居的老宅的時候，聶佳寧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把一個大信封遞給了他。
陳鷹雄幾下拆開了信封——他真的很希望裏面是聶戀塵想談一談的約定。
可惜不是。
從信封裏掉落出來的，是他和聶戀塵結婚的公證書和婚戒——都被剪碎、砸扁了。
“唔，這下看來她真的是鐵了心了。”
看着發呆的陳鷹雄，聶佳寧輕聲說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陳鷹雄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他只是癡癡地撫摸着這些碎片，然後突然之間，像發瘋了一樣找出了膠帶和工具箱，開始徒勞地試圖修復它們。
聶佳寧看他瞎忙活了半小時，然後撇了撇嘴，給吳惜歡打了個電話。
等吳惜歡終於趕到的時候，發現陳鷹雄還在修那對金戒指呢……
“我覺得吧，他需要喝些酒，和人聊聊天了。”
對於聶佳寧的話，吳惜歡不置可否。
她走到陳鷹雄身邊，看了看陳鷹雄手裏的戒指，發現他還真的快修好了！
“就算你修好了，她也不會回心轉意的。你應該明白她的性子，沒有什麼新情況的話，她不會改變決定的。”
陳鷹雄頹然地放下了手裏的工具。
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可他真的希望這一點認知是錯的。
既然他已經錯估了聶戀塵對聶家這場遭遇的想法，那這點說不定也是錯的呢……
“好了，雖然我不是很贊同，但也許你真的需要喝些酒，好好睡一覺了。”
“你已經三天沒閤眼了吧？這樣下去不行的。”
陳鷹雄默不作聲地坐在那裏，沒有搭話。
但吳惜歡已經很熟悉他的心思了。既然他沒有反對的意思，那就這麼來吧！
她對聶佳寧用手勢比劃了一下，然後聶佳寧像風一樣消失了。
過了十幾分鍾，聶佳寧就搬着一大箱酒跑了回來，然後連人帶酒上了桌。
“都是你和姐姐之前喝過的，我也不知道買什麼好，就照着來了！”
吳惜歡取過一瓶白酒，然後想打開給陳鷹雄倒上，可她力氣太小了，擰了半分鐘也沒擰動……
陳鷹雄默默地抓過了酒瓶，擰開瓶蓋，給自己倒滿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啊，對的，就是這樣纔是男子漢嗎！哎嘿，我也嚐嚐，看看這酒怎麼樣……”
聶佳寧一邊說，一邊給自己也倒了一點白酒，嚐了嚐。
下一秒，她的小臉扭曲了起來：“太難喝了！你怎麼喝下去的？這不是毒藥麼？”
陳鷹雄用平靜到讓人害怕的語氣說：“這本來就不好喝，你要想好喝，喝那些果酒類的吧。”
聶佳寧趕忙換了一種酒。她打開了易拉罐，先小心地舔了一下，然後露出了愜意地表情。
“這個不錯，真的不錯。惜歡姐，你也來點吧，這樣纔有意思麼！”
吳惜歡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任憑聶佳寧替她打開了一罐果味汽酒，小口喝了起來。
“……所以當姐姐看到維多利亞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你的態度了。”
“要是在那裏的是我呢？”
“呃，說不定你就被成波哥打死了，然後就是一場火併了……”
聶佳寧從頭到尾地把事情用她的視角整個梳理了一遍，然後很肯定地說：“……所以，我覺得不管你做什麼，從葬禮那天開始，一切都已經無法逆轉了。”
“這可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陳鷹雄並不贊同聶佳寧的話。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聶佳寧說的很有道理。
他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原則，去幫扶在他眼裏就該壽終正寢的聶家；
聶戀塵也不可能像他想的那樣，平靜的接受這一切，用最大的理智保留聶家的根基；
而且，程天方和聶施雯兩人，只可能做這樣的選擇。
“非要說的話，就是你們兩個雖然是正確的人，可是相識在了錯誤的時間，然後遇到了錯誤的事情，大致就是這種感覺吧。”
吳惜歡的話讓聶佳寧眼睛一亮：“誒，聽起來好像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看你看事情這麼明白，你不如說說我下一步該怎麼辦唄？”
吳惜歡看了看聶佳寧：“你明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用得着我說？”
聶佳寧笑了笑，沒有再提起這個問題。
陳鷹雄喝了一杯又一杯，等到他開始意識模糊地時候，一箱酒也被一掃而空。
見他已經醉的不行了，吳惜歡幫着收拾了攤子，然後就告辭離開了。
聶佳寧幫着陳鷹雄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趁他有些清醒的時候，笑嘻嘻地對他說：
“喂，看你好像還不夠放鬆啊！要不要我們大戰一場，讓你徹底放鬆一下？”
“小戀，你……能行……麼？”
陳鷹雄用有些含糊地聲音咕噥了一句。
聶佳寧皺了皺眉頭，然後果斷地一個手刀打暈了陳鷹雄。
她把陳鷹雄拖到牀上，然後把他脫得只剩內衣後，蓋上了薄被。
望着陳鷹雄那有些痛苦的睡顏，她輕聲地說：“果然，還是不行啊……”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等的。現在時間在我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