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牀很柔軟、很舒服。
旁邊有什麼東西在,抱着他的手臂,軟軟的、暖暖的。
空氣中的味道很複雜,讓他想起了夏日海邊的花叢。
他漸漸地也想起了自己在失去意識前都做了什麼,心裏面不由得有些尷尬。
但仔細想想,這好像也沒什麼啊?
自己和吳惜歡感情其實已經很親密了,這次雖然算不上水到渠成,也勉強說得上是瓜熟蒂落了。
已經離婚的自己,和尚未結婚的吳惜歡,發生些什麼好像也沒啥了不起的啊……
他動了動手臂,發現實在抽不出來,然後就放棄了。
閉着眼睛,享受生活的美好,這也挺好的……吧?
“你醒了?”
吳惜歡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鷹雄先是隨口回答:“哦,醒了。”
然後才發現不對。
‘咦?聲音是從左前方傳來的。那右邊這個是誰啊!’
他驚恐地睜開了眼睛。
順着右臂望去,一位可愛的少女側躺在他的身邊,帶着紅暈的臉上有着混雜着痛苦和滿足的古怪表情。
這位少女也是熟人,正是之前剛剛和他並肩作戰過的小可——喬可可!
小可的睡相還不是很好,嘴邊溼了一大片。真沒想到她還有這個毛病啊……
“小可沒有睡覺流口水的毛病哦!我和她一起生活過很長時間的,可以保證這一點。”
不愧是吳惜歡,簡直心有靈犀啊!
哎?那這樣的話……
陳鷹雄放棄了思考。
他猛地坐了起來,小心地用力抽出了手臂。
然後,他看向了穿着寬大睡袍坐在椅子上的吳惜歡,詢問到:
“小可爲什麼會在這裏?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這不是明擺着麼?”
吳惜歡反問了一句,然後衝着凌亂的牀單、破碎的衣物、星星點點的暗紅印記揮了揮手。
陳鷹雄臉一下就紅了,這個場景實在是讓他不好說什麼。
他只得抓住一個最重要的點,問到:“小可是怎麼回事?她怎麼進來的?”
吳惜歡平靜地說:“我叫她來的,然後爲了能進來,她還不得不撞壞了房間大門。”
確實,陳鷹雄可以看到,套房的大門現在是歪歪斜斜地倒在地板上的。
甚至上面還能看到小可的腳印呢。
但他馬上反應過來,這並不是事情的重點啊!
“所以你爲什麼要叫她過來?”
吳惜歡看了看陳鷹雄,然後用有些抱怨的語氣說:“因爲我要是不叫她過來,現在在你身邊的多半就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了!”
“不對,按時間和環境溫度算,我應該已經不那麼僵硬了,說不定還有屍斑……”
想象了一下那個可怕的場景,陳鷹雄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
不過他馬上又問到:“時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現在已經是27號下午4點了,你可真的是瘋狂的野獸啊。”
27號?
陳鷹雄馬上明白了過來,從他失去意識到現在大約過去了18個小時。
這麼長的時間……吳惜歡確實不可能承受的住。
可就這麼叫來小可也實在太……
他又看了看吳惜歡,小聲問到:“我傷害到你了?對不起啊。”
“五處嚴重的撕裂傷、下巴脫臼、淤傷扭傷不計其數。”
“多虧了有神奇的治療藥劑,不然我現在都不可能坐在這裏。”
“我還不得不現學下巴脫臼的治療方法,否則現在也沒法和你對話。”
吳惜歡每說一句,陳鷹雄的心情就沉重了一分。
這種情況確實很危險了,要不是吳惜歡還算機智,說不定她真的就涼了。
已經失去聶戀塵的情況下,陳鷹雄很難想象失去吳惜歡他會是什麼心情。
尤其還是自己造成的。
“不過還好吧,也就不到四十分鐘的事。”
“小可來了以後,我就解脫了。”
“果然神選鬥士纔是你的良配啊,十二個小時!”
吳惜歡古怪地笑了笑:“我都不知道該羨慕你們還是擔心你們了。”
陳鷹雄尷尬地笑了笑。
這種事情該怎麼迴應呢?
果然只能微笑了吧。
只是,他真的很懊悔,這種結果完全不是他想要的,也違背了他的觀念。
“我該怎麼和小可道歉呢?”
“道歉?道什麼歉?”
吳惜歡看了看這邊,然後說:“你不需要道歉啊,她是自願的。”
“我都讓她找東西把你捆起來看看行不行了,她偏偏要以身飼虎。”
“不過話說回來了,小可喜歡你都喜歡了三年了,只要不是瞎子,你應該也是能看出來的吧?”
小可喜歡他這件事情,陳鷹雄當然是知道的。
可要是被喜歡就接受的話,他現在周圍怕不是要圍上幾十個上百個了。
這就不是他做人的原則!
“……你的原則毫無意義啊。”
吳惜歡有些不悅地說:“我之前還告訴你我的原則是不拿你一分錢呢,結果你又是怎麼對待我的原則的?”
陳鷹雄頓時又尷尬了起來。
現在吳惜歡已經算是超越集團的第二大股東了,妥妥的富婆一枚。
這還是賀玉潔認爲繼續折股下去對公司經營不利,這才改成給吳惜歡發工資獎金的。
“我知道你喜歡兩情相悅的感覺,可有些女人真的只需要你接受一下。”
“她們根本不可能去找別的男人,如果你不接受她們,就只能看着她們孤苦一生了。”
“難道那樣纔是你想要看到的麼?”
陳鷹雄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種事情,他在前世也碰到過。
那幾次都不是法定一夫一妻的世界,所以相對來說他心理負擔不是很重。
他也不是多尊重法律,只是他始終覺得,不同世界的人應該遵守不同的規則,這樣比較好罷了。
“……別傻了,到了你現在這個地位,嚴格的一夫一妻纔是古怪吧?”
“再說了,你也沒必要和誰結婚啊?”
“不管我還是小可,都沒有非得嫁給你的意思。”
“你說是吧,小可?”
“嗯。”
陳鷹雄驚訝地轉過頭,發現小可果然已經醒過來,拽着被子坐起來了。
他苦笑了起來。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這下,可能真的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