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鷹雄難得的再一次出現在公司高管會議上,然後不同尋常的用具有煽動性的語言進行了一次堪稱戰前動員的演講。
下面的高管們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紛紛露出瞭然的微笑。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吳惜歡那天晚上沒少問人。
在高管們聽到的八卦消息中,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
陳鷹雄和凱爾爭風喫醋,大打出手,最終陳鷹雄成功抱得美人歸,還給凱爾扣上了外國間諜的罪名丟進了大牢……
陳鷹雄對自己這些部下的想法心知肚明,但他也沒有辯解的意思。
隨他們怎麼想吧,反正這次能好好的敲打敲打無極限基金會就算成功。
說到底,他現在還沒能力殺到加蘭去,把無極限基金會連根拔起。
而且,只要他不死,大概怎麼也不可能做到不放過一個的。
這種祕密組織往往根深蒂固,他現在發現的肯定只是冰山一角。
不過該出的氣也還是要出的,不給這些傢伙一點顏色看看,他們搞不好真的要把老虎當成病貓呢!
只是,在他說話的時候,吳惜歡卻突然低頭看起了手機,然後還沒打招呼就突然跑出會議室了。
老實說,也就吳惜歡能這麼做,換個其他人,早被賀玉潔噴死了。
陳鷹雄說完之後,就是賀玉潔在進行工作分配了。
而這時候,吳惜歡突然跑了回來,然後很不禮貌地把陳鷹雄拽出了會議室。
賀玉潔驚愕地看着自己妹妹的所作所爲,心裏大爲震驚: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從小到大,看到吳惜歡如此舉止失措的情形都不到一指之數呢!
吳惜歡可不管會議室裏這些人怎麼想,她把陳鷹雄拉到了附近的一件空房,關好門還特意反鎖了。
然後,纔看着陳鷹雄的眼睛說:“有個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陳鷹雄點了點頭,然後嚥了口唾沫。
從吳惜歡的表現中,他也能看出這肯定不是小事。
可他真的猜不出是什麼——難道是小可那邊被無極限基金會襲擊了?
“小可她,”
陳鷹雄緊張地看着吳惜歡的嘴脣,生怕聽到噩耗。
“懷孕了。”
“啊?”
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的陳鷹雄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一切順利,再過九個多月你就要當爸爸了。”
“等等。”陳鷹雄覺得自己真的該問清楚點了,“我記得你們後來都吃藥了啊?”
吳惜歡的眼神也滿是動搖:“呃,也許是給正常人喫的藥物對神選鬥士來說劑量太低了?”
“總之,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小可想徵詢一下你的意見,這個孩子你要還是不要?”
“要,當然要!”
陳鷹雄毫不猶豫地回答到。
他對小可已經很是虧欠了,可不想再傷害到她。
再說了,他覺得自己照顧小桃小杏已經有些心得了,有個自己的孩子,照顧什麼的也沒什麼難度吧?
自己那些前世幾乎都有孩子嘛,好事!
吳惜歡見他這麼肯定,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對她來說,小可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樣,兩個人關係很好,也完全能互相信任。
小可變成這樣,說起來多半還是她的責任,她可不希望小可落到需要結束這個未成形孩子生命的結局。
第二天,吳惜歡就把聶戀塵約了出來。
“你今天噴香水了?”
兩人一見面,聶戀塵就驚奇地發現了吳惜歡的變化。
她馬上想到了什麼,臉色就是一沉。
“嗯,謝謝你的提醒,所以我開始注意這一點了。”
這句話幾乎算得上明示了,聶戀塵頓時有自己的一件寶物被人偷走了的感覺。
就算是她甩了陳鷹雄,就算她之前還主動提出要撮合吳惜歡和陳鷹雄,她也還是感到心中的怒火開始熊熊燃燒了。
“哈?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麼?你要炫耀一下?”
吳惜歡歪了歪頭,看着聶戀塵說:“這個不是重點,我們都明白,這是早晚的事情,無非是比預期的時間早發生了一點點。”
聶戀塵壓下了自己火氣,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說:“哦?那你找我做什麼?”
吳惜歡看着聶戀塵舉起酒杯繼續喝起了酒,用帶着些許惡趣味的聲音說:“鷹雄有孩子了,當然,不是你的。”
“咔!”
聶戀塵手中的杯子直接被捏碎了,碎玻璃劃破了她的手指,酒水也順着手腕浸溼了她的衣袖。
但她渾然不覺,只是狠狠地盯着吳惜歡,用自己感覺不到的苦澀聲音問:“你懷孕了?”
吳惜歡搖了搖頭,然後說:“果然你還愛着鷹雄啊。你不後悔嗎?”
聶戀塵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利劍狠狠地刺入。
她愛着陳鷹雄麼?當然啊,怎麼可能不愛呢?
明明花了那麼多時間去培養感情,爲他付出了那麼多,這種感情怎麼可能說拋下就拋下呢?
可她後悔麼?
“我不會後悔的。”
聶戀塵咬牙切齒地回答:“我的信條就是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最絕。”
“既然我已經明白了無法和他繼續同行,那就沒什麼可後悔的!”
吳惜歡仔細觀察了一下聶戀塵的面部表情,然後決定不再加碼刺激她了。
“那就好。我今天主要是來告訴你,你在他心中的那種獨特性會進一步下滑的。”
“如果你還對他有感情的話,不妨試着換個身份和他相處。老實說,我覺得你沒必要刻意躲着他。”
“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很欣賞你的。如果你是男人的話,我可能真的會愛上你哦。”
說完,吳惜歡又觀察起了聶戀塵。
她總覺得,聶戀塵和陳鷹雄的緣分還遠沒有結束。不管未來走向何方,她都更願意推上一把。
比起這種不確定的狀態,吳惜歡還是希望能有一個相對可預測的狀況,然後讓白澤好好的計算一下未來的可能性。
機械的智慧,到底能模擬人類的情感到哪個地步呢?她很期待將來的對比。
她沒打算獨佔陳鷹雄,相對應的,她也沒有把陳鷹雄當成自己全部的意思——她還是很喜歡自己的研究和發現的。
聶戀塵的臉色陰晴不定。
現在,她已經切實的發現陳鷹雄真的可能會永遠的離開她了。
而且很可能不會有任何的遲疑和感傷。
她以爲自己做好了準備,但是現在看來,她還沒有。
‘可惡啊……我到底能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