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象徵意義也是意義，就憑着這裏面的內容，你們就能看出聯邦未來的走向……”
“因爲大家都是按這裏面的規劃在努力的。”
“啊，鷹雄你可以看看，我覺得你和我父親應該挺有共同語言的。”
陳鷹雄接過了程天方遞來的一個本子。不知爲什麼，他覺得這東西是熱的。
也許那就是理想的溫度吧……
他翻開本子，慢慢地翻看了起來。
看得出，張天養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
他認爲，這個世界正在快速的進入資本的時代，而放任資本的快速擴張，只能是讓世界走向滅亡的深淵。
爲此，他決心要篩選出一批意志足夠堅強，心智足夠清醒理智，能夠經得起誘惑的人組成國家管理層，用一切手段和資本的力量對抗。
既要強化對資本的控制，又要能讓資本撐起經濟。
他也寫明瞭，這種狀況不可能長期維持，關鍵還是要努力推動科技發展。
如果有一天，科技的進步能夠讓每個人都可以很輕易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資本的誘惑力也就不再有那麼大的危險性了……
說實在的，腦中有無數個世界的努力成果的陳鷹雄，並不認同張天養的理念。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在當前世界，張天養確實是極少數會站在普通平民立場考慮，想要讓世界讓人類文明能夠不斷向前的人了。
就這一點，他就勝過陳鷹雄知道的90以上的政治生物。
張天養爲理想連自己都犧牲了，而他的信念也因此顯得更爲珍貴，讓很多人莫名沉溺於其中。
“所以，歷史課本上說的死於突發疾病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了？”
一旁的聶戀塵，突然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她對張天養的理想沒有多少共鳴。此時只覺得，歷史真的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罷了。
“鷹雄，你當初背這段歷史，有什麼感想啊？”
陳鷹雄愣了一下，然後努力回憶了起來。
“呃，我當時壓給就沒背過。我歷史課一般都逃課打籃球了……”
嗯，在公立高中放養的陳鷹雄，少年時並不是什麼好學生來着。
聶戀塵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然後看着自己的父親說：“那這些東西，現在還能對我們有什麼幫助麼？”
程天方愣了一下，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
之前，他就是單純地想拿回自己父親的遺物罷了。
這麼些年了，他此生最大的幾個目標差不多都已經完成了，除了活着看到龍華聯邦成爲世界第一之外，他就這個執念了。
猛地完成了，還真不知道拿回來之後，要怎麼樣，能怎麼樣呢……
“哦，鷹雄手裏這本是丁家拿着的那本，他們學習了以後開始建立起來嚴密的人才培養選拔機制；”
“聶家憑着這一本，在沿海和海外成功布局，建立了海上商業帝國；”
“徐家這一本，幫他們在外交領域大獲成功，也讓他們整體來說更識時務了……”
“李家這一本，讓他們在農業軍事這兩個領域都有了長足進步。”
聶佳寧挑了挑眉毛：“這不就是說，都已經被人學完用完了麼？”
“唔，如果小風將來有志於從政，從小看看這個，應該會有些幫助吧？”
程天方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任人唯親這事情，本來就是張天養反對的，丁維誠也繼承了這一理念，他程天方作爲丁維誠的小老弟，也是這個想法。
那這東西好像確實也沒啥用了。
張天養的理想在傳承，可從來沒誰說過他的職位可以傳承的。
“所以，你大張旗鼓折騰半天，最後就拿回來一件紀念品？”
聶戀塵嗤笑到。
“你的對頭都可以拿這件事說你濫用國家資源了好吧？”
“怎麼說呢！”程天方老臉一紅，“這東西也是國家機密，我也算是保護國家機密了！”
“然後保護到自己家了？”
聶戀塵不屑地揮了揮手：“算了吧，你自己開心就好。”
話說到這裏，聶戀塵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阿璇你們得好好管管她啊！她越來越不像話了！”
程天方愕然說到：“怎麼，她終於要和你搶男人了？”
聶戀塵翻了個白眼：“她要是和我搶男人我反倒沒那麼擔心了。”
“她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居然給鷹雄下藥把他麻翻了抽血什麼的，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吧？”
“再怎麼說鷹雄也是我男人，不是她的小白鼠！”
“你告訴她，再有這種事情，我就把她的研究所拆平！”
程天方臉色沉重了起來。
他知道程璇在搞一些見不得光的研究，也知道陳鷹雄的特殊性。
難不成，自己這個二女兒還真研究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
程天方想了想，試探地說到：“我知道她應該是想研究出完美人類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的。”
“鷹雄很強，也許她就是看上了這一點，才……”
聶戀塵臉色變了變：“她真的瘋了吧？完美人類是什麼鬼？到什麼地步才叫完美啊？”
“這本身就是胡話吧？你們居然還支持她？”
程天方苦笑了一下：“她的老師是世界最強的幾個生物學大師之一，她自己又是這個人最得意最親近的弟子。”
“我可以管教自己的女兒，但是不能干涉科學家的前沿研究啊！”
“再說了，阿璇研究也出了一些階段性成果，現在已經陸續應用在醫學上了。”
“不說別的，就她現在搞的人體克隆器官，如果能夠進入應用階段，不知道能救多少人的命呢。”
聶戀塵的眉毛挑了起來：“那也不是她可以拿我們這邊的人當小白鼠的理由！”
“再說了，她已經從我們這裏拿到無極限基金會的很多資料了，總該知足了吧？薅羊毛也不能一直逮着我們來吧？”
程天方無奈地點點頭：“好好好，我過兩天就讓她媽到獅港去，就近看着點她。”
“我在她面前說話也不是很頂用，還是讓她母親去磨磨她吧。”
“哎，你們這兩個女兒，爲什麼都不肯聽我的話呢……”
聶戀塵冷笑了一下：“那是因爲你先不聽我們的話啊！”
眼看這父女倆快吵起來了，陳鷹雄只好趕緊出來打圓場。
“其實大家都是想讓對方好的，只是交流不夠通暢，這才引發了很多誤會。我們以後要多交流，辦事情下決定多徵求對方的意見，這就好了！”
他又說了幾句軟話，聶戀塵的火氣這才消退了一些。
臨走時，程天方拍了拍陳鷹雄的肩膀：“其實你現在要是從政的話，可以有一個很高的起點的。”
“那不是我的志向。”
陳鷹雄溫和地笑了笑：“我這輩子，只要身邊的人都能快樂一些，就足夠了。”
這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