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問，你是怎麼想出這些景象的呢？這裏很漂亮，我們很喜歡。”
薇薇安這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露出了小天使般的甜美笑容。
“我，從別的地方，嗯，叫電視，大盒子，看到！”
陳鷹雄點了點頭。這下明白了，這個小傢伙的精神能夠投射出一段距離，然後甚至可以看到電視的圖像。
但她畢竟不是在正常環境中和人交流，所以太長的話說起來還是很困難。
“唔，那樣會比較喫力吧？我們以後輪着和你聊天，好不好？”
“好！”
薇薇安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陳鷹雄看着這個樣子的薇薇安，忽然有些心痛。
這個小傢伙，明明已經有了自我意識，開始對周圍的世界好奇了，卻因爲種種原因沒有被他們及時發現。
這基本和把她關進小黑屋差不多了。
還好，他們發覺的還不算太晚。
程璇這時候也大致明白了情況，臉上出現了苦惱的神色。
她很希望能夠得到這些第一手資料，但現在看來，她自己可能什麼都問不出來。
她既不擅長和小孩子打交道，也沒本事自己進入夢境和薇薇安交流。
現在，她的研究要進行居然得看維多利亞和陳鷹雄配合不配合了！
不過她又想了想，倒也沒那麼難受了——畢竟只是不能加速進度罷了，等這孩子長大點，她還是可以繼續研究啊！
維多利亞則什麼都沒去想。她只是伸出手，輕輕撫摸起了薇薇安順滑的黑色長髮。
她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是整天想着自己能夠有漂亮的長髮的，從這一點來看，薇薇安果然很像她啊。
“對了，是你在調製的時候特意講她的性別設定爲女性的麼？”
陳鷹雄突然轉頭問起了程璇。
“沒呀，性別對我來說又不重要。”
程璇的回答果然沒有讓陳鷹雄失望，她就根本不在乎。
倒是維多利亞輕聲回答到：“不用設定，羅什珞嘉自己就是雌性，我們這些仿製品都只可能是女性。”
陳鷹雄看了看她，輕聲問：“那薇薇安現在的內在是……”
維多利亞站了起來，用手在空氣中隨手勾勒了幾下，頓時，一個迷你版的羅什珞嘉就出現在了半空中。
“這裏是羅什珞嘉，然後這裏是我……”
她繼續勾勒了起來，讓手辦一樣的自己也漂浮在了空中，和羅什珞嘉隔了段距離並列。接着，又勾勒出了更多人物。
“這裏是薇薇安，這裏是小可，最左邊是程璇。嗯，就是這個樣子。”
陳鷹雄一下子就明白了，如果說羅什珞嘉是完全的邪魔，維多利亞就是有着人類認知的邪魔。
而薇薇安是擁有邪魔力量的人類，小可是被邪魔力量侵蝕的人類，程璇則代表純粹的人類。
從維多利亞的距離上，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類別在她心目中的定位。
她自己和羅什珞嘉最近，薇薇安則更接近於小可，小可和薇薇安的距離小於和程璇的距離……
不過，維多利亞歪了歪頭，又加上了一個手辦——喀秋莎。
她把喀秋莎放到了自己和薇薇安之間，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陳鷹雄看着這些漂浮的手辦，心裏有了些想法。如果在當年的戰爭時期，從薇薇安開始都是有殺錯沒放過的。
但在現在這個世界，除了羅什珞嘉之外，都可以正常在人類社會中生活。
“爲什麼要這樣擺呢？”
程璇顯然有些沒看懂。
“說起來，薇薇安更接近於你的孩子吧？”
聽到這句話，維多利亞露出了難得的苦笑。
“如果我能和人類生出孩子的話，我爺爺肯定把我拉去和適格者配種了。”
“沒有人類能和我結合的，更不可能有什麼後代。”
“連鷹雄也不行？”程璇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那薇薇安又算是什麼？”
“算是奇蹟吧。”
維多利亞搖了搖頭。
“按照我的認知，她本來不應該出現的。正常來說應該是我的組織把你們的全部侵蝕，然後就凋亡的。”
陳鷹雄倒是有了點猜測。
在他看來，自己的身體組織和人類沒啥本質上的不同，但自己修煉的功法和意識結合，卻多多少少讓自己體內出現了一些“道”的能量，也就是靈氣。
之前，他用這種能量隔絕了羅什珞嘉精華對身體的侵蝕，然而羅什珞嘉精華並不是就此就消亡了。
這些東西在他體內依舊在努力反撲，試圖侵蝕他的軀體。而身體的應激本能，讓陳鷹雄不自覺地產生了更多的實質化靈氣。
而薇薇安，就是最終被靈氣同質化的一鍋大雜燴。
也就是維多利亞屬於人類轉化出來的半邪魔，不然就算有靈氣滋潤，這事情也沒有一點成功的可能性。
不管怎麼說，薇薇安這個狀態倒可以說是實現了斯特恩最初的夢想——讓人類和羅什珞嘉同化，用羅什珞嘉的力量使人類飛昇。
將來，薇薇安的孩子，多半就是斯特恩所夢想的新人類了。
在另一個層面上說，以薇薇安在修行上的天賦，陳鷹雄甚至可以直接讓她修行一些仙法了，在這一點來說，邪魔的力量又屬實不值一提了！
等陳鷹雄從沉思中醒來，卻發現維多利亞已經和薇薇安一起歡快的舞蹈了起來，而程璇則在一旁有些笨拙地打起了節拍。
他搖了搖頭，笑着加入了進去。
有什麼關係呢？未來的事情，還是讓這個世界的人類和薇薇安一起去選擇吧。
………………
“我們找到了！”
蘭斯洛特興奮地跳出了深潛器，取下了機械臂上那個有些變形的手提箱。
他之前就知道，霍華德把喀秋莎的戰鬥錄像了，只是因爲怕被吳惜歡從網絡中發現和破壞，纔沒有通過互聯網傳回總部。
而蘭斯洛特一直有種感覺，這段錄像裏應該有他想要的信息。
這下，他終於可以驗證一下這種預感對應的事情是什麼了。
蘭斯洛特迫不及待地拿着箱子跑進了船艙，然後用特殊工具開啓了這個箱子，拿出了裏面層層防護的存儲器，插進了電腦。
“……哈哈！果然，維多利亞還是有弱點的！”
他再一次感謝起了他的神。在神的指引之下，他一定可以實現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