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影魔卡基歌在滿是碎片的鏡空間裏跳來跳去，走過一塊又一塊碎片。
這片區域，就是萬蟲之淵的鏡像殘骸。
鏡空間作爲主空間的附屬物，在主空間的本體被破壞後，鏡空間的對應物品也會崩毀。
只是由於鏡空間的特質，這些碎片還能存留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新的存在補上這塊缺位。
現在，卡基歌就在這些碎片中，努力發掘着萬蟲之淵被摧毀前的那些影像。
而他之所以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也完全是因爲他早就關注上了青雲星這個地方。
沒錯，他知道某位大能正在那邊謀劃着什麼。
即使是超出大部分規則約束的聖人，在搞轉世這種事情的時候，也不可避免地會對鏡空間造成一些影響的。
那些被扭曲的因果、被改變發展方向的世界，都會造成鏡空間的擾動。
即使歸藏劍主已經很小心了，這些變化也還是會有。
而且，很不巧就被卡基歌這種鏡影魔中的怪胎遇到了。
老實說在聖人面前鏡空間都不算個啥，更別說這裏的一隻普通鏡影魔了。
正常鏡影魔，根本不會想涉足主空間的事情的，更別說主動尋求干預的契機了。
可就像鏡像會扭曲一樣，很多東西在鏡空間，就是會發生難以預料的變形。
而這也讓鏡空間中，時不時就會出現一些古怪的東西。
有時候很不巧，就會出現一隻特立獨行的鏡影魔。
這種變化是完全不可控，而且按理說對主空間沒什麼影響的，所以歸藏劍主根本就沒考慮這個。
但卡基歌可是實實在在地盯上了歸藏劍主。
如果一個聖人可以通過儀式，超越出當前的界域層級的話，那他卡基歌說不定可以藉助這個儀式，將鏡空間和主空間的存在顛倒過來……
然後，他就可以超出鏡空間的限制，走上聖人大道了啊！
同樣，正常鏡影魔也不會認可卡基歌的這種想法——在鏡空間成爲食物鏈頂端的生物有什麼不好麼？幹嘛要冒這種險？
可卡基歌本身就已經是異常了，自然不會在乎其他同類怎麼想。
說不定，這次冒險，本身就是他出生的原因呢？
總之，卡基歌其實已經在鏡空間窺伺歸藏劍主的儀式很久了。
而且，真的被他找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比如，那些被劍主轉世替換掉的人生可能性的碎片；
那些被劍主轉世的驚豔表現打擊到放棄的人的可能性；
那些被劍主轉世殺死的人或者怪物的可能性……
哪怕都是些碎片，在卡基歌的刻意蒐集下，也逐漸聚合成了不得的東西。
這個東西被他叫做虛實之珠。
作爲鏡影魔，卡基歌有能力將一部分主空間的事物拖進鏡空間，然後如果他吞噬掉這些倒黴的東西的話，就能獲得能量。
通常來說，他只能拖過來一些極其弱小的東西，能得到的能量也極爲有限。
大部分鏡影魔，甚至都懶得使用這種能力。
可通過這件法寶，卡基歌就能把不超過自己能量上限的事物拖進鏡空間，這個他自己的主場。
當然，能讓卡基歌大補的東西，就算被拖進鏡空間，通常來說卡基歌也還是打不過。
只是，卡基歌有的是時間。
他在漫長的歲月裏，通過這件法寶，已經達到了鏡影魔力量的巔峯，離超越只差一步之遙了。
而萬蟲之淵的覆滅，恰巧給了他一點點指引。
“啊，一個神國的崩塌，一個文明的毀滅……”
卡基歌看着眼前無窮無盡的碎片，不由得有些感慨了起來。
“就只是因爲這個？”
卡基歌拿起了一塊小小的碎片。
這是線蟲神聽到蘭斯洛特呼喚那一刻的鏡像碎片。
光看這塊碎片，卡基歌其實什麼關鍵信息也抓不到。
不過沒關係，他還能用虛實之珠的另一個功能把這塊碎片代表的真實景象，重新在鏡空間釋放出來。
心動不如行動，卡基歌從自己身體裏拿出了虛實之珠，然後把碎片貼了上去。
剎那間，線蟲神巨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鏡空間之中。
而順着線蟲神的目光，卡基歌終於看到了信號傳來的那片星圖。
“太棒了，這就是我想要的啊。”
景象一閃而逝，但卡基歌已經記住了那副重要的圖像，銘刻在了心中。
不過，很快他又撓起了頭——怎麼在鏡空間中到達那個目標對應的位置呢？
他認命地嘆了口氣，幻化出紙筆和計算器，老老實實計算了起來。
………………
“怎麼樣，首映禮還算成功麼？”
別墅門那邊傳來了一陣響動，正在給小雨換紙尿褲的陳鷹雄知道是聶戀塵她們回來了，就隨口問了一句。
“啊，還不錯啊。”
聶戀塵的聲音傳了過來。
“雖然參加的人不多，可影評人給的評價都還不錯。阿伊莎她們的演技還是比較受認可的，不枉我下力氣培養她們。”
“那就好，有其他事情發生嗎？”
“沒，只要你不去，那些傢伙就編不出什麼新東西，也就沒那麼起勁了。”
陳鷹雄苦笑了一下。
聶戀塵這是在暗戳戳地指責他上週帶着維多利亞去給自家短視頻平臺捧場的事情了。
當時那些自媒體簡直全體打了雞血，鋪天蓋地都是陳鷹雄後宮喜添新丁。
天可憐見，他就是想安慰一下維多利亞，讓她快速擺脫在蘭德基地搞出來的心理陰影罷了。
畢竟，就算她再不把自己當人，親手擰斷自己親人的手臂這件事情，還是讓她很是鬱鬱寡歡了一段時間的。
過了幾分鐘，聶戀塵走了過來，靠着門邊，用有些奇怪的語氣問：“喂，你有沒有覺得最近有些無聊啊？”
“怎麼？”
陳鷹雄抱着小雨，扭頭看了過去。
“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卡在了什麼地方，不上不下的。”
聶戀塵的臉色很是苦惱。
“你應該是完成了之前給自己定的目標，然後有些不知所措了吧。”
這一點其實陳鷹雄早就看出來了。
只是，之前太忙，他沒機會和聶戀塵談罷了。
“那你說說看，我還能做什麼啊？”
陳鷹雄笑着搖了搖頭：“這我可不知道。不過，早晚你會找到新的方向的。”
聶戀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今天站在聚光燈下的感覺不錯，要不，繼續往這邊發展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