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拿回反饋的是聶佳寧。對於這種問題，程璇是很敏感的，她第一時間就進行了初步研究，然後還和行業內的前輩進行了溝通。
總之，在經過一番溝通後，她發現了一個很糟糕的事實——所有一線研究者都已經出現了這種症狀，而且完全沒有頭緒。
當然，對這種情況，大部分研究者持樂觀情緒。對於他們來說，不做夢睡得香真是再好不過了啊！
很多人本來就恨不得住實驗室裏，現在睡眠質量提高了，工作更有勁頭，真是好極了。
而對這種情況持謹慎態度的人，多半也認爲暫時沒必要大驚小怪。
既然現有檢測方面都查不出異常，也沒有明顯的負面影響，那就不用在意，等真出現問題了再說吧。
“另外，程璇還發現，個別退休的老前輩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具體原因她還在分析。”
這個反饋信息某種程度上算是一個了不起的突破，至少大家知道這不是腦部病變之類的情況了。
而程璇的這個發現，也說明這種症狀不會是無條件傳播的，總有人要麼可以豁免，要麼不在傳播路徑上。
而退休老前輩這個羣體的特徵，也很快讓吳惜歡有了一些猜測。
“這些人的電子產品使用頻率都很低，有些甚至根本不用。或許我們可以通過這個方向進行篩選。”
當然，吳惜歡也不止是自己篩選，她和程璇攜手合作，安排人手到這些老前輩家裏進行了徹底的調查走訪。
幾乎在這同時，聶佳寧又彙報了另一個情況。
由於全家就數她最閒，所以很多時候的日常採購、垃圾清理、接送孩子之類的事情都是她在做的。
“……我發現那些沒有智能手機的人羣中，出現這種情況的非常少啊！”
“玲玲班上的同學，好些都是由家裏的老人接送的，他們之中有不少最近都還在抱怨睡不好、神經衰弱什麼的。”
“不過有幾個有智能手機的也有這種情況，所以我覺得不會單純是智能手機的問題啦。”
兩天後，程璇那邊的走訪也得出了類似的結論。不用智能手機的基本上都沒有這種症狀，而用智能手機的絕大多數都出現了失夢症。
“那麼，我們還需要分析是智能手機上的什麼東西讓大家出現了這種差別。”
在陳鷹雄的建議下，吳惜歡讓彼方進行了進一步的數據歸集和篩選。
最終的結論讓他們心裏都是一驚！
所有沒有出現失夢症的人，都沒有接觸過超越集團的app！
之後，吳惜歡讓彼方立刻調查了這段時間超越集團各app的數據情況。
而結果更是明確了——超越集團的短視頻app和直播app，這段時間的所有用戶都出現了不明原因的微量數據增加。
這也就意味着，失夢症這種東西，幾乎可以確定是通過超越集團的這些app傳播的。
而且，這種東西的源頭就潛伏在網絡之中。
“現在情況已經很危險了。我們能夠得出這種結論，其他人早晚也能追蹤到這個。我們必須在出現不好的事情前，找到這個源頭。不管它要做什麼，我們都要阻止它！”
其他人都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不管這東西想做什麼，從現在的結論看，肯定是針對陳鷹雄和超越集團的。
而他們幾個都沒事，在這個時候可能完全不是什麼好事！
就算是杞人憂天，他們也不可以放任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但吳惜歡很快發現，這個潛伏在網絡中的東西肯定是有思想、有預謀的。
無論她多麼努力，都找不到這東西留下的痕跡。
它在所到之處各種興風作浪，之後都能快速的清理掉所有的記錄，讓彼方撲空。
“我們發現的還是太晚了。”
吳惜歡不無苦澀地說到：“如果早一些，這種可能是某種程序的東西還沒有複製出很多，或許我們還能抓到真正的源頭。”
“現在在網絡上到處都是這東西的複製體，我們可能需要上百年時間才能從中抓到真正的本體，找到這東西的源頭。”
“那就換個思路！”
陳鷹雄馬上提出了新的方向。
“如果這東西是某種程序，那麼它最先路過的地方在哪裏？最先複製的時間和位置又在哪裏？”
“既然超越集團是一切的源頭，那我相信在我們內部找這些痕跡，要比在外面追查容易很多。”
吳惜歡和小可馬上就開始組織人手追查最早的數據異常情況。
只是她們的進展很不順利——因爲她們發現了一個更要命的問題：白澤可能被什麼東西做了手腳！
這讓她們在查自己內部蹤跡的時候一度得到了假數據。
是彼方發現有些東西和自己的記錄對不上，這才曝光這個問題的。
就在她們被這個糟糕的事實打擊到，開始考慮格式化白澤的時候，更糟糕的事情出現了。
“什麼？你說你夢到了一段警告？”
電話是程璇打來的。她報告說，她模模糊糊記得昨晚有什麼人在夢中對她發佈了警告。
警告內容大致是這樣的：超越集團的領導者有一個巨大的野心，他妄圖控制世界上所有人的思想。
他們研究出了一種通過夢境控制人類的方法，並且用自己的app傳播！
“是的，很多人都在網上發佈了類似的言論，說自己做了這樣的夢。”
吳惜歡聽到這個事情後，馬上進行了檢索。
就像大家最糟糕的猜測那樣，這是針對陳鷹雄和超越集團的陰謀！
“目前相信的人還不多，但已經有13的用戶卸載了我們公司的app了。”
陳鷹雄覺得自己的手腳有些冷了起來。
事情的關鍵不在於這點業務損失。
關鍵在於，這件事其實是在打擊陳鷹雄在世人心中的形象！
他真正擔憂的是，如果大家都不再認爲陳鷹雄是個英雄的話，歸藏劍主的儀式大概就會出問題。
而如果有人殺死了不再是英雄的陳鷹雄，那麼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讓歸藏劍主數萬年的努力毀於一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