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的談判結束了。在回到酒店的路上，柳德米拉難得地表揚了安德烈陳一下。
“你提的幾項都很準確，我昨天只發現了他們在對糧食交易進行管制，沒想到你能看到那麼多的方面——早知道你這麼敏銳，我真該提議讓你加入通古斯聯合的……”
“哈哈，是這樣麼？”
安德烈陳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他就是試試，沒想到小竹隨口說的那些東西居然都正中要害。
‘不知道小竹的母親是什麼人物啊……’
“今天我們算是打開局面了。既然凰京其實並不是對我們毫無所求，那我們就可以認真和他們討論一下打通貿易通道的事情了。”
“我猜，他們的領袖多半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能提供不少東西，可就是忍着不說，就想先壓價。謝天謝地，我忍住了，你也陰差陽錯什麼都沒答應，哼哼，我們露西亞到底也是受着聖靈保佑的啊。”
談判順利這件事，讓原本一直陰沉沉的柳德米拉都有些興奮了起來。
“對了，你昨天喝酒了吧？別否認，我早上就聞到你衣服上有酒味了。你昨天是在哪裏發現的酒館？帶我一起去，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看柳德米拉這樣子，安德烈陳忍不住猜測，要是今天他真帶着她溜出去喝足酒，說不定晚上就可以滾到一張牀上了……
好像也不錯。
可惜，他真的做不到。
“嗯，昨天我是喝了，可惜，那老闆想打劫我，所以……嗯，沒有老闆的酒館是開不了門的。”
柳德米拉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她拍了拍安德烈陳的肩膀，大聲說:“喂喂！你動手的時候就沒有想想麼？至少的至少，你該順手把他店裏的酒也帶回來幾瓶吧！切~沒用的男人。”
難得收到女性的差評，這讓安德烈陳有些傷心。
而在度過一個孤獨寂寞的夜晚後柳德米拉依然對他不理不睬，他就更不自在了。
自己引以爲傲的男性魅力，居然遠遠比不上一瓶酒麼？
想想露西亞的國情，嗯，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啊……
當他們再一次踏入談判會議室時，安德烈陳突然覺得今天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
四處觀察一番後，他將視線放在了對面的談判桌上。是凰京的領袖，她，似乎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啪、啪、啪。”
對面的女人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然後露出了風情萬種的笑容。
“小哥，你看起來很敏銳啊。”
“你是……”
安德烈陳盯着這個女人看了又看，雖然容貌身材服飾都一模一樣，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對面換人了。
“我是程易榮，你沒搞錯，我們確實換人了。”
她這麼一說，就連旁邊的柳德米拉都驚訝地張開了嘴。
對面是多胞胎？這個好像不是很重要。可談得好好的，怎麼就換人了呢？
“很簡單啊，你們帶來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是我負責的，所以今天就只能是我來了。”
程易榮又看了看安德烈陳，又笑了笑。
“小哥，你可是火了哦！”
安德烈陳指了指自己。他真的是一頭霧水——他也沒做什麼啊？
“嗯，就是你。可能你不知道，小竹那孩子曾經做過手術，換上了一隻機械義眼。然後呢，她就把你那天的英勇表現記錄下來了——當然，只有一半。”
“之後呢，她就給你傳到網上了。”
“啊？”
安德烈陳真的嚇到了。他可真沒想到，凰京這裏還有網絡存在。一瞬間，他真想站起來罵娘——這種傳說中的好東西，爲啥不給酒店客房安排上？
不過，想想雙方的立場和頭幾天對方的態度，嗯，也挺正常的啊。
“總之呢，你成功的帥翻了一批小姑娘，然後一下子就出了名。恭喜你喲！”
“等等！”
柳德米拉急忙插嘴到:“再怎麼說也不大可能吧，就一天時間，而且只不過是揍了幾個人這種程度的事情……”
“哼哼，你們運氣好唄。小竹可是雲家的人，她媽媽雲雨雪就是凰京最有名最有地位的寡婦，而且，還是我們的總後勤部部長。”
“而小竹呢，自己沒有賬號，是用她媽媽的賬號發的。所以嘍，陰差陽錯，你們發達了。”
“而我這個負責內部輿論的倒黴蛋，就得來告訴你們這些事情，而不是在辦公室裏摸魚了——美好的一天，都被你們毀了。”
安德烈陳有些拿不準程易榮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心話。
他想了想，還是問出了一個憋在自己心裏的問題。
“你說我們發達了——這事情說破天就是讓凰京的一部分人對我有些好感吧？怎麼就發達了啊？”
“嗯，你問到點子上了，年輕人。”
程易榮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一根香菸塞在了自己嘴裏。
“你這件事情，確實只是小事。但我們這裏總有些無所事事還總想給我們加擔子的傢伙——我是說那些議員，他們當中的某些人，覺得這是刷聲望的好機會，就在通過議會提議，邀請你到議會發表演講。”
“全程直播哦！”
“有英雄光輝加成，加上你馬馬虎虎也算個帥哥，我覺得你在議會上提的要求只要不太過分，都可以得到議會那些閒人的支持。你看，這樣算下來，可不就是你們發達了嗎？”
安德烈陳看了看程易榮吐出來的漂亮的菸圈，然後又問:“那你爲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們呢？按你們之前的做法，最後一分鐘告訴我們纔是正常的吧？”
“哈，大家都是老狐狸，藏着掖着有什麼意思？”
程易榮不以爲然地抖了抖菸灰。
“就算我不說，你旁邊那個女鬼一樣的傢伙不會提醒你麼？再說了，我又不是程易欣，我自己負責的事情，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她又管不到我。”
“啊，我話帶到了，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機會就這一次，不要浪費哦！”
說完這些，程易榮就站了起來，轉身走出了會議室。而其他凰京的談判人員，也隨着她退了出去。
安德烈陳轉過頭，發現柳德米拉也在興奮地看着他。
這，大概就是聖靈顯靈，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