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回去休息吧。”
“好。”
這時,殿內傳出一個聲音,道:“楚江蘭,進來。”
二人對視一眼,全都有些意外。
通常無論小青鳥在或不在,盧通喊的人全部都是小青鳥。
“快去。”
小青鳥催促了一聲。
楚江蘭快步進入殿內,道:“拜見國主。”
盧通坐在榻上,神色有些睏倦,左右兩邊擺了許多書本、畫卷。
“江蘭,你師父還好嗎?”
“很好。”
“她在哪裏?”
“就在元象城,師尊把婉音水榭搬到了元象城,就在城東奇鹿山旁邊的困水山谷。”
盧通緩緩點頭,獨自思索了一番,道:“我要見你師尊,需要借你的身份遮掩。今天不要回去了,就在殿內休息,也不要外出。”
“國主,我這就通知師尊,讓師尊親自過來。”
盧通擺了下手,道:“這件事很重要,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外傳,只當什麼也沒有發生,知道嗎?”
“是。”
楚江蘭十分疑惑,不過沒有多問。
盧通取出一張四鯢拱衛的黑玉牀榻,擺在大殿左側,道:“這是倪宣曲的寶貝,以後留給你和小青鳥休憩。”
“謝國主!”
“水榭可有陣法?”
“有。”
二人交談了一番。
盧通了解清楚後,收起身邊的書本等,獨自思索了一番,縱身化作一隻六青鳥飛出大殿。
奇鹿山,百山之一,此山立山很晚,所以位置十分偏僻。
婉音水榭位於山後,位置更偏僻,不過生意極好。
因爲元象城內有頭有臉的人全部聽說過,水榭主人是國主的舊相識,而且親傳弟子一直在國主近前效力。
一隻六青鳥從山頭飛過,沿途修士、飛舟、雲輦等,見到一抹青影紛紛提前避讓。
困水谷,一池幽潭,正中央水霧縹緲,隱約露出幾個飛鶴、躍鯨、撓頭白猴等模樣的飛檐挑角。
幾艘烏篷船、畫舫等飄在水面。
盧通扇動翅膀,繞到陣法後方,打出一道法力進入陣內。入陣後眼前仍有一重陣法,再前方傳出一縷縷絲竹之音。
他取出一枚玉符,祭在身前遁入陣內。
陣內是幾座小巧院落。
盧通散出法力,在方圓數裏內搜尋了一番,沒有找到曹芙,展翅飛向院子西北角的小院。
院中有山、樹、小樓,一個侍女站在小樓門口,道:“小姐,水備好了,小盈剛去取飯了。”
“去叫夫人,就說有要緊事商議。”
“是。”
侍女快步離開。
盧通獨自上樓,進入位於第三層最角落的書房。
書房不大,佈置卻十分精巧。
有一座四尺高的奇石,石頭上有三個孔,裏面吹出靈氣濃郁的微風;
有一幅畫,畫上是一個舞劍的女人,正在施展一套十分靈動的劍法;
有一枚人頭大的寶珠,散出的光芒柔和、白皙、純粹……
他收斂血種,走到桌前,看過桌上的虎毫金筆、紫金石硯等,喃喃道:“看不出來,比我這個國主還會享受。”
“江蘭?”
盧通散出法力,試探了一下後拉開門,等曹芙進來立即關上大門。
曹芙看到盧通,臉色瞬變,俯下身子道:“拜見國主。”
“坐。”
盧通坐在書桌後,放下手中金筆。
曹芙小心翼翼地坐下。
盧通打量了一番,笑着搖了搖頭,道:“水榭的生意如何?”
“承蒙國主關照,生意很好。”
曹芙說完又重新站起,整理了一下衣裳跪在地上,道:“多謝國主誅殺都隱,了卻我心中大恨。”
盧通緩緩點頭,道:“起來吧。”
曹芙行了一禮,站起後走到旁邊拿起一個葫蘆,倒了一杯淡綠色靈水。
“國主,請用茶。”
曹芙放下茶杯,看到書桌上一頁寫滿字跡的紙張,眼神下意識停了一瞬,醒悟過來後立即錯開。
“無妨,本來就是寫給你的。”
盧通拿起剛寫好的紙張,道:“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面,此事必須隱祕,你先看看。”
他遞過紙張。
曹芙接過看了一會兒,臉色稍變,側目看向盧通。
盧通正端着茶杯,嚥下蜂蜜般的甜茶,道:“怎麼了?”
“沒事。”
曹芙連連搖頭,收回視線繼續看着紙張,許久之後才神色古怪地放下紙張。
盧通喝完茶水,道:“如何?”
曹芙擡起頭,猶豫了一番,道:“國主,這個‘素手’是不是住在玉泉的‘素手仙子’?”
“對。”
曹芙低下頭。
盧通道:“怎麼,不敢?”
“不是。”
曹芙深吸一口氣,道:“我擔心壞了國主的……國主的美事。”
“不必多想,按照紙上所寫,逐步試探即可。她如果無意,那就立即停手,明白嗎?”
“明白。”
盧通站起身,收回曹芙手裏的紙張,道:“此事隱祕,不許用鳴螺傳訊,也不許有第三個人知道。”
“是。”
……
幾天後。
玉泉,位於寶國西側的幾座小山內,山很矮,不過異常清秀,山體婀娜,滿山盡是奇松、怪石。
一駕馬車停在山外。
曹芙從車上下來,順着登山小徑走了小半個時辰,翻過兩座山,來到一條小溪的出山口。
“止步!”
一個侍女守在山口,道:“什麼人?”
曹芙上前道:“婉音水榭曹芙,從元象城趕來,聽聞素手仙子擅長絲織之術,特意前來請教。”
“拜師求法?”
“不是。國主要一件錦袍,我徒弟在國主身前效力,攬下了這樁事情。此事關係重大,特意來向仙子求助。”
“稍等。”
一炷香後,侍女再次出現,道:“請跟我來。”
“好。”
曹芙暗暗鬆了口氣,心頭暗道:按國主所說,這就有一分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