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澍沉默了,他厭惡魏逸母子是真的。可同時對他父親也沒有多少的好感。尤其是當他得知母親的死,竟然是父親縱容程愫的結果之後。
“可我並不想幫他。”
路長安笑道:“誰說要幫他了?不過就是一種手段而已。只要讓鎮國公認爲你是想要幫他的就可以了。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幫他還是你自己來決定的。”
魏澍陷入沉思,似乎是真的在考慮路長安的這種提議到底是不是可行?
就像是看出來魏澍心裏所想一般,路長安道:“到底能不能成,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反正也不會比眼下的情況更加糟糕了,你說對不對?”
這句話觸動到了魏澍。沒錯,的確是不會有比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了,所以自己爲什麼不試試看呢?
“但願能如大嫂所說。”
“都跟你說了,我姐正在同魏澍說話,你現在不能進去。”路長平態度堅決的擋在了魏逸面前。
魏逸不懷好意的冷笑道:“不讓我進去?難不成他們叔嫂二人正在做什麼不正經的勾當?否則的話又怎麼會不讓我進去?”
“你休要胡言亂語。”路長平氣急,這個魏逸怎麼能這麼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魏逸卻絲毫都不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什麼不對勁的,甚至認爲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如果要不是因爲這樣的話,那你爲何不讓我進去?”
“你母親就是這麼教導你的?難道不知道未知全貌,不予評論的道理?”路長安猛地拉開房門,出現在二人面前。
魏逸當着路長平的面還能口嗨兩句,可在面對路長安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服軟起來。
“大嫂說的這是什麼話,弟弟也是擔心你與三弟出了什麼事情所以這纔想問問長平兄弟,卻不想竟然讓長平兄弟跟大嫂你誤會了。”
路長安冷笑:“是嗎?原來是我誤會了,這麼說來還是我的不是了?”
魏逸心裏暗恨,可偏偏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對路長安是毫無辦法的。只能強忍住心裏的怒氣,擠出一絲笑容道:“大嫂說的這是什麼話,是弟弟說話不注意。”
“既然知道是自己說話不注意,那麼以後說話就要注意些了。”
“是,謹記大嫂教誨。”
魏逸何曾在任何人的面前這麼低聲下氣過,就連他來之前那都是一肚子的火氣,認爲自己是來找路長安算賬的。
只需要自己站出來就能夠讓路長安自己就乖乖的向自己認慫了,可現在他才明白認慫的不是路長安,而是他。
但他已經在劉婆子面前都放出話來了,說自己定然能夠將路長安等人帶到母親的身邊。如果自己要是沒有辦到的話,那以後自己這個二公子只怕不會再被人放在眼裏了。
“還有事嗎?沒事,我們要走了。”路長安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魏逸。
魏逸愣神的功夫,路長安已經帶着人走遠了。
沒辦法,魏逸只好徑直追了上去。他都還沒有說服對方同自己一起前去呢,怎麼能讓對方在自己面前就這麼走了?
路長安緩緩停下腳步,看向魏逸:“你還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
路長安眼神的冰冷讓魏逸意識到他其實在路長安的面前那是一點分量都沒有的,想讓路長安聽自己的話,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可之前爲何自己要在劉婆子面前吹噓?
只是此刻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是硬着頭皮上了。
“大嫂說笑了,我是來請大嫂赴宴的。我娘爲大嫂辦了接風宴,如今諸位夫人都在等着大嫂前去呢,若是大嫂不去的話,我娘也不好同諸位夫人交差啊。大嫂你說是吧!”
路長安冷冷一笑:“你娘是不是好跟其他夫人交差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又不需要同其他人交差。”
路長安的這話雖然是沒有說錯,但是卻刺痛了魏逸的神經。但難得的魏逸竟然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須要忍耐纔行。所以哪怕路長安對着他半點都沒有好臉色他也沒有當着路長安耍脾氣。而是依舊笑道:“大嫂這話說的對,只是我娘這也是一片好意,難道大嫂這是要拒絕我孃的一片好意嗎?”
路長安道:“你娘到底是好意還是惡意,咱們自己也都心知肚明。不過既然她已經爲我辦了接風宴,又大張旗鼓的邀請了這麼多人過來。我若是不去的話,那你娘豈不是直接就下不來臺了?所以你說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魏逸分明就不喜歡路長安,但此刻在路長安的面前卻只能露出自己違心的笑容來:“還望大嫂能看在我娘辛勞的份兒上前往接風宴。”
路長安深深的看了魏逸一眼,雖然這個魏逸不是個東西,但他能夠爲了他娘對自己低頭,這也算是難得的大孝子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便去吧,也省的浪費了你孃的一片心意,你說是不是?”
魏逸憋着氣,“是。”
程愫安排劉婆子去請人過來,結果劉婆子卻是自己獨自一個人回來的。問她人呢,卻告訴她說是二公子幫忙請去了。
程愫還能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樣脾氣的人?他去請人去了?就他那脾氣人怎麼可能還會跟着過來?說不定直接就走人了也不一定。
再想要安排人去卻發現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她邀請的客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到了。
這些人一到,程愫自然就脫不開身了。她這會兒還得要忙着招待這些人呢,她一次她也是藉着要爲路長安舉辦接風宴纔有理由將這些人接到府裏來,爲的就是希望能借着這一次的機會跟大家打好關係。
要知道自從沈家放出風聲之後,之前原本與她走動的就不算密切的人家便徹底的不來往了。至於還有一些從前勉強能算得上是交好的人家與自己走動的也少了。
她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還不就是沈家在背後推波助瀾。可她能怎麼辦?沈家那是什麼樣的人家?便是從前鎮國公風頭最盛的時候都不敢將人給得罪死了,更何況是現在了?
所以她只能是打落牙齒活血吞,但她程愫是什麼樣的人?又豈能這麼輕易的就認輸了?
如果自己要是這麼輕易的就認輸了,那自己也就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