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暗雖然特別留意,依舊沒有機會看清他們的面容,也無從知道他們的身份。
按道理,這樣的人,一定是經過特殊訓練,並且是集體高強度訓練。
而且這個訓練和宗門訓練不一樣,宗門不會要求所有人都一定要達到某個標準,但從他們的情況來看,絕對都是按照某種標準訓練出來,達不到標準的只會被淘汰,只有達到標準的纔有機會留下。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羣人顯然對林暗他們既沒有興趣,也沒有敵意,純粹只是擦肩而過的路人一般。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林暗也沒有向小二打聽對方的情況,以免反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惜,林暗不惹事,事情還是找上了門來。
午餐的時候,陳思誠和甄友德錯身的時候,甄友德意外撞到了用餐的竹笠人。
當時竹笠人瞬間全部起身,手扶刀柄,大有一旦動手,就將所有人全部斬殺的氣勢。
甄友德見狀立刻賠罪,好在被撞的人顯然不想惹事,舉起手讓所有人都坐下。
林暗在那些人手扶刀柄的時候,看到其中有人露出了黑色的腰牌,上面浮現着一個玄字。
見陳思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惹事,不禁用冷冽的眼神深深地看了陳思誠一眼。
陳思誠恍若未覺,轉過頭對甄友德罵道:“死胖子,你想死別拉着我們。”
“司晨雞,明明是你害我,還反過來誣賴我?”
甄友德毫不客氣地回嘴道。
“好了,喫好了就出發,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任青雲低喝一聲,目光掃向二人。
做爲星辰宗宗主大弟子的兒子,任青雲對陳思誠和甄友德還是有震撼力的。
林暗聞言看了看衛塵緣,然後一一掃過其他七人,確認過眼神之後,他站起了身。
隨着林暗起身,衛塵緣等人也跟着起身。
林暗和衛塵緣低語一句,衛塵緣帶着其他人一起走出圓頂房,前往馬廄。
林暗向掌櫃又要了幾壇酒幾包肉,然後結了九人的賬,出門找衛塵緣匯合。
九人剛剛牽着血麒麟準備出發,便聽身後傳來一聲“等一下”。
林暗轉頭一看,呼叫的乃是客棧小二。
“可還有什麼沒有結清?”
“非也,昨夜仙師不過踩壞幾塊瓦片,倒也不會讓仙師賠償,只是我們老闆娘喜歡公子的豪爽,所以讓我送一塊令牌給仙師,以後只要是春風客棧,見到令牌都會保護您的。”
林暗看着笑容滿面的小二,腦子有點瓦特了。
這時宋齊雲和蕭紫苜都傳來一道“我懂了”的眼神,更是讓林暗有口說不清。
“我見過你們老闆娘?”
林暗問完這句話,心想難道天不亮是春風客棧的老闆娘嗎?
“沒見過,老闆娘見過你就行了。”
小二的話讓林暗放下心來,心想這天不亮怎麼想也不可能是老闆娘纔對。
不過人家既然送了這個禮過來,自然也不能白拿人家的,於是林暗拿出一塊通訊牌。
說着兩人像是做交易一樣,你遞給我一塊鐵牌,我遞給你一塊玉牌。
“好,仙師請放心,小二我一定帶到,另外恭祝諸位一路坦途無坎坷,若遇妖魔皆誅盡。”
“好,有緣再會。”
林暗向着小二一抱拳,再次轉身,準備啓程。
這時,身後又傳來一句“等一下”。
這一次,林暗不用回頭也知道,說話的是劉至真這位至真至純的少年。
“諸位,等我片刻,一起同行。”
劉至真也不待幾人迴應,帶着隨從去馬廄取了血麒麟,匆匆出來與林暗匯合。
看到二人出來,林暗一聲“走了”,一行十一人向客棧外走去。
衆人剛走出半里地,忽聽身後響起密集的馬蹄聲。
回頭一看,分明正是剛纔一起用餐的那批竹笠帶刀人。
那羣人一共十八騎,身下皆是神駿非凡的赤龍馬。
赤龍馬兼具了血麒麟的耐力與獨角馬的速度,是千金難求的良駒。
竹笠人騎馬從林暗等人身邊一掠而過,前方客棧早早地爲他們打開了門。
十八騎呼嘯着出了客棧,馬頭一轉,消失在了落馬古鎮。
“落馬鎮不是不讓騎馬嗎?”
“凡事總有例外,而這些例外往往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難怪剛剛在春風客棧裏面都敢拔刀,我還以爲如果動手客棧的人會管管,現在看來,估計是被殺了幫忙收下屍。”
“看來出門在外還是真的要小心,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也沒有什麼人是能夠得罪的,弄不好就陰溝裏翻了船,死於葬身之地了。”
衆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着,林暗把這羣帶着玄字腰牌的傢伙,暗暗記在了心裏。
牽着血麒麟出了落馬鎮,十一人騎着血麒麟一陣狂奔,一口氣跑出二十里地。
當他們來到一處破舊的山神廟時,林暗停了下來,牽着血麒麟進了山神廟院中。
衆人跟着一起進了山神廟,以爲是暫時在這裏歇息一陣。
“接下來我們可能會在路上遇到我們無法對抗的危險,所以我讓人給大家準備了一套衣裳和一張身份文牒。”
說着林暗從吞天隕星戒中給每人拿出一套白馬城普通民衆的服裝以及一張白馬城居民的身份文牒。
劉至真和他的隨從看到林暗突然拿出這些東西來,都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剛剛在客棧纔跟上他們的隊伍,他什麼時候給他們準備的衣裳和文牒?
莫非是在從駐馬槽出來,來到落馬鎮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好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是應該在客棧裏面就給他們,這樣換裝不是更方便。
但是如果是在落馬鎮準備的,這身份文牒又是怎麼弄出來的?
“這衣裳和文牒從哪兒弄來的?”
劉至真心中藏不住疑問。
林暗和其他八人對望一眼,都笑了起來。
等什麼時候劉至真也有了傳送功能的通訊牌,就不會覺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