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向陽心頭一喜,熱情款待邱老闆,並爽快地簽訂了購銷合同。
儘管第一批磚不算多,但足夠開工當天用,因此便如期舉行開工儀式。
這次開工儀式比上回更隆重,更有分量,因爲市委書記和市長都親自光臨,並且都熱情洋溢地發表講話,對向陽房地產開發公司給予高度的評價和大力的支持,同時也寄託了厚望。
出席開工儀式的領導和員工們個個臉上都洋溢着歡笑,就連忙過不停的記者們也是滿心歡喜,整個氣氛顯得格外熱鬧和喜慶。
當然,最高興的要數秦湘綾啦。她高興公司又建新樓盤,更高興自己丈夫成了記者採訪的對象,成了人人都誇獎的大能人。
此刻,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樂最幸福的女人。
就在這時,鄺助理從人羣中擠了過來,瞧見總經理夫人臉上寫滿了快樂和幸福,心頭不由得冒出股酸味來,掩飾地笑道:
“喲,湘綾姐,這麼開心呀。”
秦湘綾想也不多想,率直地說:
“是啊,公司開工了,向陽還講話了,看到他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我自然就開心嘞。”
鄺助理瞟了眼站在臺上接受採訪的總經理,眼神有些異樣,像是愛慕,又像是忌妒,臉上浮出絲笑說:
“老闆真出色,不僅英俊瀟灑,能力超羣,而且口才也特別好,就像個演說家一樣讓人着迷。湘綾姐,你看連蘇副總都癡迷了。”
“開玩笑了吧,鄺助理。”
“不信,你看呀!”鄺助理指着站在總經理身邊的副總經理,煞有介事地說,“一瞧見蘇副總癡癡地盯着老闆看的模樣,就知道她給老闆迷住了。”
秦湘綾順着鄺助理的手勢看去,確實瞧見蘇若藜正對着自己丈夫看,還笑得很燦爛,不過她沒往別處想,因此滿不在乎地笑道:
“若藜站在向陽身旁,向陽又在講話,若藜這樣看向陽很正常,沒啥好奇怪的嘛。”
鄺助理把目光移到秦湘綾臉上,故作詭祕地問:
“湘綾姐,你真不看出什麼來?”
秦湘綾一愣,反問句:
“若藜看向陽說話,大家也在看向陽說話,能看出個啥來呀?”
“湘綾姐,你就不覺得蘇副總看老闆的眼神跟別人不一樣?”
說完,鄺助理又故作詭祕地嘻嘻一笑。
“有啥不一樣?”秦湘綾特意多看了蘇若藜兩眼,搖搖頭說,“沒有,我覺得都一樣。”
“要真這樣,湘綾姐,你就有點遲鈍了。”鄺助理又擡眼看向副總經理,煞有介事地說,“你看,蘇副總看老闆的眼神怪怪的。”
“怎麼個怪法?”秦湘綾又搖了下頭說,“我倒是覺得挺正常。”
鄺助理實在忍耐不住了,不再玩含蓄,直截了當地說:
“跟你說吧,湘綾姐,蘇副總的眼神流露出對老闆的喜歡。”
“別開玩笑了,若藜哪會喜歡上向陽呢!”
“怎麼就不會呀?”鄺助理指着還是滔滔不絕接受採訪的總經理,“你看老闆高大英俊,風流倜儻,才華橫溢,多有氣質,多有魅力呀。蘇副總經常跟老闆在一起,喜歡上老闆也很正常嘛。”
秦湘綾看着臺上的丈夫,充滿愛意地說:
“我家向陽確實挺招人喜歡的,只要跟他接觸過的人,都會喜歡他的。就算若藜真喜歡向陽,也只是一般的喜歡。”
“你怎麼知道蘇副總只是一般的喜歡,而不是愛上老闆呢?”
“別開玩笑了,鄺助理。”秦湘綾咯咯一笑,“人家若藜只愛季老師,怎麼會愛向陽呢?”
“誰知道呢?”鄺助理剛說完又衝秦湘綾詭譎一笑,問道,“哎,湘綾姐,你知道蘇副總爲什麼要幫老闆開公司嗎?”
“知道。”秦湘綾照實說,“向陽幫過若藜,若藜就反過來幫向陽開了這家公司。這事向陽跟我說過了,若藜也說過了。”
“就那麼芝麻大的事,就讓蘇副總傾力相助,實在難以令人置信哪。”鄺助理煞有介事地說,“依我看,估計另有原因呀。”
“啥原因?”秦湘綾開玩笑道,“不會又說若藜喜歡向陽吧?”
“別說,湘綾姐,還真有這種可能。”
“別開玩笑了,我倒是沒啥關係,要讓若藜曉得了,訓你一頓還算便宜了你,沒準就把你開除了。”
“好,那我就不多說了。”鄺助理抿嘴一笑,一秒鐘後又說,“湘綾姐,我曉得你不相信,可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得看緊老闆,沒準到時人財兩空,就連哭都打不到地方了。”
說罷,鄺助理一扭腰,楊柳扶風般往一旁走去。
秦湘綾愣了一愣,擡眼看向臺上,恰好看見蘇若藜一手搭在自己丈夫的肩膀上,心裏即刻涌出陣莫名的不快來,像在喫醋似的。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記者特意的安排,要他們兩位做個親暱的舉動,要向大家展示他們齊心協力辦好公司的決心。
這時,場上突然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掌聲隨風飄走,儀式也就隨之結束了。
秦湘綾瞧見丈夫和蘇若藜說說笑笑地走下臺,突然覺得他倆過於親密了,超出了合作伙伴應有的程度,一衝動就大踏步走了過去。
可是走到丈夫面前,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用含怨的眼光盯着他看,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不等郤向陽開口,蘇若藜就笑眯眯地問:
“嫂子,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可以找自己老公嗎?”
秦湘綾反問了句,隨即又覺得自己口氣有些不對,便勉強地擠出絲笑,把快到嘴巴的話活生生地咽回肚子裏去。
郤向陽覺得妻子有點不對勁,有意打量下問:
“呃,湘綾,你怎麼這麼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