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嫂子,我覺得你有什麼不對的。”蘇若藜若無其事地笑道,“再說了,以我們之間的關係,怎麼說話都一樣。”
“說的也是,我不就語氣重了點嗎,又沒懷啥壞意。”秦湘綾看向丈夫,笑嗔道,“向陽,是你多心了吧。”
郤向陽瞭解妻子,覺得她剛纔副神情有些怪怪的,此時卻也不想多問,便對她笑了笑,提醒道:
“儀式搞完了,湘綾,你也該去上班了。”
“好,我現在就上班去了。”秦湘綾剛走兩步又回頭問丈夫,“向陽,中午在不在家喫飯呀?”
“不在,要陪領導和記者們喫飯呢。”郤向陽答道,“中午,你就跟翀兒一直喫吧。對了,記得準時去按翀兒。”
蘇若藜連忙說:
“嫂子,要不中午你帶翀兒一起來酒店喫飯吧?”
“我,我……”
秦湘綾瞅着丈夫看,一時間摸不透他的態度,也就只好支吾了。
“嫂子,你酒量好,又善於應酬,要是來的話,好幫我倆一把呢。”蘇若藜笑着說,“中午客人多,難應付呀,嫂子就幫個忙吧。”
“算了吧,孩子不適宜來這種場合,還是在家喫飯好。”
丈夫說這話也是爲孩子好,要放在平時,秦湘綾肯定不會有什麼牴觸情緒,可這會兒不知怎麼有些不高興了,卻依舊淡淡一笑道:
“是,喫飯的都是大人,還喝酒划拳的,翀兒會不喜歡,還是在家喫飯好。若藜,嫂子就不幫你這個忙了。”
“嫂子不去,也就只好算了。”蘇若藜惋惜地說,“不過,嫂子酒量好又能說會道,不上酒桌,實在有些可惜啦。”
“沒啥,有你就可以了。”秦湘綾隨口說了句,又叮囑丈夫,“向陽,你最好少喝點,這酒喝多了,就傷身體了。”
“好。”郤向陽笑着說,“其實,我也不想多喝,只是沒辦法。”
“人在酒桌,身不由己呀。”
蘇若藜替郤向陽說了句,衝秦湘綾咯咯笑了聲。
秦湘綾有點唐突地說:
“我不在身邊,若藜,麻煩你多照顧下向陽。”
郤向陽感到有點莫名其妙,想問卻沒開口,只看着妻子笑了笑。
蘇若藜不假思索地答道:
“嫂子,你就放心吧,我會盡量讓老闆少喝酒的。”
“好,好,這就好。”秦湘綾心裏有點酸,掩飾地笑了笑,“若藜,就說到這吧,我上班去了。”
說完,秦湘綾舉步朝前走去,還沒走幾步又回頭看了看丈夫,見他同蘇若藜肩並肩往工地大門方向走去,心裏怪不是個滋味。
當天晚上,秦湘綾把兒子哄睡了,就來到客廳。
這時,郤向陽正坐在沙發裏看電視,一邊喝着茶。
秦湘綾見茶杯裏快沒茶了,就提起熱水壺續水。
郤向陽生怕累着妻子,笑着說:
秦湘綾在丈夫身邊坐下,半開玩笑地說:
“連水都不讓我替你倒,是不是嫌棄我呀?”
“想哪兒去了,我是怕累着你。”郤向陽瞅着妻子笑,關心地說,“你又要上班,又要接兒子,又要洗衣服買菜做飯,實在是夠辛苦的,所以這倒茶遞水就得我自己來。”頓了頓又說,“要不,我替你倒杯茶,算是犒勞犒勞你。”
秦湘綾見丈夫要動身給自己倒茶,趕緊拽住他的胳膊說:
“不用不用,口要渴了,我就喝你的,省得麻煩你倒水。”
“這……”郤向陽看着茶几上那個空玻璃杯說,“這是你的杯子,我給你倒杯水好了。”
秦湘綾盯着丈夫問:
“哎,你是不是不願意跟我共杯子呀?”
“哪呀!”郤向陽嘿嘿笑了聲,“怎麼會呢,想哪兒去了?”
“這不就結了。”秦湘綾端起茶杯抿了口,表情誇張地說,“哇,這茶真香啊。”
“名茶嘛,哪能不香嘞。”郤向陽說,“你要喜歡,就多喝點。”
“真沒想到,我們都喝上名茶了。”
“這有啥呀,等我們發財了,別說名茶,就是山珍海味,也能喫個遍。除了喫方面,我們還要穿名牌衣裳,還要住豪宅開豪車。總之一句話,我們要像富豪一樣過好日子。”
“這我曉得,你一心就想當富豪,就想過有錢人的日子。”
“是啊,這就是我來特區奮鬥的目標。”郤向陽鄭重其事地說,“我要當富豪,要讓你和孩子過上富裕的生活,要讓媽享清福。”
“其實,我並不在乎過富裕的生活,只想踏踏實實跟你在一起。”秦湘綾把頭輕輕靠在丈夫的肩膀上,“你沒來這兒,我天天心裏都踏實,可你來這兒了,我心裏反倒有些不踏實。”
“爲啥嘞?”郤向陽一手摟着妻子的肩,問道,“湘綾,你怎麼會不踏實呢?”
“我也不曉得,反正有時候心就會懸起來,沒有在老家時那麼踏實。”秦湘綾停頓了一下又說,“說真的,向陽,看到那麼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圍在你身邊,我就……”
“原來你是爲這個呀,想哪兒去,真是的!”郤向陽冷親暱地颳了下妻子的鼻子,笑道,“放心吧,你是我的唯一。”
“真的?”
“真的。”
“要是你說話不算數,到時該怎麼辦?”
“湘綾,從我們相識到現在,我啥時候說話不算數過,你說說。”
“那是過去,以後誰說得準呀,人是會變的嘛。”
“看來你開始不相信我了,這讓我多少有點不舒服。”郤向陽兀自笑了一聲,接着信誓旦旦地說,“湘綾,不管將來會變成啥樣子,我對你的感情絕對不會變,永遠也不會變。”
看到丈夫把話說得這麼肯定,秦湘綾心裏一下子就踏實了,目光含情地凝視着心愛的男人,嫣然一笑道:
“向陽,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