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手中的珠子,暗紅色的珠子表面有幾道明顯的劃痕,這是最低劣的空間法寶,只有一平米的空間。
就連雲府最低賤的奴僕都用得起,也正因此它得以在常嬤嬤的手中保留下來,而原主父母留下的丹藥典籍,刀劍寶具都被雲天江一家搜刮而走。
但是最低劣的空間法寶,也需要滴血認主才能開啓,雲千羽咬破手指,滴了滴血到珠子上。
原本暗淡的珠子瞬間散發出奪目的紅光,強光使雲千羽緊閉了雙眼,有那麼一剎,她感覺脫離了這個世界。
再次睜眼,破敗的小屋已經不見,入眼一片金色。
她試着往前走了走,腳下的純金地板在她走動的時候卻如湖水一般波動起來。
“竟是個靈脈斷絕的?”一個細而尖的聲音響起。
雲千羽試圖找出聲音的主人,卻發現自己連這個聲音從哪個方向發出來的都辨別不出。
“我是玄暝珠的器靈,是沒有實體的。”
完全不像人類的聲音,倒像某種鳥類的叫聲。
“請問,這裏是哪裏,我要怎麼出去?”從原主的記憶中,她大概瞭解了這個神奇的世界,所以現在發生什麼她都不會太驚訝了。
“這裏是玄暝珠內,你要想出去,只要釋放一點靈力在手中,心中暗念所想就可以了。”那器靈的聲音懶懶的傳來:“只是你體內似乎一絲靈力也無啊。”
雲千羽雙眉緊鎖,腹誹:這一穿過來穿成個廢人不說,難道還要在這裏關上一輩子,老死在這,那她重生的意義是什麼啊。
她纔剛下定決心要好好過這本不屬於自己的一輩子。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依然是尖而細的嗓音“只要你成爲這玄暝珠的主人,我便拼了這把老骨頭,爲你重塑一把筋骨,雖然不能使你山雞變鳳凰,但匯聚靈力不成問題,如何?”
“天下可沒有這樣的好事,你想讓我做什麼?”
天下哪有平白無故的好事兒,經過上輩子的教訓來看,就連等價交換都要承擔挫骨揚灰的風險。
“玄暝珠是人造的寶物,通靈的靈器與主人的命運息息相關,主人愈強,靈器愈強,玄暝珠上一任主人已經隕落很久了,要是再找不到新主人,作爲高階靈器,它也會逐漸消失。
而我是玄暝珠的器靈,作爲器靈,我存在的意義就是讓玄暝珠繼續存在下去。某種程度上,這不僅是交易,更是請求。”
依靠原主的記憶,她知道這個世界的人以靈力強大者爲尊:靈士,靈師,靈宗,靈王,靈帝,靈聖。
每一個級別對於她來說都高不可攀,只因爲原主是一個不能吸收靈氣的……廢物。
如果不能修煉,她在這個新的世界將寸步難行。
稍加思索後,雲千羽下定決心。
“怎麼做?”
怎麼做她才能開始修煉?怎麼做她才能離開這裏?
“針刺指尖,滴血認主。”
一個細細的金針憑空出現在她的面前,雲千羽伸手拿下,刺入左手食指,一滴血冒出,滴落在地板上。
四周的金色忽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雲千羽看到,那金色褪下後是厚重古樸的石牆,再看腳下,大理石地板一片片從金色的水流中浮現出來,金色的水流很快消失在石縫中,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到一刻,又重歸平靜。
金色褪去,原本古樸的黑色露了出來,這裏彷彿一個空曠的山洞,可仔細看才發現,“山洞”的洞壁竟是由漆黑濃重的金屬組成。
而鐵壁上一圈一圈刻着典雅繁複的紋路,紋路發出的淡淡白光使她在這裏不至於看不清東西。
這就,可以了?雲千羽看着眼前令人震撼的景象,久久不能平靜。
“主人,準備好了?”
雲千羽還收回心神“什麼?”
還沒等她細想,大理石地板上忽然涌出無數朵金蓮,那些金蓮瘋了似的往她身邊擠,雲千羽暗道不妙,卻避無可避。
金色的花朵淹沒了她,雲千羽沒看見,那些花兒靠近她後又像細線一般進入她的體內。
還沒來得及驚呼,痛苦便排山倒海而來,好似有螞蟻在啃噬她的筋骨,每一寸皮膚像被刀刮一樣,火辣辣的疼。
劇痛讓她咬緊了牙關,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昏睡中轉醒過來。
動了動手指,還活着,雲千羽兩手撐着身體坐起來,那樣的劇痛,她以爲自己一定死了。
雲千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回想剛纔發生的一切,好像上輩子的事情。
看了看自己,原本淡藍色的衣裙被鮮血浸染,濃重的血腥味讓她想起自己真正意義上的上輩子,她也是在鮮血中成長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