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江紅就好像是聽到了催命的聲音一樣。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曹秋慢慢地走近,淡淡地問。
江紅擠出了一絲笑容,這纔回答說:“沒什麼,我就是看人家爲公公的事情這麼認真,就想着端些水果去慰問一下他。”
曹秋嗯了一聲,好像是信了她的話,反倒是囑咐說:“你說得沒錯,是我考慮欠周了。這樣吧,你也不用親自去了,讓人端過去就是了。畢竟現在已經晚了,也不大適合。我曹秋雖然名聲不大,但面子還是要的。”
“是是是……”江紅心裏鬆了一口氣,“是我想得不周全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去了。”
“回去吧。”曹秋點了點頭,示意江紅離開這裏。
江紅這才離開了這裏。
看着江紅的背影,曹秋的臉色再次慢慢地沉了下來。
過了沒多久,曹秋看着月亮的位置,慢慢地來到了關着曹剛的那間房子。
他輕輕敲了幾下門,裏面迴應的卻不再是白天的粗暴的聲音,而是一個很低沉的聲音:“進來!”
曹秋鬆了一口氣,小心地推開了門。
裏面曹剛早已經坐了下來,沒有了白天的暴戾。同時他眼睛的紅色好像也減弱了不少,看着正常了許多。
“爸……”曹秋叫了一聲。
“那個賤人……”曹剛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實在是低估她了,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竟然現在還能找我復仇。”
“爸,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曹秋問。
“鬼門出事了!”曹剛淡淡地說,“要不然那個賤人不可能跑出來的。”
“那我該怎麼辦?”曹秋問。
“怎麼辦?”曹剛看着他,眼睛裏都是嘲諷,“還能怎麼辦?我們曹家幾百上千來都是這樣維持這個大陣的,還能怎麼辦?你該不會是捨不得吧?”
曹秋搖了搖頭,“我倒沒有捨不得,只是怕殺了她之後她也會來找我算賬。到時候跟父親沒有什麼區別,那就難了……”
“無妨!”曹剛非常認真地說,“我之所以被她逼得一天只剩下這個時間是清醒的,那是因爲她死的時間夠長,積的怨氣夠深,而且……我感覺她後面還有人在推波助瀾,要不然以她的本事不足以將我弄成這樣。”
“可是,我覺得江紅已經察覺到我們的事情了。”曹秋實在地說,“我怕她會跑。”
“跑?”曹剛哈哈大笑,“跑又怎樣?你是未來的鬼王,鄷都的鬼門都要由你來把守,你竟然會怕一個大活人跑?”
曹秋有些尷尬,乾脆就沉默不語。
“不過……”曹剛話鋒一轉,“今天來的那個傢伙有些道行。”
“對了,江紅已經去跟他說了什麼,我怕會不會說的是我們曹家的祕密,要不要……”曹秋做了一個兇猛的手勢。
曹剛哼了一聲說:“你大可以放心了,我雖然成了這個樣子,但是鬼門還是由我來把守的,只要我站在鬼門口,那麼我就是這個世界的恩人,他們知道又怎樣,還能將我怎麼着?”
“鬼門?”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聲音從曹剛的身體裏發了出來,充滿着譏誚,“曹剛,你守鬼門的日子已經不長了,就這樣的人,也有臉稱自己爲這個世界的恩人!你們曹家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好人!”
曹秋嚇得趕緊退了幾步,駭然地看着父親。
曹剛的臉扭曲了起來,怒斥一聲:“賤人,給我滾出我的身體!”
“哈哈,我就不滾出去,我就不滾,當年你怎麼殺了我的,我就讓你怎麼後悔……”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曹剛的臉色也變得暴戾了起來,但同時又很是女性化,顯然是曹剛的妻子的神態。
“出去!”曹剛好不容易又將身體搶了回去,對着曹秋怒吼了一聲。
曹秋根本就不敢多說什麼,馬上轉身便已經出去了。
出到了外面之後,曹秋還聽到了雙方在爭搶身體的對罵聲。
他說不上對母親有多大的感情,特別是在他們曹家特有的洗腦方式裏,母親或是妻子只是他們的工具而已,根本就沒有承載太多的東西。
但是他也害怕有朝一日會成爲像父親那樣的情況,就只能在房間裏被關着,跟着一個早已經死了二三十年的女人搶身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反正……他不會成爲那樣的人。
李晉在江紅他們離開之後便繼續看書了,作倀……
他一直看着那兩個字,如果自己想得沒錯,曹剛是被倀上了,倀上了,也就是被人給寄居了。
“看來這曹家也不安定啊!”李晉搖了搖頭,準備合上書就這樣睡覺,明天再來處理這些事情。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間就被人打了開來,一個身上幾乎不見片縷的女人一下子就你像是章魚一樣將李晉牢牢抱住,嘴脣便已經貼了上去。
“救我,今天晚上不論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只要你肯救我!”女人吹氣如蘭,在這個年紀裏將她所有的魅力都在李晉的眼前釋放。
特別是她身上傳來的溫度讓李晉都感覺到了很溫暖,溫暖到他想用雙手將這個女人抱住。
因爲哪怕是她的臀部,現在都是裸着的。
李晉聞着體香味,沒有動。
“曹夫人,這樣好像不好吧。”李晉淡淡地問。
“有什麼不好?”江紅就像是一條蛇纏在了李晉的身上,纖細的手指從李晉的胸脯上滑了過去,極其挑逗地說,“難道我不漂亮嗎?”
江紅當然很漂亮,甚至比起李晉見過的很多女人都漂亮。
只是李晉明白這麼一個道理,越是漂亮的東西就越是危險。
“漂亮!”李晉淡淡一笑,“但是我不想被人當槍使。”
“你自己可不就是一把槍嗎?”江紅喫喫地笑着,甚至已經將手探到了李晉的下面,就好像要扒了他的褲子似的。
李晉不着痕跡地將她的手擋開,同時又將她從身上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