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小徹。這裏離家裏不遠。”鶴見謙站在門口，笑着說，“我到了就給你發郵件。”
“行，路上小心。”
“嗯，多謝招待啦，下次見。”鶴見謙扯了下衣領，偏頭，“牛島君，我們走吧。”
兩人並肩走在冬夜的大街上，一路無言。鶴見謙在回想剛剛的對話，牛島若利本就不是善於交際的類型，更加不會主動提出話題。
走着走着，鶴見謙突然發現身旁的人停了下來，他疑惑地回頭，“牛島君，怎麼了？”
“我走這邊。”牛島若利指了下另一條路。
“噢。”鶴見謙恍然，“那就下次見了。”
牛島若利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今晚的天氣真的很冷，隨着時間的流逝，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因爲只穿了較爲單薄的運動服，牛島若利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牛島——牛島君——！！”
牛島若利停下腳步，回頭。少年踩着遠處的燈火跑來，氣喘吁吁地停在他的面前。
“呼——牛島君。”鶴見謙緩了下呼吸，遞出手裏的東西，“這個給你，今天太冷了，你應該還有一段路要走吧？”
是一條白色的圍巾。
見他遲疑，鶴見謙忙說：“洗好後還沒戴過，不髒的。”
“......”牛島若利默了默，“我沒有這個意思。”他伸手接過，“謝謝...要怎麼還給你？”
“嗯...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吧。”
兩人互換手機輸入自己的號碼。
“牛島君。”鶴見謙突然開口。
“對不起。”
牛島若利的動作頓了頓：“爲什麼道歉？”
“讓你聽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如果讓你感到困擾了，真的抱歉。”他仰起頭，把手機遞回去。
“我這個人挺奇怪的。總是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固執又擰巴，說得難聽些，就是矯情。覺得自己什麼都能扛，但是其實什麼都做不到，又不願意承認。”
說着，他垂下眼，笑了笑，像是在笑自己。
“謝謝你今天說的話。”
他接過自己的手機，朝對方晃了晃，笑道，“下次約着一起打球吧，牛島君。”
......
在一天又一天忙碌的訓練中，12月悄然而至。
“雖然我是說過約着打球，但是...”鶴見謙站在熟悉的球場，無奈地嘆了口氣，“牛島君，你也不應該在這種時候把我叫來打球吧？”
“？有什麼問題？”
要說有什麼問題......
這裏可是——
鶴見謙看着眼前熱鬧非凡的體育館，表面雲淡風輕，內心一臉懵逼。
這裏可是集訓現場啊！！！
“哦！小謙！你怎麼來了？！”不遠處，站在球場邊上抱着球的橙發小不點見到他，一躍而起。
“日向翔陽...？”牛島若利眼神一凝。
“哦！！發現烏野的10號！！”天童覺指着他大喊，“看我今天把你的球全部攔死！！”
日向翔陽眼睛一亮：“哦——”
“那個！”穿着白鳥澤隊服的一年級生跑過來，“水沒了，能麻煩你去補充一下水嗎？”
“好！”日向翔陽接過水瓶，嗒嗒嗒跑了出去。
“？”天童覺奇怪地皺眉。
翔陽...
鶴見謙默默地看着橙發少年忙碌的背影。他知道對方擅自跑來了白鳥澤，昨天他也坐在店裏聽了烏養繫心跟對方的談話。
——千萬別後悔哦。
昨天兩人面對面坐着，烏養繫心對烏野的小烏鴉說了這句話。
他偏頭問身邊的牛島若利：“所以，是什麼安排呢？我等你們打完再去其他地方打嗎？”
“不。就在這裏打。”牛島若利低頭看他。
就在這裏，對戰全宮城最具潛力的選手嗎...？
兩人的視線相碰，牛島若利突然笑了下，“不敢嗎？”
“......”
鶴見謙看着對方不似玩笑的眼神，慢慢地勾起了嘴角。
“樂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