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聖臣現在有些頭疼。不知道是因爲剛剛喝的酒,還是因爲面前的人,也許兩者皆有吧。

    今天,AD和BJ的比賽剛剛結束,雖然比賽有輸贏,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場暢快的比賽。

    賽後,兩個俱樂部的人約了一起去慶功宴,還帶上了以前高中隊伍在現場的一些人。不知道是誰提議的真心話大冒險,還叫了一堆酒,結果一羣人醉了個七七八八,只有佐久早聖臣、晝神福郎、明暗修吾、澤村大地四個人倖存。

    結果就是四個人拍醒了幾個還算醉得比較輕的,然後讓他們一個拖一個回去了。

    但是——

    佐久早聖臣揉了下太陽穴,看向前面的黑髮男生。對方正貼在便利店的冰箱上,嘴裏一邊唸叨着“好涼快啊”一邊從裏面拿酒。

    “你還想喝?”佐久早眼疾手快地抽走他手裏的啤酒。

    “給我——!”

    嘖,醉鬼。

    佐久早聖臣把酒放回冰箱,對方一個熊撲,掛在了他的背上。

    “......下來。”戴着口罩的青年頭上隱隱冒出了個井字。

    背上的人卻只是淺淺蠕動了一下,就趴着不動了。

    “......”

    又不可能真的把這個人扔在路邊,俱樂部宿舍又不大,無奈之下,佐久早聖臣只能壓下煩躁把男生拖回了他家裏。

    一進門,把人扔到沙發上之後,佐久早聖臣坐在一邊,皺眉看着沒有半點清醒跡象的鶴見謙。佐久早修一今晚值班不在家,母親出差,家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短暫的思考後,佐久早聖臣決定先去洗漱,但他很快就發覺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原本對於他來說,運動完的熱水澡應該是放鬆且舒適的,可熱氣蒸騰,卻將原本壓下的酒氣釋放了。

    以至於洗完澡後,他反倒覺得腦子有些漲了。

    更不要說在他出來之後,看到了不知道從哪裏又翻出酒在喝的鶴見謙。

    “啊!”男生看到他出來,笑彎了眼,對他舉起了啤酒罐,“來一起喝呀!”

    佐久早聖臣沉默地坐到他隔壁,手裏立刻被塞了一罐。看着男生亮晶晶的眸子,佐久早聖臣鬼使神差地喝下一大口酒。

    鶴見謙誇張地哇了一聲,笑着鼓掌。

    於是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就這麼把佐久早修一放在家裏的酒全部喝完了。

    佐久早聖臣的酒量確實好很多,桌上的酒大多都是他喝的,他卻還保持着一點理智。

    “啊...髒了......”

    鶴見謙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他就是莫名覺得對方額頭上的兩顆痣看起來有些礙眼,所以伸出手想要擦掉它。

    “...你要幹嘛...?”

    佐久早聖臣抓住他的手,看着對方因爲沒能擦掉[髒東西]而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近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不要跟醉鬼講道理,這是真的。

    “你該去洗漱了。”

    他鬆開對方的手,撐着沙發邊想要站起身,餘光看見一個身影向他撲來。他原本是可以閃開的,但是喝了酒的人難免反應慢些,於是又一次被撲倒在地。

    佐久早聖臣:“......”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受到腰間一涼,有什麼東西滑了進來,眼皮猛地一跳。

    佐久早聖臣撐起身子,抓住他亂摸的手。

    “鶴見謙!”幾乎是從齒間擠出的幾個字。

    懷裏的青年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輕輕一掙,恢復自由的那隻手按在身下人的胸前,另一隻手向上摸索,鎖骨、脖頸、下巴、嘴脣、鼻峯,最後停在眉眼處。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佐久早扶着他的腰,面無表情地看着身上的人,開口時聲音卻有些沙啞。

    青年突然湊近,眨了眨眼,似乎在辨認。然後,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好東西,邊摩挲着那兩顆痣,邊笑了起來。

    眼睛亮晶晶的,像天邊掛着的星辰。然而此刻,星辰落在他的懷裏,就在他的掌中。

    心中的慾念幾乎是在這個想法產生的瞬間瘋長。等佐久早聖臣回過神時,他的手已經順着對方衣服的下襬伸了進去,在那一道最長的疤痕上細細摩挲。

    “鶴見謙,你總是這樣......”

    總是能......讓他的理智搖搖欲墜。

    他低聲問:“——還知道我是誰嗎?”

    青年還在摸着那兩顆痣,他嘿嘿地笑着:“是、佐久早前輩!”

    聽到這句話的下一秒,佐久早聖臣終於放任洶涌的酒氣淹沒了他的理智。他低下頭,擒住了這顆星辰。

    嘴脣是涼的,口腔卻是燙的。

    理智的崩塌意味着慾念的泄洪。

    他們在炙熱的岩漿中交換着呼吸,然後下沉、下沉,下沉至岩漿之下,那無邊的慾海。

    最後,星辰也終於染上了他的顏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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