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大殿中,百無聊賴地看着弟子考覈,據說今日要決出名譽弟子,也就是金銀銅前三名。
說實話她真不如去煉藥閣看溫跡做木雕。
距離十五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時間緊迫。
場上有位弟子亮出他最新的得意之作,是一味服下心情即可變高漲的藥丸。
阮宴明顯對此位弟子十分滿意,連說幾個好字,把目光投向阮念念。
“大家覺得如何?”
但阮念念早都神遊到千里之外,這次明顯走神了,彩虹屁沒跟上。
直到阮宴面露不滿地連叫兩聲,阮念念纔回過神。
“啊?我覺得……”
她慌慌張張地看向那位弟子。
弟子愣了愣,手不自然地擦去額頭的汗,並且刻意避開她的視線,除去緊張之外,還有一絲閃躲?
若是表現出色應該不會這麼緊張啊。
阮念念遵循第六感,講了句空話:“我舉得大體不錯,只不過有些許瑕疵。”
阮卿卿今天狀態明顯緩過來了,她裝作關切地提醒阮念念,實則在挑撥:“念念怕是過於追求完美了,比爹爹都還嚴格呢。”
阮念念大叫不好,竟判斷錯了局勢!
阮宴將視線投向她,表情略顯僵硬,“你覺得哪有瑕疵?”
她哪懂哪裏有瑕疵!她都沒聽。
技術上的她肯定不懂,想了想,她乾乾道:“……態度?”
心理素質不過硬,太慌張了。
阮卿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真實有趣的角度啊。”
“念念,正經些!”
阮宴也被這回答惹得不高興,皺起了眉。
誰知這時,那緊張的弟子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渾身顫抖。
“望、望門主開恩,我、我不是故意要剽竊別人創意的!弟子一直以來愚鈍,所以才劍走偏鋒!望開恩啊!”
在場所有人都懵逼了。
最後,經過嚴厲的訊問,才知道這位弟子家庭富裕,但一直以來成績不咋地,也沒多少慧根。
這次考覈是出了錢,買了同門的創意,但他非常緊張,膽顫心驚地害怕自己被發現。
所以阮念念一說態度問題,他就瞬間破防,自爆了。
衆人紛紛朝阮念念投去敬佩的眼光。
阮念念:……
如果她說她是走狗屎運,會有人信嗎。
阮宴對她更是讚賞,自家女兒居然一眼就看出作弊,笑道:“念念觀察細微,值得鼓勵。”
然後看向臉色難看的阮卿卿,意有所指道:“我也老了,不必事事都參考我的意見,你們做爲年輕人,更要有主見纔是。”
這話是對阮卿卿說的。
阮宴這麼一帶頭,場上的人便跟着誇了起來。
阮卿卿落井下石沒成功,反倒被倒打一耙,她咬着脣,暗含慍怒,怎麼?她做什麼都是錯的嗎?
阮念念無奈地解釋:“走運。”
“哎,哪是走運,這是火眼金睛啊。”
“二小姐真是過人。”
……
場上掀起瘋狂的誇讚,阮念念都快被誇暈了。
居然有好感值流入!?
她連忙點開了好感值界面。
【XX對您產生敬佩:火眼金睛,我們嚴法宮若有這樣的人才變好了。】
【XX對您產生震驚:啥,爛泥也扶上牆了?】
【XX對您產生喜愛:二小姐雖戴着面紗,不過感覺也是個美人呀~】
【XX對您產生淡淡的感情:作爲一位堅定的跟風狗,門主都誇讚二小姐了,我也要強迫自己喜歡上她!】
阮念念:最後一位兄臺……這倒也不必!!
考覈結束後,阮念念正拔腿往山下跑,所以說阮宴爲什麼不給她配車!
“念念,你等一下。”
身後傳來冷冷的聲音,是阮卿卿叫住了她。
阮念念回頭。
阮卿卿嘴角挽起冷漠的弧度:“念念,滿意了嗎?從我這奪走多少件東西了?”
眼見阮卿卿有些不依不撓,阮念念乾脆使出了渣男語錄:“你真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阮卿卿一愣,臉上染了羞憤之色,“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沒想和你爭什麼,我只是想活命而已。”
阮念念擺爛,“若你覺得我錯了,那我跟你道歉總行了吧。”
阮卿卿:???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好了啊,我有事先走了。”
阮念念腳底抹油跑了,速度飛快(其實因爲她腳踩蘇神牌運動鞋。
看着已經不見蹤影的阮念念,她的眼神漸漸陰冷,拳頭蜷起,低低道:“念念,被奪走的東西,信任,誇讚,這世界的寵愛,我會一件件都拿回來。”
她似乎下了什麼決定,堅定地往樹叢走去。
或許,可以聽聽那人的話。
阮念念來到了藏書閣,作爲大陸上數一數二的門派,玄天門的藏書量龐大,幾乎是應有盡有。
她來給溫跡搞幾本書。
藏書閣坐落在獨峯之上,需要從山頂處走過一段長長的鏈橋,纔可以到達。
遠遠來去,藏書閣整體被雲霧繚繞,若隱若現,像是仙境。
據說仙尊經常來這取書。
走上鍊橋,有不少弟子來來往往。
她走到門口,亮出身份牌,上面寫了個念字,是阮宴最近纔給她做的。
由於近日她在門派中人氣可不一般,閣前的侍衛見到她,又驚又喜:“二小姐,難得見您啊,這一年也不來一兩次,請進請進。”
這句話……怎麼像在嘲諷學渣呢。
阮念念一步走進閣內,就發出了震撼的吸氣聲。
不愧是數一數二的藏書閣,目及所處全是厚重的書架,書架堆滿了書。
並且按照現代圖書分類,已經劃分了大概的區域,文藝類,建築類,修仙八卦等等……
空氣中瀰漫着好聞的書香味。弟子們來來往往,但是非常安靜。
阮念念也忍不住放輕了腳步。
她按照分別類目,來到了志怪小說區域,打算找愛情小說。
要弄懂愛情果然還是要找小說!
最好是那種癡情種的甜文,可不能是追妻火葬場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