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言吩咐兩聲後就打算先離開，哪知被一個工作人員攔住了去路。
一問才知道有人又多點了一瓶八萬八的紅酒。
他怒目瞪向李二龍，“誰特麼點的？”
李二龍頓時結巴起來，花了好一會才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你特麼不知道阻止他。”
“秦莫”
這時候酒桌散場，秦莫從二樓往下走來。
“幹~”李成言漲紅了臉，掏出一張信用卡塞在了工作人員的手中，“快給我刷卡！”
李二龍和白福宇則迎着秦莫走了過去，“秦莫，老實跟我們走一趟，不然”
威脅的話還沒說出口，秦莫就已經點了點頭，“車停在後面是吧，剛好喫飽，我也正打算消消食，走吧。”
李二龍深深看了秦莫一眼，“你小子還算有種。”
於是乎，李成言怔愣地看着李二龍和白福宇跟在秦莫身後乖乖地往酒店後門的方向走去。
酒店後門此時停了三輛純黑色越野車，秦莫主動打開一輛車門走了上去，這場景讓幾輛車上的人都摸不着頭腦。
“往裏靠靠。”
此時車上擠了好幾人，都是帶刀疤紋的混混，看起來凶神惡煞卻感應不到絲毫煞氣與血腥味，也就是唬唬人的玩意。
秦莫失望地搖搖頭。
邊上的光頭糙漢摟住秦莫肩膀，“小子夠膽啊，待會老子留你一條命。”
“好。”
“哈哈，哥幾個看看，這小子有趣的很啊~”
很快，車便發動了，朝着一直在改遷的鎮中村開去，十幾分鍾後就開進了一片廢石場。
雖然是晚上，但廢石場裏還有微弱的燈光在閃爍。
三輛格格不入的越野車停在道口，秦莫被人夾着走了下來。
“秦莫，老子今天廢了你。”
李成言呵吼着從後邊車上衝下來，跟着李二龍、白福宇和一羣混混蜂擁而出。
李成言效率不錯，不知從哪兒喊來來了十幾個混混，這種事在現在這個和平社會可並不容易。
李成言眼中陰冷之色逐漸濃郁，“要不是你，老子也不會出那麼大丑，該死的，還不給我過來。”
“過來，跪下給李哥道歉，指不定給你留口氣喊救護車，嘿嘿。”
秦莫點了點頭，然後緩步朝一羣人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還挺失望的，以爲你能請幾個敢殺人的狠角，可惜這羣貨色頂多嚇嚇襁褓中的嬰兒，這樣的小打小鬧實在讓人提不起勁來，唉~時間不早了，打一頓回去睡覺吧。”
“嘿嘿，好小子，居然看不起黑青幫，哥幾個先把他手腳廢了，然後掰開他的嘴，老子要賜他一泡聖水，讓他長長記性。”
先前那糙汗子捋了一把光頭後提起手中砍刀就朝秦莫走去。
另外的十多個社會痞子加上李二龍和白福宇兩個愣頭青直接將秦莫包圍在了中間。
這些社會痞子倒也算有些經驗，一個個手裏要麼拿着帶釘的木棍，要麼直接就是磚頭，都是就地取材。
“就是真的野狗，朝着我不停吠，也挺不爽的，剛剛好我又手癢的很，所以”
聲音尚未完全消散，居於人羣中的秦莫身形已經動了起來。
“唰”“砰”“咚”“轟”“啪啪啪”“呼啦~”
“嗚~”
除了巴掌打在臉上的啪啪聲，剩下都是拳拳到肉的沉悶聲響和人撞在地面上摩擦的嘶嘶聲響。
“啊~”“哇啊~”
痛苦低吟和狂吐胃液的聲響在下一刻響起。
白福宇側着身子飄飛着，然後重重砸在地面上，沒來得及反應已經失去了意識，他另一半完好的臉此時印着一個清晰的巴掌，印記上甚至有血液滲透出來，他合不攏的嘴裏，牙齒已經全部崩碎。
李二龍此時正縮在另一邊的地面上，捂着半張鮮紅色的臉，嘴裏咂巴着有血泡冒出，一雙眼驚恐的瞪着秦莫。
李成言比他更慘一些，扇飛的他不幸撞在一塊碎石上，滿嘴碎牙額頭還被砸出一個洞來，正汨汨流着血液。
他眼中有着難以置信之色，傻傻的盯着秦莫。
“啪啪”輕輕拍了拍手，秦莫走到李成言身前然後蹲了下來。
“嗚~”李成言頓時毛骨悚然，顫慄着屁股往後挪動。
“舒坦了吧？！”
經此一頓教訓，李成言已經完全嚇傻了，根本不敢面對秦莫，抱着頭蜷縮在那，嘴裏嗚嗚嗚地低聲叫着。
許久過去，夜風徐徐吹來，李成言透過縫隙才知道秦莫早已離開。
三天後，到了秦莫回杭繼續“上班”的日子。
離別在動車站，秦程特地請了晚上補習的假送了他一程。
秦莫看着依依不捨卻倔強着說今晚正好有空纔來送你的秦程，不由得回想起剛買手機的那個晚上，某人躺在牀上強忍着興奮，憋着躲被子裏偷笑的樣子。
這些可都被他發現了，好笑極了，可惜不能拆穿。
“快檢票了，你們回去吧。”
“小莫，別太拼了，家裏有媽呢。”
一通勸慰盡顯愛子之心，秦程牽着媽媽地手就說了一句走好。
秦莫卻很滿足，心中充滿暖意。
“別忘了我說的，半個月後來杭城逛逛。”
“不去”
秦程拉着母親就要走。
“手機上會有信息，你退不了票。”
“我打電話退，反正綁定得是我的身份信息。”
“你敢！”
秦程背對着秦莫，誇張地晃着腦袋。
“以前沒察覺他居然這麼皮！”
動車站臺上，秦莫沿着標識往指定位置走去。
“嗯？”
邊緣處，幾批次的人流隊伍中，秦莫一眼就瞅到了一個人。
李成言臉上包着白色的醫療布包站在一個支撐柱旁，他的身邊則是站着有些哀怨神色的新婚妻子。
“你看看你的樣子，這次回去的婚禮怎麼辦嘛~”
女人有些氣惱地埋怨道。
李成言一言不發，臉色黑的如同鍋底，沉默地站在柱子旁，一雙陰鷙的眼低垂着，不知道在看什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他猛地擡起頭，只見秦莫悠悠然從他身前經過。
“你你去哪兒？”李成言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問道。
“怎麼，有興趣知道？”秦莫眼睛一瞪看着他道。
李成言噔噔噔往後狂退，一張嘴哆嗦着說不出來話。
“哧~”
秦莫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後繼續往自己的佔道走去。
“成言，是他嗎？把你打成這樣！”
佳一臉怒容，朝秦莫瞪視過去。
李成言沒有理她，而是默默地看着秦莫的背影，心裏念道：‘一定是杭市，一定是杭市，媽的’
不自覺的他眼中的期盼之色慢慢轉變成一絲竊喜‘到了杭市看我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