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我,我..沒事。”
被叫李姐的人瞬間就哭了。
“怎麼可能沒事啊!嗚嗚嗚,你到底怎麼得罪她了啊?把你打的這樣狠。”
周春梅並沒有回答李姐,而是強忍住疼痛嘗試着站起來。
可她嘗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李姐摸了摸眼淚道:
“春梅你就別逞強了,來,我抱你進去把衣服換掉,彆着涼了。”
說完就一把抱起周春梅,向屋內走去。初春的太陽並不毒辣,但對於一個鼻青臉腫全身是傷,需要用盡全身力氣努力行走的人並不友好。
陽光照射下流出的汗水觸碰到傷口時,周春梅都會疼的齜牙咧嘴。
但她始終倔強的沒叫出聲,雖然她已經走出了張家灣城也是一樣,就算剛剛在城內她也不在乎路人的目光,這是性格使然。
周春梅現在住的家離張家灣城並不遠,只有三裏地左右。
雖然只有三裏地對於走路都艱難的她來說,也一個巨大的挑戰。
經過一個時辰的艱難行走,周春梅終於走了家門口,只是看到家門口的四匹馬就是一愣。
難道是爹以前做商賈時的朋友?
是的,周春梅父親周斌以前是一個商賈,住的也不是她眼前這個茅草屋,而是在張家灣城,她也算得上是一個富家小姐。
只是在她十歲的時候,也就是六年前,周斌在張家灣城經營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雜貨店。
周斌在她剛出生時就靠着收南來商賈的貨物,再賣到京城賺其中的差價。
要說能有多高的差價,也不竟然,像南來的小商賈很多都是賣給周斌這種收貨人的。能省不少事,他們直接賣到京城又要請人運送,而且賣給周斌差價也在他們的接受範圍。
周家在六年前的一天一切都變了,李家就不允許張家灣城內她家這種沒有背景商戶收南來的貨物。
周斌也是一個倔人,怎麼可能聽話。
之後周斌還是像往常一樣收貨,第二天運到京城去賣。
前面幾天周斌一切都很順利,突然有一天,頭天收好貨的周斌和幾十個苦力運送大量貨物往京城而去。
沒走出張家灣城十里地就出事,周斌遇到了上百個土匪妝扮的人,不但搶了他所以貨物,把周斌也扣押了下來,向他家人索要贖金一萬兩。
當天午時周春梅的母親張氏就收到了,在放回來的苦力哪裏得知了周斌被綁架的消息。
沒辦法收到消息的張氏也只能乖乖湊贖金。
張氏翻箱倒櫃拿出了所有家底,湊了八千兩,銀子不夠咋辦?
當然出去借嘍,可在這個不大的小城裏,都知道周斌得罪了李家沒人敢借給張氏,就算周斌關係特別好的幾家也被人打過招呼不敢借。
實在沒辦法的張氏病急亂投醫,找上了李家人,李家的一個管事居然很爽快的答應了。
李家提出用周斌家的商鋪和住宅作抵押,作價三千兩的市場價,借一半就是一千五百兩,時間一年。
張氏只是略有疑慮就答應了,她想的是隻要周斌能回來,欠的銀子就有能力還上。
湊夠銀子的張氏請了幾個護衛,就急匆匆的出了城,在張家灣城兩裏外順利贖回了周斌。
只不過被贖回的周斌早已血肉模糊,而且雙腿也被打斷了。
失去了行動能力後的周斌根本就沒辦法經商,就算張氏站了出來,嘗試着去經商。
可現實是殘酷,得罪了李家,張家灣城內和南來北往的商賈沒人敢跟她做生意。
失去收入的周家,一個月後李家催收七百五十兩,當然是沒錢還嘍!
十歲的周春梅,見被李家逼迫的快要自殺的張氏,她勇敢的了站出了出來,到李家去做工,一個月一兩二錢,每個月還一兩。
沒想到的是李家人居然答應了,但是幼小的周春梅不知道這是她噩夢的開始。
三個月後李家收了周家的商鋪和住宅,周家人被迫回到老家張灣村。
以前生活在富足人家的周春梅,算不上漂亮,只能說一點不醜,再加上皮膚白淨,給她普通長相加了幾分姿色。
到了李家的周春梅,被管事安排做的是最苦最累的活,而且一點都不比年長下人們少,每一天周春梅都是拖着幼小的身體滿身疲憊的回家。
轉眼周春梅在李家度過了兩年,有一天午時剛過周春梅到一個少爺屋裏打掃屋子。
正仔細打掃屋子的周春梅,被剛喝酒回屋年輕少爺從後抱起,把她扔到了牀上,撕爛她的衣服,把她給強暴了。
事後,年輕的少爺睡着了,而周春梅則躲在角落哭泣着,看着睡着的男人,她想過殺了他,也想過自殺,但她想臥牀的父親,身體不好的母親,年幼的弟弟,她就泄氣了。
她擦乾眼淚,怨毒的盯這睡着的男人,這一盯就是幾個時辰。
當那年輕少爺悠悠醒來後,看到怨毒盯着他的周春梅嚇得直接坐了起來。
年輕少爺搖了搖頭回想了下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年輕少爺看着眼前長相普通,臉有菜色的少女,瞬間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彷彿是周春梅強暴了他一樣,他馬上起牀出門叫來了管家,告訴管家以後別讓周春梅出現在他眼前,至始至終她連這個少爺的名字都不知道。
之後周春梅就被限制不能進內院,也被安排到雜物間幹得最髒最累的活。
在內院發生的事她沒給任何講,更沒給家人說。
周春梅知道給誰講都沒用,只給自己和家人添更多麻煩,因爲李家是張家灣“皇帝”!
周春梅把這一切刻印在內心深處,等待着老天開眼的一天。
周春梅艱難繼續向自家木柵欄編成的小院內而去。
周春梅剛進院內又是一愣,還沒等她說什麼一個聲音喝道:
“你是誰?來這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