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爲了生活含淚當gay >第37章 第37章
    送走醫生,老太太高興地對蘇落星和衛瑒說,“等你們倆有了小寶寶,咱們好好拍一回全家福,也不用出遠門,就找個近點風景好的地方,也方便。”說完想起什麼,擡頭問衛瑒,“你們倆婚紗照拍了嗎?”

    不等衛瑒說話,老太太一看錶情就知道肯定沒拍,脾氣立刻上來,開口說他,“咱們老衛家就沒有誰像你這樣對媳婦的,以前你姥爺沒錢,省喫儉用都要給我辦場體面的婚禮,怎麼到你這個混小子這兒就都變了樣?”

    “您彆着急,我知道了。”衛瑒無奈道,“以後不忙了我們兩個就去拍。”

    老太太這才滿意了

    他們又說了一會兒話,衛瑒看姥姥累了,就讓老太太休息,他推着蘇落星從病房離開。

    蘇落星的病房和老人家不在同一層,差不多要橫穿整個走廊去乘電梯,出了電梯還要再走相當長一段路。

    兩人剛從電梯出來,就聽到遠遠傳來的充斥整個樓道的小孩的哭聲,離得遠還不明顯,但他們回病房勢必要經過那孩子和父母,便聽着那撕心裂肺的哭聲由遠及近地衝擊着耳膜。

    蘇落星悄悄注意那小朋友,差不多四五歲的樣子,雖然哭得鼻子眼睛擠在一起,但能看出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傢伙。那一對年輕的父母一直在輕聲地哄孩子,但小孩哭得很兇,完全不聽勸,蘇落星好奇地觀察這一家三口,沒注意到身後衛瑒被孩子尖銳哭聲吵的厭煩冷漠的表情。

    孩子和父母的位置差不多離蘇落星病房幾米遠。經過他們後,再走一小段便到了病房。

    兩人進了病房,衛瑒面色冷淡地把門關好,隔音極好的房間把惹人煩躁的聲音擋在外面,耳邊立即恢復了平靜。

    蘇落星感嘆道:“那個小朋友長得好可愛,小臉那麼圓。”

    “哭的那麼吵,你沒有耳朵嗎?”衛瑒冷淡道,“我最討厭小孩哭了。”

    蘇落星看到衛瑒表情不好,一愣,開口爲小孩解釋,“可能是受了什麼委屈,你看他爸爸媽媽一直在哄他。可能是因爲爸爸媽媽越哄小孩越覺得自己委屈,哭起來就繃不住了,你小時候不也這樣嗎?”

    衛瑒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低頭裏襯衫的袖口,冷聲道,“不知道,我小時候沒有人哄過。”

    蘇落星聽清他的話,瞬間噤了聲,看着不遠處的衛瑒,過了好一陣子才小心翼翼地重新開口,“衛阿姨沒哄過你嗎?”

    衛瑒在工作上是一個很嚴苛的領導,討厭愚蠢的下屬,所以每次有人重複問問題總會被他不留情懟一通。即使他不會在生活裏這樣,但對蠢兮兮的明知故問仍然無法容忍。

    “蘇落星,什麼叫‘沒有人’?你告訴我,衛英紅不是人嗎?”衛瑒說着,擡眼看向蘇落星,卻在撞進他眼睛的瞬間看到些近似於心疼的東西。

    蘇落星自己推着輪椅到衛瑒旁邊,伸出爪子搭在衛瑒小臂上,帶着些近似憐惜情緒的貓兒眼還在看他。

    衛瑒被蘇落星笨拙乾淨的眼神看着,莫名感覺心裏像被笨重的刀背磨過,有一種稱不上疼的鈍感,陌生,讓他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呼吸不暢。

    他漫不經心地想,這有什麼好心疼的呢,誰的人生還沒有一點稱不上愉快的事。但是不管怎麼想,心裏莫名奇妙的酸脹感遲遲揮之不去。

    衛瑒垂眼,看見蘇落星搭在他手臂上的白皙漂亮的手,還有帶着淡淡粉意的指甲,重又擡眼看他,“要去牀上嗎?”

    蘇落星“唔”一聲,想想,點頭同意了。

    衛瑒彎腰把他抱起,長腿邁過兩步,把人放到牀上,給他蓋上被子。

    蘇落星跟着衛瑒的動作把被子往上拉,又讓衛瑒幫忙把牀升起來。

    他扒在牀邊,一邊看衛瑒研究病牀頭部的升降,一邊問他,“今天你那個朋友,就是那個謝遇,你跟他關係怎麼樣?”他說完見衛瑒沒立即回答,又試探道,“我記得上次在自助餐廳,當時和你在一起的就是他是嗎?”

    衛瑒擡頭看蘇落星一眼。

    蘇落星被衛瑒沒什麼情緒的眼神看得有點慌,有種要被看穿的錯覺,幸好衛瑒及時收回了目光。

    衛瑒一邊給蘇落星把牀調高,一邊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蘇落星答不上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衛瑒。

    衛瑒站起來,低頭看着病牀上的蘇落星。蘇落星身上的病號服有些寬大,領口敞着,露出精緻的兩片鎖骨,還有脖頸處一小片白皙的肌膚。

    蘇落星的長相太精緻,也因爲太過精緻,總顯出些勾人的媚意,可是他又幹淨得不行,甚至可以說有些蠢笨。

    衛瑒突然想起經過部門辦公室時那些小姑娘們討論她們喜歡的明星時用的詞。

    又純又欲。

    只是不知道這欲是蘇落星的,還是從衛瑒那些骯髒見不得人的念頭裏纏出來的。

    衛瑒終於移開眼睛回答蘇落星的問題,“那天是謝遇妹妹的成人禮。”然後把謝遇的情況簡單跟蘇落星說了一下。

    蘇落星“哦”一聲,覺得這樣說下去永遠說不到點子上,憋了一會兒,乾脆莽一口氣問他,“你對他有想法嗎?”

    “我爲什麼會對他有想法?”衛瑒沒想到蘇落星安靜半天問出這麼個荒唐的問題,面色怪異地問他,“蘇落星,你的腦子裏一天天地都在想什麼?”

    蘇落星感覺衛瑒問這句話的語氣就好像他是個智障。

    ……

    他感覺臉都丟盡了,氣弱地給自己解釋,“他是個gay,我是怕他對你圖謀不軌。”

    衛瑒靜靜看着蘇落星,突然說,“我也是個gay。”

    他頓了頓,又說,“蘇落星,你看過我們的婚姻締結協議嗎?你在裏面承諾,對配偶的性請求完全接受。”

    衛瑒現在說話的語氣和盯着蘇落星的神情有些難以言喻。平淡裏帶着未知的危險,又好像訴說着慾望,彷彿一頭蟄伏的兇悍猛虎,貪婪地盯着它的獵物,只等一個許可,就將甘美嫩肉吞喫入腹。

    蘇落星有點被衛瑒周身散發的氣場嚇住了,心尖發抖地往被窩裏縮了縮。

    衛瑒的眼神瞬間冷下來,心裏生出些對自己的厭棄和瞧不起。

    如果慾望有實體,衛瑒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動手把心中那些緩慢滋長的對蘇落星的慾望掐死。他不是瞎子,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看得出來蘇落星大概率是個直的。

    衛瑒不屑。他是體面的人,從裏子到面子;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之驕子。可是他明明有腦子,還是被淺薄的慾望誘惑,甚至在這個莫名奇妙的場所不知所謂地開口。

    明明他最討厭不知所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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