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開口了。
他語調斯文清貴：“現在這局面，我不好向殷院長交待。”
馬股東猶在嘴硬。
他道：“我不信他們真的敢走！”
蘇阮阮十分好說話。
她對同事們道：“你們好好上班！”
那些人不放心她。
蘇阮阮淡然一笑。
——她自有後路。
蘇阮阮掃視一圈，輕道：“我可以辭職！”
她把工作牌摘了下來。
沈辭開口。
他說：“蘇醫生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蘇阮阮不意外。
五分鐘後，蘇阮阮到了沈辭辦公室。
約莫100平米的空間，十分考究。
很濃的英式風味。
沈辭讓祕書給她煮了一杯曼特寧。
很名貴的骨瓷杯。
絕非普通人所能消費。
蘇阮阮把玩杯子片刻，放到茶几上。
沈辭坐她對面。
他淡笑：“蘇醫生很謹慎。”
蘇阮阮倒也沒有否認，她道：“沈院長一上任就利用我除馬股東，我提防一些不是應該？”
沈辭一怔。
隨後他便笑了。
他說：“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愉快！”
蘇阮阮注視他。
她問：“我可以配合，但我想問一個問題。”
沈辭風度翩翩：“蘇醫生請講！”
蘇阮阮語氣很慢：“沈院長和殷家，似乎並不是一條道上的。”
沈辭仍是微笑。
蘇阮阮又說：“我想，您和殷夫人應該頗有淵源吧？”
沈辭眼裏有些波動。
他喝咖啡，掩飾住了。
蘇阮阮沒有再問下去。
她起身告辭。
沈辭在她身後淡聲說：“我放你一週假期！”
蘇阮阮垂眸。
昨晚她聽孫靜安太太說起，有個國外重要人物送到聯合醫院。
手術很複雜。
醫院根本無人能動這個手術。
孫靜安早就安排了她。
她能知道，沈辭必定知道。
馬股東刁難她，沈辭並不阻止。
……
蘇阮阮出去，殷明珠正過來。
在過道里撞見！
她高傲地看着蘇阮阮，“蘇醫生，又見面了。”
蘇阮阮淡淡的：“我現在已經不是蘇醫生了，不用再這樣叫我。”
殷明珠玩味一笑。
她跟蘇阮阮說：“b市盤根錯節，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這人能不能得罪。”
她又指點蘇阮阮：“想混進名媛圈，不是一味出風頭這樣簡單。”
蘇阮阮風輕雲淡。
看來上次宴會，狠狠扎到這位殷小姐的心了。
她不與殷明珠計較。
殷明珠卻厭惡她冷淡的態度。
蘇阮阮越不在意，她就越不舒服。
她進了沈辭的辦公室。
她驕縱地說：“讓你祕書給我煮一杯咖啡過來！”
沈辭正在處理文件。
他擡眼：“不高興了？”
殷明珠仗着他喜歡自己，挺作：“還不是那個蘇阮阮！”
沈辭淡笑。
他吩咐祕書煮咖啡。
自己到殷明珠對面坐下。
殷明珠目光落在茶几上。
那上頭，是蘇阮阮未喝的咖啡。
她輕哼：“這樣好的杯子，也給她用？”
沈辭不以爲意：“不然呢？一次性杯子？”
殷明珠不說話了。
她同沈辭說：“蘇醫生得罪了馬太太！今天這個結果是她自找的。”
沈辭問她：“不怕殷肇不高興？”
殷明珠坐過去。
她挽住他的手臂，軟着聲音：“不是有你嗎？”
沈辭很淡地笑笑。
他道：“這位蘇醫生，可不是那樣簡單的。”
殷明珠不以爲意。
她道：“我知道她有些手段！但是b市和江城不同，這裏不是她的舞臺！”
她又同沈辭說：“賀老夫人宴會，你記得去。”
殷明珠丟下一張請帖。
賀家自制。
沈辭打量了片刻，面容涼薄。
小助理送了咖啡過來，殷明珠已經離開。
沈辭冷淡地說：“倒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