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車，就聽見一陣鋼琴聲。
她就在庭院裏靜靜聽了片刻。
蘇阮阮想起當年。
她同薄景衍吵了嘴，她回到薄宅時也聽到這樣的鋼琴聲。
她心頭泛軟。
輕輕步入。
薄子齊坐着彈鋼琴。
薄景媛在一旁爲他翻琴譜。
小佳人同薄子齊挨坐着，一隻小手還抱着小叔叔的腰。
她仰望小叔叔。
臉滿都是崇拜。
蘇阮阮走過去，倚在鋼琴一側。
她輕聲說：“彈得很好！”
小佳人昂起小腦袋：“小叔叔是大藝術家。”
這時，薄景衍從二樓下來。
灰色薄毛衣。
藏青色運動褲。
十分居家，看着就回來好一會兒了。
蘇阮阮奇怪：“今天怎麼這麼早都回來了？”
薄景衍含笑：“老趙夫妻結婚30週年。”
蘇阮扶額。
現在家裏的慶祝方式……多了點兒。
雖然意外，但她還是想送份心意。
二樓主臥室。
蘇阮阮打開一個大型保險箱。
尺寸堪比雙門冰箱。
她在裏頭翻找。
薄景衍進來，不動聲色地關上門。
他問：“找什麼呢？”
蘇阮阮仔細挑着禮物，她說：“老趙夫妻樸實，平時喫穿用度已經十分好！他們的兒子在外應酬多，我送份他能用得上的吧？”
薄景衍贊同：“多虧薄太太想得周到。”
蘇阮阮睨他一眼。
她輕道：“薄總的人，我怎麼敢怠慢！”
“擡槓了是吧？”他情熱，把她抵在一旁。
目光危險。
蘇阮阮多少情動。
但她矜持，她抵住他蠢蠢欲動的架式。
她低聲道：“子齊景媛都在家裏頭，你也別太隨心所欲了。”
他糾纏她：“晚點兒，嗯？”
蘇阮阮同意了。
她又繼續挑禮物。
薄景衍坐到小沙發上，點了支香菸。
他問她：“你這麼早回來，又被排擠了？”
蘇阮阮把事情說了。
她盈盈轉身，美目流轉着智慧。
她道：“整個殷家、醫院，我看只有殷肇是乾淨的！”
蘇阮阮又調侃薄景衍：“若沒有殷明珠小姐的嫉妒，我不能這般順利找到可用之人。”
薄景衍把香菸熄了。
他走過去，一把抱住她。
撩撥幾下，蘇阮阮身子發軟。
薄景衍咬着她的耳朵：“殷肇乾淨，那我是不乾淨了？”
蘇阮阮聲音輕顫：“薄景衍！別……”
薄景衍來了興致。
擋也擋不住。
到底，得逞……
事畢，蘇阮阮抱怨他。
薄景衍聲音暗啞地哄她：“家裏頭都是上了年紀的傭人，你怕什麼？”
蘇阮阮總覺不妥。
她過於矜持，但薄景衍愛極她這模樣。
歇了片刻，蘇阮阮挑出一對手錶。
百達翡麗的男女對錶。
蘇阮阮道：“兩百多萬，價格合適。”
薄景衍坐在沙發上抽菸。
他徐徐吐出一口煙霧，笑道：“你作主便是。”
蘇阮阮也享受這種當太太的感覺。
但她臉皮薄，不肯說出來。
……
蘇阮阮自己先下去。
她讓薄景衍過會兒再下樓。
薄景衍輕笑一聲。
那笑，帶着一絲嘲笑。
蘇阮阮臉熱，罵了他一句就自己下樓了。
她找到老趙太太，將禮物給了她。
老趙太太一打開。
鑽表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