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蘇阮語薄景珩 >第1105章 賀季棠手裏的寶貝
    賀季棠擡眼。

    他看着已經蒼老的父母,心中多少難過。

    賀家二老並未責怪他。

    於旁人賀季棠罪孽深重,那麼自有法律制裁他,而於他們,季棠就是走錯了路的孩子。

    賀老夫人握住兒子的手,輕問:“在這裏還慣嗎?”

    賀季棠淡笑。

    他說:“有沈辭在,一切都是慣的!只是身體不好時,不太好過罷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當母親的又怎會猜不到他的苦楚。

    賀老夫人心痛。

    她的兒子身子破敗,以後怎能熬過那些艱苦!

    可是她又是深明事理的,無法爲季棠的事情向孫靜安求情。

    賀季棠亦不會讓父母卑微爲難。

    他淺淡一笑:“慈安身子好了,是好事兒,老太太怎麼還哭了?”

    賀老夫人連忙擦擦眼淚。

    她含笑說:“是好事兒!該高興。”

    雖在國外,但賀季棠是很有辦法的。醫院不遠處就有一幢別墅是他買下,當下就讓沈辭帶着衆人過去住着。

    別墅內也有醫護,賀季棠亦暫時小住幾日。

    那幾天,大概是賀季棠此時最美好的日子了,父母孩子還有他的四妹,俱在他身邊,就連小佳人他看着也是歡喜。

    即使這孩子,精得和薄景衍一個樣兒。

    羊城的事情,接近尾聲,蘇阮阮會跟賀季棠商量。

    此時她是信任他的,她心中更明白,若非賀季棠有意放水,羊城和兩G的事情不會那樣順利。

    蘇阮阮亦將霍家之事同他說了。

    賀季棠靠在躺椅上,手裏捧着一杯熱牛奶,身上更是蓋着厚實的羊毛毯子。

    手術過後,他體質很差。

    賀季棠輕嘆:“霍家之事,屬於他們私事了。”

    他提及YR集團那個項目,草草瞭解,得知後續若是救人還得繼續投入。

    賀季棠當下有了主意。

    他注視着蘇阮阮,輕道:“我罪孽深重,死亦不足以謝罪!但凡我有的,都願意送與四妹,只要能幫得了人就好。”

    蘇阮阮心中難過,但又生出感動來。

    她肚子月份漸大,行動不便。

    但她仍是輕跪在賀季棠身邊,低語:“三哥,孫靜安先生沒有看錯你。”

    賀季棠輕輕笑了笑。

    他側頭看着他的四妹,溫柔地說:“我猜到是孫靜安請你走這一趟,只是想不到你敢光明正大說出來,四妹啊……”

    他輕輕嘆息,其中又有多少複雜情緒。

    蘇阮阮未多說,只陪伴他。

    賀季棠挑了本古籍,看了幾頁還是忍不住說了:“他不就是惦記我手裏那些東西麼!”

    蘇阮阮輕眨了下眼睛。

    她緩緩開口:“三哥手裏的東西,價值連城、富可敵國。”

    賀季棠平時多麼孤傲的人,這時候沒有了脾氣。

    他未直接說給,也沒有說不給。

    可是蘇阮阮卻早猜出,他心中是早早有打算的,所以她也未逼迫。

    她既帶了慈安和小佳人過來,賀家二老又許久未見兒子,就在瑞|士多待了幾天,當中沈辭又帶兩個孩子去滑雪。

    小慈安體弱,耳朵出了些小毛病。

    這在那兒又耽誤了一個星期的樣子,前前後後蘇阮阮到了這兒約莫10多天。

    她心中倒是不急,願意成全賀家團圓。

    可是在羊城的薄景衍急死了。

    他本就是醋罈子,自從一年前他最大的心病就是賀季棠。

    雖然薄景衍平時自負得很,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賀季棠是有幾把刷子的。

    作奸犯科是把能手不提,這貨還有才情,博古通今!

    最重要的是他會裝可憐!

    薄景衍等了十來天,太太一去不返。

    雖然是小慈安生病,可是不得不防。

    賀季棠爲人沒有節操,萬一趁着阮阮睡着了親上一口,再不然天天就畫個宮燈什麼的又要送給阮阮,阮阮心軟收下,又掛在院中他多隔應?

    薄景衍決定去一趟國外。

    他並未直接從羊城出發,而是先回了趟B市。

    薄明遠看見大兒子回來,早就猜出他心思。

    他笑話兒子:“這才幾天啊,至於追到國外去,叫旁人看了笑話。”

    薄景衍自然也知道,這樣過去就是泄底,讓賀季棠得意。

    他找上了孫靜安。

    孫靜安最近頗爲順利,心情極好,坐在辦公室裏欣賞一隻古玩。

    柳祕書在一旁,發出驚歎,不動聲色地拍馬屁。

    薄景衍進來時,嚇了那主僕一跳。

    孫靜安將古玩放好,打量外甥。

    一襲黑色衣服,外頭罩了件灰色薄大衣。

    樣子矜貴,應該不是纔到B市。

    孫靜安親自起身,迎接至親又是大功臣:“景衍,什麼風把你吹回B市了?”

    他又揚頭:“柳祕書,將我珍藏的紅酒取出來,我跟景衍好好喝一杯。”

    薄景衍坐在他對面,也不拘束,直接從桌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菸來,熟練點上。

    孫靜安看他樣子,就知道來意不善。

    他佯裝不高興:“阮阮懷孕,景衍你不是說戒菸了?”

    薄景衍幽幽抽了一口煙,徐徐吐出,爾後淡笑:“老婆都不在,我戒給誰看?”

    這時,柳祕書取了酒過來。

    他是機靈的,一聽就知道這話不好。

    他賠着個笑臉,說:“聽說慈安在那邊凍着了,也就一兩日的事情。”

    薄景衍看着孫靜安,直接了當地問:“是舅舅請阮阮跑一趟瑞|士?”

    他既然問出口,孫靜安也不隱瞞了。

    斟酌一下,他起身走到薄景衍身邊,在他發火前輕按住他的肩膀,沉聲說:“景衍,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幾萬人涉及到的事情太多了,後面要花錢的也多……再說,那樣一大筆財富你當真放心留在外頭?”

    賀季棠現在尚能控制,但是以後呢?

    這些,都是孫靜安要考慮的。

    他同蘇阮阮談了兩個小時,阮阮答應去一趟國外。

    孫靜安說完,薄景衍輕哼一聲:“這些大道理說得不錯,可是舅舅……這就得犧牲一個女人?”

    孫靜安聞出醋味。

    他賠了個笑臉:“有賀家二老一同前往,不會出事,再說季棠那破落身子,你還擔心他?何況他也沒那麼壞,洗心革面就等咱們治他了。”

    說到這裏,孫靜安忽然開口。

    他說:“景衍你放心,我會親自處治季棠不會將他留給你。”

    孫靜安這樣說,薄景衍一時倒沒有法子發作了。

    柳祕書察顏觀色,立即就給倒了一杯紅酒。

    薄景衍一口飲盡,起身:“一個小時後,我飛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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