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其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合,但他的確有事找章雲臺,也不好就此拂了此人的面子。
說不準他的迫切所需要的功法祕籍,還要落在這章雲臺身上。
當然,以他的實力,也可以強行逼迫章雲臺交出功法祕籍。
不過他初來乍到,還是決定低調行事,況且,他與章雲臺本沒有任何仇怨,非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也不願意用強。
不覺之間,幾人就喝到了深夜,章雲臺醉眼迷濛,其他幾個捕快也同樣滿身酒氣,身形搖搖欲墜。
“公子,夜深了……”
章雲臺懷中的女子同樣灌了不少的酒,玉面酡紅,更顯得嬌豔。
這話出口,可不僅是她如此,就連其他捕快懷中做出與女子同樣神情。
無論是動作還是形態,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話語雖然說是幾人同時開口,卻好似一人在說話。
“是啊!夜深了!”
章雲臺只覺得小腹之內突然涌上一股邪火,看向一旁端坐的莫凡,不好意思的拱手道:“道長請自便,章某去去就回。”
隨即,他就摟着那女子向門口走去,而其他幾個捕快也相互一笑,扯過身邊的女子,緊隨章雲臺後面。
出了包廂,外面空無一人。
章雲臺也沒有在意,摟着身上的美人就要往旁邊一個房間內走去。
但他手一伸,就好似抓到了一團空氣,轉過身,哪裏還有沒人。
“不對,恐怕這裏有邪崇作怪。”
被這麼一嚇,他一下醒了酒。
身後幾個捕快也同時一激靈,打開數間房屋。
接連推開數間包廂,同樣空無一人。
“不對,恐怕這裏有邪崇作怪。”
章雲臺面色凝重,紅樓走的本就是夜間生意,哪怕是深夜,姑娘們下工休息,也不可能連一個人都沒有。
況且,紅樓在焦縣靠岸的時候,他還曾光顧過幾回。
每一個包廂前,都會侯着一個小廝,隨時等候傳喚。
“有人嗎?”章雲臺叫了兩聲,出了大廳,踏入了甲板。
樓船上空空蕩蕩,原本異常乾淨的地面,不知何時變得斑駁發黴。
原本平坦的牆面也變得凹凸不平,坑坑窪窪裏更是爬滿了黑綠色的黴菌,散發出了一股陰冷,溼晦的味道,大廳內的桌子陳舊,破敗,上面的食物不是長黴發黑,就是腐爛發臭……
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地方。
兩側河道之上,也不知何時起了一層濃霧,他們視線根本就穿不過。
幾人在甲板上轉悠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後,又順着剛剛的進口走了進去。
大廳內,還是空空蕩蕩,別說是人了,連個聲響都沒有。
“真是奇怪,若說這樓船化爲了鬼蜮,那些客人也不應該就這麼消失。”
鬼蜮,也可以說是一個特殊的領域,獨立與世界之外,卻又依附於世界。
最大的特性就是它們處於虛實之間,活人若進了鬼蜮,若不是修行者,很難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在真實的世界,就如同莫凡在吳家村一樣。
可是,就算是他們踏入了鬼蜮,樓船上那麼多人也不該就這麼消失的一個不剩。
一樓與二樓,是一條有些狹窄的樓梯,莫凡跟在他們身後,出了這麼大的變故,他自然不可能還在包廂裏坐着。
上了二樓,同樣是一個大廳,大廳兩側是一排排廂房。
每個廂房門口都掛着一個紅色莫燈籠,靠的近些,章雲臺才發現,原本寫着“喜”的紅色燈籠,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寫着“奠”的白色燈籠。
儘管有套着罩子,裏面的蠟燭還是搖搖晃晃,暈黃的燭光一陣明滅不定,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有人嗎?”莫凡跟在幾人身後,上了二樓,一眼望去,居然整個樓船裏都看不到一個人。
不僅僅是已經消失的人,而是徹徹底底的沒了人。
走在最前面的的章雲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身後跟着的三五個捕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果然,我恐怕又遭遇了什麼鬼怪,還是要儘管學習這個世界的功法,否則,遇到這種情況,我除了莽推過去了,別無他法。”他雙目微微眯起,雖驚不慌。
他面前,幾十個房間門口,個個都掛了白色燈籠。
淡淡的黃光將整個樓船內都染的暈黃,一片寂靜。
莫凡隨意走向一見廂房,走到廂房門口,莫凡看了看上邊的白燈籠,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着他看。
他五感雖然敏銳,可畢竟是一方完全陌生的世界,哪怕他一身修爲已經超出了章雲臺許多。
面對這未知的力量,還是無可奈何。
呼……
忽然一陣涼風吹過,莫凡猛地轉過身,剛纔一瞬間,他彷彿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後背飄過去。
“又是鬼物,這東西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打死。”莫凡沒看到東西,心頭稍定。
鬼物介於虛實之間,對付它們,遠比他對付活屍要棘手的多。
但也不是說毫無辦法,只是他發揮出破碎虛空的力量,恐怕介於空虛狀態的鬼怪也會被打傷。
重新回過身,他伸手推開面前房門。
咔嚓。
房門緩緩開了,裏面同樣一片暈黃。
“有人嗎?”莫凡又叫了聲,緩緩走進去。
除了他的聲音,周圍一片死寂。
這是一間女兒家的閨房,同樣顯得破舊不堪,好似經過了漫長的歲月。
莫凡搖搖頭,自一旁的桌子上坐了下來,思慮下一步又該怎麼辦。
經過不戒的介紹,他對這鬼蜮也算多了幾分瞭解。
鬼蜮的形成,一者便是天生地養,其本身所在的那個地方特殊,經過時間的推移,慢慢形成了鬼蜮,從而吸引了一大批邪崇鬼魅。
二來則是一些強大的鬼怪突然到來。
這些鬼怪本身就是一個輻射源,到了一個地方,影響的周遭環境自然而然就形成了鬼蜮。
滋滋~
陡然,房間內突然傳出像是什麼東西摩擦的聲音。
莫凡直起身,再看了看廂房內,還是同樣的破財不堪,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