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行秋搖了搖頭,從她手中抽回玉簪,說道:“你送給我了。”

    “哦……”白妙垂眸道:“你說不是就不是……”

    她笑眯眯地仰起頭,看向眉眼微冷的沈行秋,說道:“我覺得就是你,把玉籤刻成玉簪也沒什麼嘛!我不會生氣的,反正都送你啦!”

    見沈行秋不信,她指着玉簪笑道:“上面還有我名字呢,我真的感動極了。”

    手中的玉簪確實如她所言,幾道光華映得“白妙”二字更爲清晰。

    眼見白妙扯住他的衣袖,吩咐道:“我要喝茶。”

    沈行秋放下玉簪,給她斟了一盞茶,試圖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白妙捧着茶水,呼一口氣,再快速地嘗一口,滿意地仰在窗櫺前,讚歎道:“烹了幾百年茶的人,就是不一樣。”

    “白妙。”沈行秋對她說道:“青蓮佩上亦有我的名字,你日日帶在身上,我也感動極了。”

    “噗——”

    一口茶水噴出來,手中的茶杯也翻倒在桌,她隨手攔住漫向沈行秋手邊的茶水,指尖感受到溫熱時,纔想起用清塵訣。

    見沈行秋格外認真地盯着她,白妙扯過腰間的青蓮佩,細細觀看一番,卻沒有找到。

    她輕呼了口氣,說道:“明明沒有,之前也從未發現。你不是說幻色海衆人送給東、師尊的嗎?怎麼會刻你的名字。”

    “右側三顆蓮子之上,有我的名字,師尊親手所刻。”

    聽到他如此說,白妙撥弄着青蓮佩中的玉琢蓮子,滾動了幾番,看見一個小小的秋字。

    “是真的!”白妙驚喜道。

    望着眉眼含笑的白妙,沈行秋淡淡一笑。

    狡黠的目光在華貴精緻的青蓮佩上停留很久,白妙問道:“你是不是……很有錢?”

    沈行秋不知哪裏變出一本書冊,拍上她的腦袋,沉聲道:“並不,負債。”

    他淡淡看她一眼,說道:“有人揮霍乾淨了。”

    聞言白妙掏出那袋金珠子,僅僅還剩小半袋。

    一股腦地塞進沈行秋手中,目光在金珠上流連忘返,不捨道:“那以後別給我那麼多了。”

    沈行秋爽朗一笑。

    金珠子又被遞迴白妙手中,可是沈行秋又反悔了,拿在手中掂了掂,說道:“是該給我留一些。”

    失而復得的喜悅在白妙面上散去,她有些不捨地垂下頭,心中唸叨:本來就是他的呀,已經花了那麼多,知足常樂!知足常樂!

    “白妙。”

    “在。”白妙悶悶地答道。

    沈行秋笑道:“我是該誇你聰明呢?還是該笑你呢?”

    “笑我幹嘛?”白妙心道:以後真的窮光蛋了,不過,還有萬靈譜,不虧。

    她忽然想到白思洲,笑意收斂,他是帶有目的接近她的人……

    望着白妙愣神,沈行秋提着青蓮佩的綏帶,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輕聲問:“不開心了嗎?”

    明明滅滅的燈光下,少女垂眸不知想些什麼,指尖纏在一起。

    “晃眼。”白妙不搭理青蓮佩,隨手抓在手裏,說道:“就半袋金珠,你就生我氣了?”

    沈行秋有些焦急地捧起她的小腦袋,晃了晃問:“你就一次都沒有……”

    他笑意漸濃,淡淡道:“都沒有看過青蓮佩中有什麼?”

    不就是一塊玉牌?白妙沒明白他說什麼。

    沈行秋的玉牌!

    不可思議的表情浮現在白妙面上,手一抖,青蓮佩就差摔在地上,她伸出手去抓,卻被沈行秋攥住了指尖。

    青蓮佩攥在她手心。

    白妙並沒有甩開他的手,愣愣地望向沈行秋,望着他泛紅的耳尖,肆意地輕笑。

    少女明媚的笑意落在沈行秋眼中,他反應過來,鬆開了手,偏過頭悶聲道:“凰蟬沒有靈氣可食,吃了我一匣子金珠……”

    白妙:!

    青蓮佩中,無數星星點點的光附着在匣子上,吸食着金珠中的靈氣。

    “魔獸也食靈氣?”白妙自問自答道:“也對,喜食魔氣,所以也食靈氣。”

    下一秒,白妙氣極,衝着那些光點怒吼道:“給我離開那些金珠子,都沒有了……”

    一隻手握住白妙的手腕。

    “他們吃不了多少,無妨。”

    “可是你都沒有了,連半袋都那麼捨不得……”

    話未說完,目光落在青蓮佩的空間中,白妙驚得說不出話。

    何止是玉牌,簡直是寶藏!

    敢情從楓州開始,她身上就裝着沈行秋所有的身家。比起這裏的金珠、靈藥靈器,萬靈譜不及萬分之一。

    角落裏,問邪劍和寒光劍正纏鬥着,不分上下。

    “等等,問邪在很正常,寒光?”白妙問道。

    “不喜寒光在我體內。”寒光劍在沈行秋的注視下,停止和問邪劍的纏鬥。

    聞言白妙喃喃道:“所以就扔在青蓮佩裏?真沒把我當外人啊……”

    “嗯。”

    看見無數金珠,尚在震驚之中的白妙,並未聽見沈行秋的回答

    細細看過青蓮佩中所儲之物,她上下打量着沈行秋,感嘆道:“沒發現你這麼有錢……我又可以揮霍了。”

    “花光了就真的沒有了。”沈行秋提醒道:“這裏是我的私藏,若是花光了,宗門再富有,我也不能給你。”

    “謝謝哥哥!”白妙脫口而出。

    知道沈行秋可能不理解,她解釋說:“師兄就是哥哥,哥哥就是師兄,師兄太過生疏,我不喜歡這樣喊。”

    沈行秋輕咳一聲,擡手之間,玉簪束起墨發,他起身說道:“夜深了,你早點休息,我去冰室看看玄舟。”

    平日裏他太忙,白妙見到他的時日不多,從軟榻上爬起來,趕在傳送印消失前,攥住他的衣袖說:“我想和你一起去。”

    沒有理由的想去似乎有些尷尬。

    歪着頭想了會兒,白妙解釋道:“我感覺心口不舒服,魔氣有些躁動,想去冰室。”

    沈行秋垂眸,探過她的靈脈後,方纔舒了口氣,說道:“走吧。”

    下一刻,他們出現在熟悉的冰室中。

    越往深處去,滴滴答答的水聲越發明顯。

    白妙驚道:“難道顧玄舟修爲大漲,冰室都融化了嗎?”

    “很難。”沈行秋說道。

    進入冰室後,卻不見異常,天地靈氣匯入顧玄舟的身體,周邊的寒氣一分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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