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那樣嗎?

    見沈行秋遲遲未醒,她思考着接下來的“謊言”。

    “我體內竟有了玄冰嗎?很神奇是不是?統?”白妙微笑着,感受着靈脈中的冰魄,問道:“系統,幫我個忙唄?”

    【不可。】

    “不幫就不幫,我自己來。”白妙把那本書收回青蓮佩中,重新回到陣印之中。

    冰魄已有,身軀冰冷,同靈印還在,沈行秋應該會相信她的。

    只是霏云爲何幫她撒謊呢?

    明明只解除了沈行秋體內的同靈印,卻費勁心思留下了他對白妙的感召聯繫。

    沒有重塑身軀,卻依託玄冰,就好像是新生一般。

    沈行秋的長睫微顫。

    白妙匆忙閉上眼,試圖將自己弄昏睡。

    一道細小的流光沒入她的經脈。

    原來可以使用靈力了!那豈不是魔丹……

    【恭喜完成魔丹進階任務2/10】

    作孽……

    下一瞬,意識消散,隨着陣印的黯淡無光,垂着頭的白妙隨意地躺在地上,遲遲不醒。

    約莫半個時辰後,沈行秋緩慢地睜眸,脣角落下一道殷紅。

    望向昏倒在地的白妙,他衝過去扶起他,探查她的靈脈。

    “玄冰?竟然與玄冰相契?”他漆黑的長睫掩住淡到看不清色澤的眸。

    探查不到霏雲的氣息,他無奈嘆聲,輕抱起白妙,移步換景,已是身在寒光殿。

    靜靜地坐在她牀側,沈行秋探上白妙的靈脈,又是一聲濃重的嘆氣。

    他實在不知,這步路走得對不對。

    分離魂魄必是大傷,同靈印幾近被魔氣侵擾,他日日都得輸入靈氣,並非長久之計。

    不知前路,那就闖出一條路。

    沈行秋一直坐在她身旁,將她的眉眼面容刻在眼底。

    窗外的靈竹隨風而動,灰暗的竹林中,隱約看得見幾點青光。

    接近天明時……

    “沈行秋,我頭痛。”

    白妙想從牀上爬起來,卻身子一軟躺下去。

    聞言,沈行秋扶着她的肩膀,讓她倚坐着,他囁嚅了許久,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睡起來好累啊,你怎麼這麼早來了?”白妙瞟見窗外的天光,面不改色地撒謊道。

    “我起晚了!今日是不是要修習?”她掙扎着想要起身,撞見沈行秋的目光,喃喃道:“等等……大概不用修習了,對嗎?”

    白妙在撒謊,只要沈行秋不說,她就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一切。

    “不必。”沈行秋說道:“你體內靈魔二氣混亂,會有不適之症。”

    白妙垂眸暗笑,他說謊了。

    她實在不知如何應對他,裝作不知道太難,若漏了端倪,接下來更難……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際,傳來顧玄舟的聲音。

    “請您寬宥玄舟前日所爲,玄舟已前去戒律峯領罰,今日,前來將殘漾劍交由您保管。”

    少年跪在寒光殿正殿前,一滴淚也不曾落,他垂眸掩下狠厲,指尖緊扣着地面的竹葉。

    【顧玄舟開始……想壞主意了,他想找黎家復仇。】

    察覺到顧玄舟的情緒,白妙差點從牀上跳起來,礙於沈行秋的目光,硬生生地安靜下來。

    “你見見他?”白妙問道,下一秒笑僵在臉上。

    不對,沈行秋不能見他,只怕少年氣盛,囿於沈行秋對他的不信任,難以自拔。

    白妙戳戳沈行秋,看向顧玄舟的背影,說道:“你該去破雲殿了對不,剛好我和他聊聊。”

    被沈行秋上下打量着的白妙,推了推他,語氣軟下來,淺淺地笑:“去啦去啦,等你回來帶紅糖姜棗湯,好不?我睡醒來還是覺得冷,明明已經開春了……”

    聽到這句話,沈行秋眉眼溫和下來,輕拍了下她的小腦瓜,道:“走了。”

    他一開口,就想問她痛不痛、冷不冷。

    聽她說起,果真還是不忍,卻不能問。

    她心眼多,多說多錯,不能問。

    目送着沈行秋離去,白妙貼心地搖了搖小手,抱了一個裝滿茶水的小茶壺,這才從內殿奔出去。

    路過金身像的時候,白妙隨意望了一眼,卻沒反應過來爲何要來金像旁。

    “真奇怪。”

    她念叨了句,望着顧玄舟長跪不起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從他背後繞過去,白妙坐在他身旁,寬慰的話一句沒說,倒是拍着拍他的肩膀,說:“幫我個忙?”

    聽着白妙一字一句說下去,顧玄舟簡直瞪大了眼睛。

    滿心都是: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怎麼樣?結盟嗎?你不虧的。”白妙喝了口茶,舒服地呼了口氣,輕聲道:“盟友之間沒有祕密,你不能騙我,也不私自行動。”

    關於找黎家復仇一事,她只能隱晦地說。

    顧玄舟沉思片刻,咬牙道:“好。”

    “算算時間,他怕是徹夜才能從破雲殿回來,霏雲不在,還有誰能拖住他呢?”

    白妙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人影。

    “有了……”她起身,瞟見顧玄舟手中的殘漾劍,感嘆道:“還好他沒拿走,有大用處。”

    一起出現在斬脊嶺時,顧玄舟遲疑了片刻,鬆開抓住白妙的手,說道:“走吧。”

    靠着系統的指路,他們一路摸進了嘉勳的藏器閣。

    “哎!你們是哪個峯的弟子,竟——”

    白妙一個眼神,守閣的弟子就倒在了顧玄舟的手下。

    瞥見白妙疑問的目光,他淡淡說道:“沒死。”

    原劇情中,嘉勳除了善戰,也喜歡收集一些好看的瓶罐。於是白妙裝得差不多時,瞥向躺在地上的兩個人,笑道:“可以了。”

    醒過來的兩個小弟子驚恐不已,望着空空蕩蕩的藏器閣時,連話都說不出來,徑直跑出去。

    白妙和顧玄舟坐着嘮嗑,剛說不過半句,刀鋒已至面前,嘉勳陰沉沉地說:“交出來。”

    躲過顧玄舟護着她的手,白妙起身晃至他面前,商量道:“你幫我做件事。”

    “不可能。”嘉勳怒道。

    白妙笑眯眯地說:“沒說呢,怎麼知道不可能?你要是不幫我,就砸了你的寶貝們。”

    嘉勳的刀鋒又前一分,見狀,顧玄舟召出殘漾劍,攔在白妙身前。

    “別一上來就動刀,都好商量。”白妙輕輕彈了下他的刀鋒,“也沒很鋒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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