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作爲主角攻,自然相貌俊朗、身材高大、儀表不俗。不過嘛,文昱月看了看身邊的秦裔簫,比起秦大佬來,魏川就有點不夠看了。

    主角受何丹亦站在魏川身邊,落落大方的招待來客,不時與魏川相視一笑,宛如一對璧人。

    秦裔簫爲文昱月互相介紹後,何丹亦微微一笑,主動開口:“秦哥,你可把我們全都矇在鼓裏了。要不是範哥跟我們說,我們還什麼也不知道呢。秦哥你可要請客,不然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魏川在一旁打趣幫腔:“就是啊,秦哥,我們等着喫你的喜酒。”

    秦裔簫也露出笑容:“一定,不過你們還要再等一兩個月,等文文身體安穩些後。”

    魏川笑道:“那是自然。”

    一片其樂融融。

    文昱月一邊豎起耳朵聽着他們的談話,一邊好奇的打量着身邊的秦裔簫。不同於在家的隨意和麪對自己時不時的惡趣味,此刻的秦裔簫看上去頗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他沒在怕的,就是突然感覺手癢,想戳戳他看看是什麼反應。

    秦裔簫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視線,看到小傢伙亮晶晶滿臉寫着躍躍欲試的眼神,頗爲頭疼的伸手攥住他的手,把小爪子包在手心裏。這小東西要搞事,狐狸尾巴都不知道藏一下,這下握住他的手,看他還能鬧什麼。

    文昱月被牽住,只好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

    兩人的互動並沒有避着旁人,周圍的人都看到了秦家主和他新鮮出爐的孕妻“打情罵俏”的場景。魏父魏母笑着打趣年輕就是好啊,秦父秦母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何丹亦目光一凝,隨即笑着對文昱月道:“文文累不累?要不要來休息室休息一下?不用擔心無聊,很多朋友都在那裏哦。”

    秦裔簫低頭問他:“你要去休息一下嗎?”

    文昱月不覺得累,他們到場並不久,他基本上不認識宴會上的賓客,獨自和他們相處有一點不自在。他還是想跟着秦裔簫的:“我不累,我想跟着你。”

    魏父魏母看着小夫夫“黏糊糊”的樣子,笑道:“你們年輕人就不要跟在我們旁邊了,省得你們無聊。這個酒莊風景很好,你們自己去轉轉看風景去吧。”

    秦裔簫、文昱月欣然領情,兩人暫時告別兩家父母,在院子裏慢慢散步。魏川和何丹亦作爲東道主,自然不能像他們一樣閒適,起身去招待其他來客。

    兩人一離開賓客的視線,竊竊私語的聲音就多了起來。

    當初,秦裔簫突然結婚這個消息,往圈子裏扔下一顆巨雷,把衆人炸懵了。鉚足了勁往秦太太的位子使勁地男男女女一下子泄了氣。有人不甘心,調查這位秦太太姓甚名誰來自哪家,卻什麼也查不出來。秦家捂得嚴嚴實實,一點兒風聲也沒透露。就連這位成功上位的秦太太,也沒有出面過。秦家的交際和往常一樣,多是由秦裔簫代表。

    時間久了,有些人的心思又動了起來。雪花般的請柬往秦裔簫那裏飛去,可惜秦裔簫一如往常能推就推,偶爾參加的幾場宴會,鶯鶯燕燕狂蜂浪蝶爭着往前湊,也不能讓秦裔簫有絲毫動容。秦裔簫不假辭色,也阻擋不了這些小心思。只要秦太太一天沒有出面,他們就還有上位的機會。

    富豪圈子裏紛紛對秦太太的不露面做出各式各樣的猜測。甚至有的人認爲,壓根不存在“秦太太”這個人物,這是秦家編出來推脫聯誼的。雖然也有微小的聲音,說秦太太是個男人、出身一般,與秦裔簫奉子成婚,但是圈子裏的人都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先不提男男生子的概率是多麼稀有,放棄豪門聯姻、和一個普通人奉子成婚這種事對於他們這個階層的人來說就是天方夜譚。更何況,秦總看上去和秦太太毫無感情的樣子,更是讓衆人對這段神祕的婚姻充滿好奇。

    半個月前,秦總的好友、范家的小兒子範博瞻突然發聲,說秦太太是因爲已經懷孕的緣故,婚後一直沒有出面,而且秦裔簫和妻子的感情十分穩定。這又讓衆人大跌眼鏡。範博瞻與秦總交好,這段聲明秦家沒有出來反駁,就是一種變相的默認。漸漸沉寂下來的關於秦太太的猜測,一下子又熱火朝天起來。

    而隨後,秦家在收到魏家宴會的邀請後,主動提起會帶秦太太一起出席,更是證實了範博瞻的說法。恐怕,秦總和他太太的感情並不是衆人猜測的那樣差,至於好不好,還有沒有機會可言,大家都等着魏家宴會這天來一睹爲快。

    在秦總剛結婚那段時間,由於秦太太遲遲不露面,大家都猜測秦太太相貌平平其貌不揚。範博瞻和秦家相繼出來發聲後,大家知道文昱月和秦裔簫是奉子成婚,又猜測文昱月工於心計小家子氣。

    秦家進入宴會大廳,衆人第一時間看向秦裔簫身邊挽着的青年。與秦裔簫並肩的男孩子看上去只有十八出頭,乖巧可愛,放在美人如雲的豪門圈子裏也是極其出挑的相貌。

    衆人看着兩人進入大廳後走沒兩步,秦裔簫就牽住身邊人的手,低頭看向對方時,堅冰般冷硬的表情瞬間融化下來,變得溫情寵溺。兩人跟在秦父秦母身後,自成一個小世界,不時低聲交流,郎才郎貌,從外表看十分和諧般配。秦父秦母看上去也對文昱月頗爲滿意,言談之間不忘帶上他,更是讓有心之人看紅了眼。

    有人耐不住想上前攀談,卻看到秦總和秦太太起身朝院子裏走去。這時再跟上去,就顯得太刻意了。豪門裏的人好臉面,左右宴會一時半會也散不了,晚上還有談話的機會,也不急於一時。這樣想着,某些人才勉強坐得住。

    ……

    傍晚,夜幕低垂。不同於鋼鐵城市的快節奏,這座郊外的酒莊籠罩在夜幕中,院子裏靜謐怡人,風景秀麗,而不遠處的大廳裏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一陣笑聲。

    文昱月喜歡這種熱鬧的氛圍。有秦裔簫在身邊,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一種安然閒適的底氣。

    他們在夜色中慢慢走着,不時有男男女女上前打招呼,秦裔簫大多隻是一點頭,並不停下來說話,只有十來個人他停下來會說上兩句。文昱月悠閒的跟在他身邊,自在極了,秦裔簫向別人介紹他,他就甜甜的打聲招呼,在旁邊安靜地聽着他們的談話,不主動開口。

    蟲鳴聲不斷。秦裔簫突然停住腳步,讓文昱月安靜地站在原地不要動。

    文昱月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他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喘,捂着嘴點點頭,然後眼睜睜的看着秦大佬蹲下,觀察了一陣後,眼疾手快的捉到了一隻蟋蟀。

    秦裔簫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他下意識的感覺小傢伙應該不喜歡這些小蟲子,所以他就去捉了一隻逗逗他……

    秦母出來找小兩口讓他們回到大廳等待宴會正式開始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兒子一手抱着文昱月,把他緊緊地困在胸前不讓他後退,一隻手捏着只蟋蟀非要往文昱月眼前湊。文昱月一臉嫌棄的推着他的手,滿臉寫着抗拒。

    秦母:……

    秦母感覺自己的拳頭都要硬了。她重重的咳了一嗓子,不遠處的小兩口看過來,文昱月手忙腳亂的推身上那人,秦裔簫泰然若素的鬆開手,把蟋蟀丟進草叢,主動開口:“媽,你怎麼出來了?”

    秦母現在懶得理他,板着臉:“宴會就要開始了,還在這瞎胡鬧。還不快進去。”

    文昱月羞赧,吶吶無言,罪魁禍首倒是大方的很:“我們這就進去。走吧,文文。”

    秦母看不得乖寶寶被人欺負,站在文昱月這邊:“文文,他胡鬧時你不要縱着他,他不喫到教訓,不知道收斂。秦裔簫要是再鬧你,你就打他,不然他就蹬鼻子上臉了。”

    文昱月委屈。他也想打他呀,可是剛剛他還沒擡起手,就被秦裔簫捆到懷裏動彈不得了qaq秦裔簫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硬邦邦的,咯着他難受。

    秦裔簫低頭看過來,看到文昱月不服氣地朝他扮鬼臉,笑出了聲。

    文昱月瞪着他:你還好意思笑!

    秦裔簫忍住笑意:“抱歉。累了吧,來,給你代步。”

    代步?什麼代步?文昱月緊急剎車,停住腳步一臉警覺的看向他,還是沒防備秦裔簫一個公主抱把他抱起來。

    文昱月差點驚叫出聲,定下神來才意識到秦裔簫正公主抱着他往熱熱鬧鬧的大廳走去,頓時着急了:“喂,你快放我下來!”

    秦裔簫悠然自在:“第一,我不叫喂。”

    文昱月:“……這個時候就不要說偶像劇臺詞了好嗎!”

    秦裔簫忍笑,免得臉皮薄的小朋友原地蒸發:“沒關係,被別人看見更好。我們結婚以來,你都沒露過面,指不定別人怎麼說我們。正好趁這次讓他們好好看看,秦家護着你,你也不是好欺負的,想動你的也得仔細掂量掂量自己。”

    文昱月低頭琢磨了會:“就沒有其他低調一點兒的辦法了嗎?”

    秦裔簫眼含笑意:“有,但是我不想。”

    文昱月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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