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裔簫橫抱着文昱月來到大廳門口才把他放下。秦裔簫沒真的把他抱進去讓文昱月鬆了一口氣,但是一路走來看到的人已經不少了,看到兩人走來,不時傳來善意的鬨笑。雖然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自己的算盤,但是面上還是看不出來,笑意盈盈的打趣着兩人。

    等他們再次來到大廳,魏老爺子不多久就從休息室裏出來,感謝賓客的到來,宣佈宴會正式開始。魏川和何丹亦推着一個巨大的壽桃蛋糕出來,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與魏家交好的幾家紛紛誇獎魏川這對小夫夫大有可爲,把魏老爺子捧得紅光滿面合不攏嘴。

    秦家也上前,和魏老爺子說了兩句祝福語。比起其他家的祝賀,魏老爺子對秦家的到來更熱情。畢竟無論是哪一家與秦家合作,都能獲得巨大的利益,足夠讓自家更上一層樓。

    魏老爺子先是表達了對早早退休去遊山玩水的秦家老爺子的掛念,又誇讚秦裔簫後生可畏,連文昱月也得到了一聲誇獎“好俊的孩子”。

    文昱月插不上話,秦裔簫也不怎麼開口,輩分差太大了,基本都是秦父秦母和魏老爺子說話。一番你來我往後,兩家人才各自散去,與其他等候已久的人交談。

    秦裔簫作爲秦家的繼承人,也有數不清的人等着上前攀談。他看着一旁的小傢伙有點無聊,問他要不要去休息區沙發那裏坐着休息一下,順便喫點東西。

    文昱月確實有點無聊,跟在秦大佬身邊,臉都要笑僵了。估計秦裔簫還要去交際,於是他點點頭。

    秦裔簫帶着他過去。原本在沙發處坐着的二世祖們看到秦家主過來,瞬間正襟危坐。這羣二世祖都沒進入家族企業去上班,有的是家裏定好了繼承人,他們只需要躺着分紅,有的是性子吊兒郎當,從不想給家裏幫忙。秦裔簫與這些二世祖不熟悉,不是很信得過他們,於是他另找了相熟合作商的弟弟帶着文昱月。

    合作商的弟弟很活潑開朗,熱情的向秦裔簫保證一定照顧好文昱月。秦裔簫走後,他主動拉起文昱月的手,領着他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

    他主動介紹:“我叫夏樂章,今年20歲,現在在a大上學。”

    文昱月很驚喜:“我在d大上學,我們學校在同一個大學城哎!但是我已經好久沒去上過課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回去上學。”

    夏樂章怕觸及他的傷心事,忙安慰他:“很快的,等你身體好一些了就能去。你家離學校那麼近,去上課也很方便,到時候我們一起約飯啊!”

    文昱月憧憬:“嗯嗯!”

    夏樂章岔開這個話題:“你看那邊,那個就是我哥哥,我是跟着他來的。原本我不想來的,我覺得這種宴會都很無聊,可是我哥哥非要讓我來熟悉這種活動。”說完,還長嘆一聲。

    文昱月誠實的說:“我是第一次來,來之前還挺好奇宴會是什麼樣子的。現在也感覺有點無聊了。”

    說着,兩人都笑開了。

    夏樂章直言直語,沒什麼城府,文昱月和他在一塊說話很放鬆。夏樂章熱心的給文昱月介紹宴會上的人,悄悄跟他說那些家族的八卦,聽得文昱月一愣一愣的,驚歎不已。

    兩人湊一塊說着說着,何丹亦走了過來。文昱月、夏樂章禮貌的喊了一聲“何哥”,何丹亦笑了笑:“不用這麼拘謹,我比你們也大不了幾歲。不介意我在這裏坐一下吧。”

    文昱月連忙搖頭。這裏又不是什麼私密空間,自然誰來都可以。

    何丹亦坐下後,關切的問文昱月:“文文,你身體現在怎麼樣了?之前你不露面,可把我們擔心壞了。後來聽到秦哥說你懷孕了,真是嚇一跳。”

    文昱月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只能笑着說了一句:“現在還不錯。”他穿過來之前的事情,多說多錯,每次聽人提起原主的所作所爲,他都驚出一身白毛汗,生怕穿幫,只能打哈哈過去。幸好秦裔簫看上去沒有計較原主的事情,也沒懷疑過他,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何丹亦笑道:“那可太好了。以後你常出來玩,不然旁人…哎,說什麼的都有。”

    秦裔簫也說過同樣的話,他當時心裏一點兒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只覺得秦裔簫在爲他考慮,讓他心裏暖洋洋的。可是,同樣的話被何丹亦說起來,文昱月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他笑了笑,沒接話。

    夏樂章急忙說道:“今天過去,那些嚼舌根的人再也沒法編排你們了哈哈哈。今晚上誰都能看出來,秦哥多麼關心你,你們的感情多好。不用理會那些人。”

    文昱月下意識的回想起來,今晚上秦裔簫先是抓住他的手,又拿蟋蟀逗他被秦母抓包,後來又橫抱着他被不知道多少人看到……好不容易忘記的糗事又回憶了起來,文昱月好想捂臉。

    夏樂章說完,就看到文昱月驀的臉紅了,一副害羞的模樣,任誰看了也覺得秦家小夫夫感情甚篤。

    夏樂章起鬨的更大聲了,文昱月臉越來越紅,發覺有人看過來,忍不住貼過去拽着他胳膊讓他別說了。兩人嘻嘻哈哈拉拉扯扯一段時間,等消停下來,才發現何丹亦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夏樂章奇怪的撓了撓頭,沒多想,很快就拋之腦後。文昱月鬆了口氣,也沒想多。何丹亦作爲東道主,能坐下休息一會就不錯了,哪可能一直在這裏。

    ……

    秦裔簫把文昱月安頓好後,走到不遠的地方應付上前的人,時不時朝小東西的方向看一眼,看到他和夏樂章相處得很愉快才放下心來。

    夏樂章的哥哥夏朗站在他旁邊,看到他這幅作態,打趣道:“剛結婚的小夫夫就是這樣,你儂我儂的離不開。”

    秦裔簫冷哼:“你個單身的懂什麼?”

    夏朗被插了一刀,特別頭鐵的繼續道:“想不到秦總在婚姻中竟然是這樣的人。”

    還沒等秦裔簫說什麼,一個聲音笑呵呵地插了進來:“秦總志向高遠,自然不是會被兒女情長牽絆的人。”

    來人是王家的家主,旁邊帶着他的妻子和兒女。王家曾經也是第一梯隊的家族,主要從事於製造業。這幾年製造業不似往年的風光,王家嘗試轉型進入互聯網這些新興領域,卻因爲缺乏相應的經驗和人才,屢戰屢敗,漸漸快要掉出第一梯隊。因此,王家急需拉攏強勢的合作伙伴,重振當年的輝煌。而秦家是他們的首選。

    王總親自來向秦裔簫敬酒。秦父秦母已經把權力和秦裔簫交接的差不多了,雖然他們偶爾還會處理公司的事務,也只是作爲權力交接的緩衝,秦裔簫現在就是秦家的家主,也是最年輕的家主。秦家的換代不算低調,在座的各個家族都知道,王總自然也知道,這才親自來拉攏秦裔簫。

    王總笑吟吟開口:“秦總,我敬您。”

    秦裔簫喝了一口。王家的女兒主動上前:“秦總,我敬您一杯。您隨意。”

    秦裔簫只微微沾了沾脣,王家的女兒一飲而盡,臉上頓時透出紅來,眼睛水汪汪的,在燈光下顯得別有一番風情。

    王總假意責怪道:“筱絢最仰慕您了,平時總是誇您多麼厲害,這不還非要吵着來敬您一杯,我怎麼也說不聽。”

    秦裔簫自然知道王家是怎麼想的,無非是想要讓秦太太換成自己來當罷了。眼見着王總還在喋喋不休,秦裔簫道了聲“失陪”走了。

    又應付了一番你來我往,秦裔簫察覺時間不早了,走到文昱月休息的轉角處找他。

    秦裔簫看着小傢伙精神還好,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累不累?要不要回家?”

    文昱月一轉頭就看到夏樂章誇張地捂着自己嘴,一副磕到了的表情,有點無奈:“現在不累了。嗯…如果你沒有事情了的話,我們就回家吧。”宴會上人來人往,觥籌交錯,看久了就沒什麼好玩的了。文昱月平時調養身體需要早睡早起,現在快到了他睡覺的時間,他有點困了。

    秦裔簫衝夏樂章點點頭,準備帶文昱月回家。秦父秦母也和他們一塊兒離開。文昱月已經和夏樂章交換了聯繫方式,衝他揮手再見,示意改天手機聯繫,夏樂章也衝他揮揮手錶示ok。

    魏老爺子年紀大了,精神不濟,早早回去歇息了。秦裔簫和魏川他們告別,魏川、何丹亦把他們一行人送到門口。魏川作爲代表再次表達了對秦家到來的感謝,何丹亦也笑吟吟地對秦裔簫說道:“秦總,您帶着文文有時間常來玩。”

    文昱月一晚上沒和魏川說過兩句話,對他不瞭解。但是他同何丹亦待在一起的時候,他心裏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但是何丹亦溫文爾雅,文昱月感覺不出他哪裏不對,把自己這種作怪的心情歸結爲被原書的劇情影響到了。從魏家宴會離開,文昱月就把這種情緒拋到腦後,繼續按部就班的進行自己的調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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