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眼瞪小眼。

    眼前這個崽崽是他和文昱月期待已久的孩子,秦裔簫小心翼翼碰了碰寶寶的臉蛋,率先破冰:“你好,小傢伙。”

    崽崽吭嘰一聲,皺了皺小臉表示迴應。

    秦裔簫戳了戳包的嚴嚴實實的襁褓:“你爸爸在你身旁,不過他們把你包的太嚴實了,你還看不到。”

    寶寶費力得掙了掙,襁褓紋絲不動,證明秦裔簫所言不虛。

    “之後再看爸爸吧。”

    寶寶努力了一番,放棄了。他的視線始終放在秦裔簫身上,任憑秦母和文母在旁邊逗他都不肯分出眼神。

    秦母有點喫醋了:“這臭小子有什麼好的,寶寶盯着他,也不看我們。”

    秦裔簫心裏有些得意,外表不動聲色,故作矜持:“大概是因爲我經常給他讀書,寶寶記住了我的聲音吧。”

    秦母沒法子,只好自娛自樂,仔細的端詳寶寶的長相:“寶寶和你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眉眼鼻子的真像你,眼睛像是你和文文的結合。”

    秦裔簫不得不承認基因的強大。寶寶長相酷似他,看着就像小孩子版的秦裔簫。這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和苦惱。

    他嘆了口氣,俯下身去,和寶寶商量對策:“你長得這麼像我,爸爸傷心怎麼辦?”

    寶寶探出襁褓的手抓撓,小拳頭一握一握的,不知道在表達什麼意思。

    秦裔簫解讀不能,眼看隊友不給力,只能自己想辦法。

    保姆喂寶寶喝了點奶粉,再加上新生兒覺多,打了幾個哈欠後,寶寶支撐不住,慢慢睡着了。

    雙方父母圍着看寶寶從迷迷瞪瞪強撐着不睡到露出恬靜的睡顏,露出了癡漢笑。

    秦裔簫看到崽崽也睡着了,不再管他,專心照看文昱月,一邊在心裏模擬着如果小朋友醒來不開心該怎麼辦。

    醫生手下的麻藥很有數,不一會兒,在秦裔簫忐忑的注視下,文昱月的睫毛顫了顫。

    文昱月的意識漸漸清醒。他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但是腦子木木的,還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你們在圍着幹什麼?”

    他以爲自己的聲音很大,其實細聲細氣的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秦裔簫湊到文昱月面前,伸手試他額頭的溫度:“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難受?”

    父母也一窩蜂的涌了上來,你一言我一句的關心他。

    文昱月被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眼冒蚊香圈,秦裔簫看不下去,將關心則亂的家長們驅趕開,獨立霸佔小朋友眼前的位置。

    文昱月眨眨眼,這纔回想起來現在的情況,想要探身去看:“寶寶呢?”

    秦裔簫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把他按下不讓他起身:“不要亂動,傷口還沒好。寶寶在你旁邊,別急。”

    麻藥勁還沒過,文昱月還感覺不到疼痛,下意識的就想坐起來,被秦裔簫制止後才反應過來。他乖巧地躺好,有種不現實的夢幻的感覺。

    這一關好像就這樣輕輕鬆鬆的度過了,沒有波折,沒有困難,沒有人給他添亂。關心他的家人們圍在他身邊,寶寶也……

    他側頭去看寶寶,卻只看見一個襁褓,寶寶一點兒沒看見。

    文昱月抱怨道:“我都看不見。”

    秦裔簫看着這父子倆一樣的表現,不由得一笑。他嘴角含着笑意,捏一捏小朋友撅起來像小鴨子似的嘴巴,伸手往下扯一扯寶寶一側的襁褓,露出寶寶的半邊臉給新鮮出爐的爸爸解解饞。

    新生兒軟乎乎的小小的一隻,雖然秦裔簫學習過怎麼抱他,但是他還是不敢輕易動他。

    文昱月也是,他看着崽崽的側臉,睜大了眼睛,不由得發出“哇”的一聲。

    秦裔簫的笑意停不下來:“怎麼了?這麼驚訝?”

    文昱月胡言亂語:“這個崽崽,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秦裔簫臉色一僵,秦母被文昱月一句話逗得哈哈大笑:“是吧,和這臭小子小時候一模一樣。對吧,老秦?”

    秦父一向是秦母說啥他說啥,這時也是連連點頭。

    秦母沒注意到兒子的臉色:“文文,改天我給你拿來秦裔簫小時候的相冊看。唉,我跟你說,他小時候可無聊了,小小年紀就一板一眼的,沒什麼意思。”

    秦裔簫自從剛纔就一直觀察文昱月的臉色,生怕他不高興。但是他想多了。文昱月一個小臉盲根本分不清剛出生的寶寶像誰,在他眼裏新生兒都是一個模樣,哪怕是他的親生崽崽也不例外,剛剛只是隨口一說,一點兒也沒往心裏去。

    哪怕是秦母一直在旁邊指點哪個五官像秦裔簫哪個五官像他自己,文昱月也一點兒沒看出來,胡亂“嗯嗯”着答應點頭捧場。

    秦母看着文昱月一臉懵懵的小模樣,越看越稀罕,捶胸頓足爲什麼文文不是她家的崽,這簡直就是她的夢中情崽。

    還好還好,她家這臭小子眼光好,還知道拐個好孩子回家。

    秦裔簫低頭看這小傻瓜,心像是被憨憨的小朋友蹭得軟軟的。

    文昱月眼睛睜地大大的,昨晚睡得早,上午又在麻藥的作用下被迫睡了半上午,現在精神頭足得很,又不能亂動,有點無聊。

    秦裔簫給他搖高了牀,讓他視角能好些,又把崽崽小心翼翼地抱起來,讓他能看得更清楚。

    一房間的人屏住氣,看着寶寶被安穩的抱在懷裏,沒有醒來,高興的像是完成了一項壯舉。

    秦裔簫坐到牀邊,文昱月靠着他看他懷裏的寶寶,看得津津有味,寶寶動一下嘴巴,兩位新手父母都在悄悄探討寶寶是不是夢見喫好喫的了。

    秦母和文母拍下這溫情的一幕,而後湊到一塊看照片,互相吹捧對方的照相技術。

    秦父和文父是那種傳統的父親,一旦家裏當家的把他們丟在一邊,兩人就不知道做什麼好了。既不會巧言滑舌活躍氣氛,又用不上他們倆幫忙,兩人面面相覷,相視一笑。

    麻藥勁兒漸漸過去,文昱月的臉色開始發白,秦裔簫心裏揪緊了,找到醫生問有沒有止疼的辦法。

    醫生照例詢問了病人的身體狀況和現在的感受後,按量開了一隻止疼針。

    一隻止疼針下去,文昱月的臉色漸好,又恢復了活力。

    秦裔簫看着小朋友的臉色好轉,摸摸他的額頭,出了一層虛汗。又想要伸進他的衣服下襬摸摸他的身上有沒有出汗,被小朋友薄紅着臉羞惱的按住手。

    文昱月眼睛霧濛濛的,水光瀲灩,瞪着他,氣勢卻不足:“你幹嘛?”

    秦裔簫這才反應過來眼下的場景。他一時着急,沒想那麼多,下意識的就想要去試試小朋友身上有沒有出冷汗,被小朋友按住手才察覺到微妙的氣氛。

    作者有話要說:捧着西瓜試圖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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