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過頭。
轉頭，看向正大睜眼睛，不可思議的‘啞巴’。
掃了眼被肉膜封住的嘴巴。
季白麪帶微笑，語氣平和。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去看？”
呼~
從拉絲狀的肉膜中，長舒一口氣。
眼神變得鄭重。
“小季，不是大爺我不告訴你，只是……”
面色一陣掙扎，老人下定決心
“行吧，看來你也有什麼際遇，可能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說給你聽。”
老人，搬來一張椅子，坐在窗下。
緩緩開口：
“你知道，我這嘴巴是怎麼回事麼？
正常人，肯定不能理解，爲什麼我明明口能言，卻說自己是個啞巴。
其實，這是個教訓，我自己親手討要的教訓。”
“這個世界，並非如同表面般平靜。”
“你一定認爲，我要說什麼超能力、魔法和修真什麼的超凡能力了。”
“其實，並不是，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什麼超凡，至少我們人類不掌握這種能力。”
老人一邊說，一邊伸手。
白光閃過，手中出現了一本書。
上面，傳來滄桑的氣息。
“我其實，是來自一個古老家族。”
“我們家族，掌握超出常人的力量，這種力量是通過特殊的冥想獲得。”
“你也許覺得，這種家族很厲害，對吧？可是我告訴你，這種家族很多很多。”
“歷史中，幾乎每一次大的節點，都有他們參與。
更是積累了驚天的勢力和財富。
但沒有一個家族，有什麼野心，去稱霸世界。
似乎，顧忌什麼。”
“直到上個世紀，一場戰爭後，所有家族，無一例外，全部消失不見。
有些，直到些許密辛的人，嘗試探索，但無一例外，全部消失或者陷入瘋狂。”
說到這，老人臉色有些黯淡。
“那場事件中，我所在的家族，也消失了。
有人以爲，他們是藏起來，密謀什麼。
但只有我知道，所有人都死了。”
“記得那一天，家族中所有人集合在大廳，每個人臉上都充滿肅殺。
手中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似乎要進行什麼戰鬥。
族老的發言，我聽不太懂，但從隻言片語中意識到，對手不是人，而是某種恐怖的東西。”
“由於當時，我還不足十歲，不用參戰，被藏在了地下室。”
“覺醒靈覺的我，感到整個世界都在震顫。
但是，戰鬥只持續了十分鐘。
我們家族，沒有一個人活着回來。”
說到這，老頭已是滿臉苦澀。
“後來啊……
我開始調查事情真相，逐漸的，接觸到了一些難言的恐怖。
在此期間，也認識了很多，跟我一起探究真相的人。”
“我們這些人，叫做調查員。
對了，最出名的調查員，你應該認識，他叫做……”
說到這，老人回想一下，緩緩開口：
“洛夫克拉夫特。”
話音落下，空氣一片安靜。
似乎，連呼吸聲都不存在。
對方所說的人，季白知道。
但受衆很小。
很多現代小說家，都參照了這個題材。
聽到這，季白也皺起眉頭。
“你的意思是，所謂的oldone，是真實存在的？”
“不，不存在。”
老人搖了搖頭。
“現實中，那種東西甚至不能稱之爲神，他是某種超越神話的恐怖存在。”
“而我，不，是我們。
經過漫長探索，終於探尋到了深處的祕密。”
“原來，這個世界不存在超凡。
很久很久之前，某種恐怖的存在，降臨到了我們星系，太陽系。
那時候，我們人類還處於矇昧時期，利用某種方式和那個存在取得了聯繫。
隨着時間流逝，那個部落分散開來，形成無數家族。
他們利用某種方式的冥想，不斷攝取恐怖存在的力量。
但逐漸地，這個世界變得不對了。”
一邊說，老人一邊翻動手中書籍，似乎裏面真寫着什麼東西般。
“太陽，月亮，甚至地球，都覺醒了自己的意識，變成某種不可名狀的生命。
但我們知道，這並非是那個存在有意爲之，實際上，祂甚至都沒有自我意識。
只是潛移默化間，便造成了這恐怖的一切。”
“隨着世界變得怪異，各個家族聯合起來，準備將這個存在趕走。
你也許覺得我們自不量力，但那時候，經過數萬年的積累，這些家族實力，已經變得無比強大。
甚至私下，掌握着絕對領先這個時代的科技，可控核聚變，反重力飛船，甚至時空穿梭這些科幻小說裏面的技術。”
“那一戰，他們甚至聯合了銀河系其他文明。
要做的，僅僅是讓這個恐怖存在，離開銀河系，飄向宇宙深處。”
老人緩緩放下書，這本古書竟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記載。
“顯而易見，他們失敗了，失敗的很徹底。
甚至，連十分鐘都沒撐住，那些恐怖的力量，以及科幻一般的飛船、戰艦，如同紙糊的，在一瞬間便化成了粉末。”
呵呵……
老人慘然一笑。
“他們消失的很徹底，連一根渣滓都不剩。”
“那片戰場，是一個異空間。
我們只找到了一本書。
上面，記載了整個戰鬥的經過。”
“好消息是，先輩們並非一無所獲，雖然失敗了，但也利用因果武器，封印了恐怖存在。”
“至少萬年內，我們不會再有危險。”
“但現在，危險並非來自於哪個存在，而是……”
說着，老人指了指月亮，又指了指大地。
“而是，被污染變異的他們。”
季白嘆息。
“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爲什麼變成了啞巴。”
聽到這話，老人笑了。
他拿起那本古書。
指着那空白的書頁，語氣有些沙啞。
“答案顯而易見。
這本書，只有我能看到內容。
作爲講述者，我已經觸犯了禁忌。
嘴巴便是我的懲罰。”
話音落下，原本包裹在嘴上的肉膜，竟如有生命般，生出了無數觸手，向季白襲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