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

    “到了!”

    工地,就在前方一百米處。

    數十人,揹着炸藥包,快步向前。

    此刻,哪怕被發現,也無法阻攔他們了。

    因爲,他們的目地是炸燬站臺,哪怕付出生命。

    突然,夜色中。

    一個人影緩慢向這裏靠近。

    有戰士掏出匕首,想要潛過去。

    卻被旁人阻止。

    微弱的月光中,終於看清,這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勞工。

    因爲內急,正站在不遠處解決。

    此時,勞工正巧看到這些戰士,頓時愣住。

    片刻後反應過來,連忙跪倒在地。

    “對,對不起!

    我只是出來上個廁所……”

    見狀,有人將他扶了起來。

    “沒事,快回去吧。”

    “好,好的!”

    突然,勞工愣住,對方說的竟然是普通話。

    “你們不是……”

    “別多問,快回去吧!”

    聞言,勞工連忙轉身,快步走去。

    然而,還沒走一半,突然扯開嗓子大喊道:

    “來人吶!有人要破壞鐵路……”

    砰!

    槍聲響起,勞工倒在地上。

    但,他還沒有死。

    眼神怨毒的看着那些戰士。

    明明就要完工了,爲什麼要阻止?

    他們辛辛苦苦幹活,不就是爲了完工,拿着薪酬回家麼?

    此時,眼前的同族,在他眼裏竟然比黃衣人更可恨。

    想到這,勞工表情充滿憤怒,拼盡全力大聲嘶吼!

    砰!

    槍聲再次響起,勞工徹底沒了動靜。

    但,直到死去那一刻,眼中依然充滿憤恨。

    甚至最後,他都沒有勇氣去憎恨黃衣人。

    “走吧,加快速度!”

    這件事,沒有引起絲毫波瀾,反而讓戰士加快動作。

    因爲已經暴露了,沒必要再潛伏了。

    很快,炸藥一顆顆安置在工地中。

    只差點燃引線。

    要成功了麼?

    衆人無比興奮。

    至於如何逃脫?這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內。

    因爲,從執行這次任務那一刻,便沒有想過能活下去。

    “兄弟們……

    點燃引線!”

    但,誰也沒有注意到。

    不遠處,一名身穿道袍的年輕人,鬼鬼祟祟,不知在佈置什麼……

    ————

    此刻,已是凌晨兩點。

    辦公室,燈火通明。

    刀疤臉閉着眼睛,假寐。

    砰,砰砰!

    突然,敲門聲,響起。

    刀疤臉猛地睜開眼睛。

    顯然,一直沒睡。

    “進!”

    話音剛落,老者推門而入。

    “什麼事情,大半夜的來找我?”

    聞言,老者健步衝到刀疤臉身前,一把揪住對方衣領。

    “我早勸說過你,對方可能故意引誘我們出擊。”

    “所以呢?”

    刀疤臉一臉淡然,似乎並不在意。

    老者鬆開手,語氣帶着憤怒。

    “所以?所以我們中計了!你這個白癡!

    他們派人潛進來了,你知道不!”

    聞言,刀疤臉打了個哈欠,整理了下衣服。

    “我不知道,但猜到了。

    在這裏的目地,便是等你。”

    “什麼意思?”

    聞言,老者眉頭微皺。

    就在剛纔,佈置在營地周圍的陣法,受到觸動。

    感應到有人靠近,數十人。

    雖然人不多,但正因爲如此,纔不被發現。

    如果上千人偷襲,反而容易被發現,從而回防。

    夜色中,這些人潛入進來,用屁股想都知道要幹什麼。

    白天那場戰役,八成是誘餌。

    炸燬工地,纔是真正的目的。

    聞言,刀疤臉卻毫不擔心。

    緩緩點燃一根香菸,抽了一口。

    動作不緊不慢。

    見狀,老者一時間氣血上涌,差點背過氣。

    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敵人派來的臥底。

    “趁着對方還沒靠近,趕緊……”

    “不着急。”

    “你說什麼?”

    刀疤臉,微笑中帶着一絲猙獰。

    “我說,不要阻攔,讓他們進入工地。”

    ————

    呲啦。

    火苗燃起。

    微光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堅定。

    “開始吧。”

    火柴,漸漸靠近引線。

    就在即將點燃的那一刻。

    呲呲~

    突然,地上伸出無數根管道,噴射出紅色煙霧。

    散發着刺鼻的氣味。

    “這是什麼……”

    有人驚怒,但話未說完,只覺得渾身癱軟,倒在地上。

    噗通,噗通~

    數十人,僅僅五秒鐘不到,便紛紛昏倒在地。

    遠處,正觀察這一切的老者,滿臉驚訝。

    帶着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刀疤臉。

    “這是什麼?”

    刀疤臉沒有正面回答。

    而是帶着些許神祕。

    “你忘了,派遣這裏之前,我供職在哪隻隊伍?”

    聞言,老者愣了下,神情複雜。

    有厭惡,也有驚懼。

    “7……

    這些東西,是你從那裏帶出來的?”

    刀疤臉不置可否,笑容中難掩得意。

    ————

    失敗了。

    敗得很徹底。

    無論是正面進攻,還是夜晚偷襲。

    荒郊外,屍橫遍野,殘肢斷臂。

    本地的軍人,在遲遲沒有聽到爆炸聲後,猜到了任務的失敗。

    繼續拖延,除了徒增傷亡外,沒有任何意義。

    好在,正面戰場雖然節節敗退,但敵人傷亡並不比他們少。

    於是,清點了下前線傷員,便逐步撤離。

    而黃衣人,此時也身心疲憊。

    象徵性的追了一段,便返回營地。

    軍人們,盡力帶走所有的傷員,

    但,總會拉下一些。

    比如,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壯漢。

    當然,他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呼~

    昏迷過後,壯漢微微睜開眼睛。

    陽光,好刺眼啊~

    他想移動,卻發現渾身沒了一點力氣。

    甚至,連最簡單的擡頭,都做不到。

    烈陽下,卻感受不到絲毫暖意。

    只覺得,渾身發冷。

    就連意識,都開始模糊。

    要死了麼?

    想到這,心裏有些苦澀。

    突然,眼前一暗。

    一個身穿道袍的人,走到他的身邊。

    壯漢睜大眼睛。

    這人,他認識。

    正是那個‘老騙子’。

    壯漢用盡全身力氣,想要說什麼。

    卻只發出微弱的聲音。

    道士連忙躬下身,不顧道袍染上血污,將耳朵貼了上來。

    “如果……贏了……燒紙……我……

    還有……胸口……口袋。”

    聞言,道士鄭重的點了點頭。

    壯漢見狀,努力露出笑容。

    “謝謝你……同志。”

    隨後,徹底閉上了眼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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