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氣化霧,走不得,前進不得。
而想破開這些瘴氣,不如以毒攻毒。
不是說,生長毒物的地方,一定有解藥嗎?
這不,這沼澤裏面就有現成的藥材。
“這些泥蟲草,林長老還有多少?”
周尋一把拉住了林相思的胳膊,激動的說着:“有了這些泥蟲草,我身上的那些草藥就可以使用了,不用怕藥性衝突。”
“說不定真的能弄出來。”
激動的周尋沒有看到,邊上簡清看着他拉着林相思的胳膊,猶如一把利劍,恨不得直接砍上去。
真是礙眼的很。
“咕咕咕!主人,你完了,又是一個你比不上的男人出現了。”
“聒噪!”簡清低呵着,惹得距離簡清很近林相思循聲看過去了一眼,卻是對上了簡清那雙有些暴躁的眼神。
見着對方主動移開視線,林相思也沒多問。
這位不知道誰又惹了他,反正絕對不是她林相思。
“管夠!”
在他們來之前,她可是收集了不少的泥蟲草,再說了,就在沼澤上,不夠自己還可以弄。
“好,師弟,來幫忙!”
周尋拿走那些泥蟲草之後,招呼墨染直接動工起來。
黑色的藥鼎一出現,就有淡淡的藥香味傳開。
“咦,天醫谷的黑血鼎?”紅洲顯然是個有眼力見的,一眼道破了這個鼎的來歷。
天醫谷中,盛產丹道天才,而其中爲首的則是天醫谷中的谷長老谷一子。
谷一子爲人耿直,直來直往,醉心丹道,時常閉關幾年不出,只爲研究一些新的丹藥。
而他剛傳出盛名的時候,使用的就是黑血鼎,傳聞這個藥鼎,是谷一子尋找了諸多靈獸鮮血和珍稀藥材打造而成的。
能拿到這個鼎,說明周尋怕是得了谷一子的真傳吧。
就連邊上的墨染,在看到黑血鼎的時候,目光都有些澀然。
他和周尋不是一個師承,雖然他的資源也不錯,卻是沒有黑血鼎的存在。
周尋沒管這些,焚香淨手之後,直接點火。
紅色的丹火燃燒起的那一刻,周圍霧氣都避讓了一點點。
伴隨着各種藥材被扔進藥鼎中,周尋面色凝重起來,就連墨染,這會也摒棄了雜念,在一邊協助着。
衆人看的也是津津有味,尤其是林相思。
誰也不知道,她還小的時候,她的父母是準備讓她拜入六長老門下學習丹藥一道的。
本來不出意外,她父母那次回來之後,這件事情就會逐漸被落實。
然而……
林相思卻是永遠不可能踏上這一途了。
這一途只適合有父母庇佑的林相思,而不適合如今無父無母的林相思。
在這個天靈大陸上,沒有絕對的實力,你就永遠無法決定的自己的自由。
深知這一點的林相思,在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就暗中潛心修煉,更是藏拙起來。
她要的不是有朝一日一鳴驚人,而是爲了在遇到什麼危機的時候,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想的有些遠了。
在周尋和墨染煉丹藥的時候,其餘人也沒閒着,在觀察着這個小島的消磨情況。
陳芝語這會拉着於雅兒的手,有些害怕起來,她有些後悔來祕境了。
不過雅兒答應了哥哥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想着,陳芝語拉着於雅兒的手指又用了點力。
“小語,你弄疼我了。”
於雅兒則是看着自己出現紅痕的胳膊,輕輕的說着。
面對陳芝語的焦躁,於雅兒聲音很小:“小語你放心吧,九長老在呢,我們不會有事的。”
似是寬慰的話語並未起到作用。
“她能有什麼本事?”
忽然提高的音量讓不少人看了過來,剛好看到了面色驚動的陳芝語。
“看什麼看。”
“都是她提議什麼能者得之,我們纔會到這裏的。”
“要是一開始她說自己想要雷雲果,我們不久讓給她了。”
“假惺惺的作態,到最後不還是將雷雲果拿到了,還害的我們陷在了這裏。”
“林相思,都怪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陳芝語的指責來的很是突然,有人挑眉不贊同,也有人深思,看向了林相思的表情帶上了點微妙。
……這也能怪她!
林相思臉上的無辜都快擺明了。
“你還裝無辜,你敢說,雷雲果現在不在你的手上嗎?”
陳芝語指着林相思直接喊了吵起來,那猙獰的表情看起來情緒很不穩定。
“小語,別這樣,九長老她不是故意的,這只是一個意外。”
於雅兒在邊上拉着陳芝語的手勸着,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還對林相思投去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不是故意的?呵呵,是,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證明自己魅力大。”
“能讓簡師弟幫她拿到雷雲果吧?”
“林相思,你真是個賤人。”
“自己想要不敢說,竟然勾引男人幫你。”
“你憑什麼當九長老,我呸,我最瞧不起你這種噁心的人。”
一通罵,罵的林相思那叫一個狗血淋頭啊。
一直保持一個好態度,不想和這些人一般見識,甚至幾次避開不想起衝突的林相思,這會臉色也逐漸沉了下去。
她不想惹事,但是不代表,她被人指着鼻子罵了,還能無動於衷。
“陳芝語,相思門門規,辱罵長老的罪責,你可還記得?”
林相思的聲音,依舊很平淡,甚至說是無波無瀾。
可是那雙一直帶着幾分無奈笑意的雙眼,這會沉沉如墨。
原本清透的瞳孔中,旋起了一層層的漣漪,徹底的遮掩了那瞳孔深處的情緒。
她生氣了!
邊上的簡清,很自然的就感受到了這股情緒。
生氣,卻依舊在壓抑着自己的。
這不是她真正的模樣。
簡清再一次的有了這個認知。
他印象中的那位九長老,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什麼事情都不願意沾惹。
就連到這祕境之中,都帶着一股子的不愉快情緒,平時更是避免和他們這些弟子接觸。
哪怕被孤立,她也從未覺得委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