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她一直在顧忌什麼,猶豫什麼?
簡清想着,放在林相思身上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探究。
爲何一個幾百歲的魔頭,竟然在此刻,看不清一個十幾歲少女的想法。
甚至是,此刻看着眼前少女的那生氣而變得靈動的表情,他心底,也逐漸的升騰起了一股子的憤怒感。
就好像是,他不喜歡看到此刻的她。
看不慣的一切,砍了就是,何必忍耐。
“門規,哈哈哈,林相思,你在說笑吧。”
“就你,還九長老,我呸。”
“要不是掌門可憐你,你怕早已經被逐出師門了吧。”
“你那對父母,也是廢物,不就是一個普通的任務嗎,竟然死了?”
“哈哈哈,林相思,我看你就是一個晦氣的東西,剋死了自己的父母吧,現在還要害了我們。”
陳芝語這會真的是有些口不擇言了。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胸腔中積攢着一股子的怒火,不發泄出去她感覺自己都要爆炸了。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她不該這麼做,可是她太難受了,再憋着,她會憋死的。
“別拿什麼門規來嚇唬我,你還真的當門規會保護你嗎林相思?”
一口一個林相思,陳芝語那張漂亮的臉蛋,在這會有些扭曲起來。
那張年輕的臉上,寫滿了嫉妒和憤怒。
憑什麼,憑什麼是她林相思啊。
“小語,別說了!”
於雅兒還在拉着喊着,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似乎有些害怕。
“滾開,別攔我。”
一直和於雅兒要和的陳芝語,這會卻是直接推開了於雅兒,害得她差點沒站穩。
剛好被稍微得空的墨染扶住了。
“沒事吧。”墨染關心的問着於雅兒。
“我沒事,我就是,小語……九長老,小語她不是故意的。”於雅兒的表情有些失落和蒼白,彷彿在說,都怪我沒有勸住陳芝語。
“不怪你。”墨染看着懂事的於雅兒,輕聲說着。
自然的,他沒看到,於雅兒垂下去的,那彷彿在譏諷的眼神。
是啊,憑什麼是你的,林相思。
“咕咕咕!壞女人,壞女人!”
現場的,總是被忽視的咕咕精,這會正在地上跳着,剛好看到了於雅兒那帶着嫉恨的眼神。
頓時直接叫嚷了起來。
簡清聽得很清楚,餘光看着那低頭歉疚的於雅兒,眼神微暗。
他這個師姐,果然假的很。
“門規沒用是嗎?”
面對陳芝語的咄咄逼人,林相思卻是忽然笑了。
那是一個極爲豔麗的笑容,眼神飛揚間,帶着肆意的輕狂。
她的勾起垂落在自己胸前的髮絲直至耳後。
白皙的手指擦過墨發,黑白二色,相稱的極美。
林相思好像不一樣了。
“既然門規沒用,那麼不妨讓我告訴你一下,我林相思的規矩如何?”
她邁開了步伐,一點點的靠近了陳芝語。
當真是好笑。
五年了,五年中,她無視門中所有的流言蜚語和對她的不認同。
她一心想的,只是做好準備後,離開相思門,從此相思門的榮辱和她林相思無關。
她不借相思門的勢,相思門的一切也別來打擾自己。
她壓抑了五年,在這會,忽然想清楚了。
有些事情,從來不是她想逃避,想視而不見就可以的。
就如同,不管她怎麼躲避,總有一直看不見的手,讓自己一次次的遇到簡清。
既然如此這些人總是無視自己的好意,那麼,她林相思還就真的順了這些人的意。
“陳芝語,你可知道,就連你師父,在我面前,也不敢像你這樣,和我大喊大叫。”
只是一步,林相思的身影從原地消失,再出現已經是在陳芝語的面前。
那速度,讓衆人側目,就連一心煉丹的周尋,也投過來了一眼。
她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不是說她才築基嗎?
這已經,不是築基的實力了吧?
難不成,她一直掩藏自己的實力?
這一幕,成功驚嚇住了不少人,看着林相思的表情都帶上了耐人尋味的探究。
而林相思這會卻是懶得管自己的僞裝會不會被拆破了。
她的手指,已經掐在了陳芝語的喉嚨上。
只是擡手,對方就被拎了起來。
“是啊,小任務,當年出動了相思門六位長老加上掌門的任務,是小任務。”
“若不是我父母拼死相護,你覺得你師父能從那次活下來嗎?”
“你真的以爲那些人在可憐我嗎?”
“不,他們是在愧疚,是在害怕,是在謝謝我。”
“若不是我父母,你還以爲你能成爲長老的弟子?”
“你師父是五長老又如何,那年誰人不知我父母的天賦,足以成爲下任相思門掌門。”
“陳芝語,你師父比不得我父母,而如今,你在我林相思的眼裏,也什麼都不是?”
“我不爭不搶,不代表,我的那些東西,你就能拿得起。”
伴隨着林相思的話,她的五指在收縮,青紫的痕跡在陳芝語的脖子上浮現。
陳芝語長大嘴巴,她雙手抓住林相思的胳膊,使勁扯着卻是無法將其拉開。
她的雙腿在空中亂瞪着,想要踢開林相思,卻是碰都碰不到林相思。
一股子的狠厲自林相思的眼裏釋放出來。
她將陳芝語拎到自己的面前,四目相對。
“陳芝語,我隨手就能捏死你,所以你在我面前蹦躂什麼?”
“想找死我可以成全你。”
已經被掐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陳芝語,看到了林相思眼裏那明晃晃的殺意。
直白到彷彿曾經的那總是裝鵪鶉的林相思是假象一般。
她要死了!
不,她不要死!
鼻涕眼淚頓時從陳芝語的眼裏和鼻子裏流出來,糊了林相思一手。
剛剛還盛氣凌人的陳芝語,這會卻是祈求的看着林相思,那眼裏的驚恐在懇求林相思放她一條生路。
“你說,我在這裏殺了你,除了你那個哥哥意外,還有誰會幫你報仇嗎?”
“你說,你都這麼輕而易舉的死在我手裏,你那個強不了多少的哥哥,會不會也像這會一樣,被我當一條死魚般,拎在手裏。”
林相思笑的很是燦爛,壓抑已久的本性,在此刻毫無顧忌的釋放出來。
她沒有管周圍那些人詫異的眼神,只是挑起脣瓣,弧度純良,但是表情卻是惡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