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麼快的嗎，那我收拾一下。”
老人從牀上爬起來就要行動，但是卻被小福兒拉住了手臂。
“爺爺，您糊塗啦，您孫女現在這麼厲害，還需要收拾什麼啊，等過去之後，這些東西我都要給你換掉的。”
“您啊，直接跟我走就好。”
“師兄還在外面等我呢。”
小福兒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催促，心繫孫女的老人卻是沒有聽出來。
只是高興的笑着。
“好好好，都聽小福兒的，我家小福兒出息了啊。”
老人跟着小福兒直接出了門，走了好一會，老人才想起來自己家中還有一個客人在呢。
他看看自己身旁的孫女，剛想說去和客人打一聲招呼，卻見到了自己孫女微冷的側臉。
蒼白的月光之下，孫女的面容那是那張臉，但是表情總讓老人覺得有些陌生了。
小福兒這是，長大了吧！
被這個想法一打岔，老人想要說的也就忘記了。
無人注意到的角落中，幾根骨白細草在夜色之中招搖着，順着老人前進的路線，一路鋪展過去。
“師兄，我回來了。”
片刻之後，小福兒就帶着老人出現在一個男子的面前。
全身黑衣的男子長相普通，神情也有些冷淡。
“就是他？太老了吧。”
師兄說得話讓老人有些尷尬的搓着手站在原地。
他太老了，無法修仙了，但是他還是想陪在自己孫女的身邊，所以只能憨笑着站在原地，侷促的很。
“這是我爺爺，是我最親近的人，可以的。”
小福兒卻是反駁的，更是對自己爺爺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爺爺您放心，以後我和您永遠不會分開啦！”
小福兒挽住了老人的胳膊，帶着老人跟上了師兄的步伐。
一行三人，因爲其中有一個凡人老者，所以速度並不快。
但是師兄妹兩人並未有責怪的時候，甚至偶爾的還會讓老人休息一下。
這一切看着很正常。
隱身在暗處，尾隨在不遠處的林相思，看着前方那三人的背影，臉上卻是有些疑慮。
這個孫女，大半夜拉上自己爺爺上宗門，真的注重這件事情，需要如此急切嗎？
帶着一絲絲的疑惑，林相思跟在了幾人的後面。
老人總歸是帶了她一程，給了她一餐飯，也讓了她一間屋子。
哪怕是看在這些的份上，等她確保了老人真的是回到宗門享福去了再離開也不遲。
只是……
感受着空氣中鼓盪的靈氣，林相思有些皺眉。
原本她以爲那個什麼瓊是一個名不見經不轉的小門派，可是當那少女出現的那一刻。
她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的血煞之氣。
這種血氣，可不像是名門正派的修士。
難不成，這個孫女進入的是魔道宗門？
不會這麼巧合吧！
這也是讓林相思有些放不下的原因。
魔道之人向來生性殘忍。
有些是天生就是惡人，也有人則是被後天的功法扭曲的心性。
可不管如何，這些人最終都是自願走在這條路上了。
所以正派人士對這些魔道之人，向來看不慣。
區分人的從來不是出身和師門，而是那個人的本身。
她對那些魔道之人沒有歧視，也不認爲這些人全部都是壞的。
路線拐入了密不透風的山林中，道路崎嶇，老人走得很困難。
小福兒扶着老人的手，不斷的安慰着。
“爺爺，您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啦！”
“等過了今天，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小福兒會孝順爺爺的。”
小福兒那甜蜜的笑容讓老人的疲倦都散了去。
“哎，好好好，小福兒乖啊。”
恍惚中，他所見到的，還是那個小時候，抱着自己的腿，讓他陪着玩耍的小姑娘。
最終，在老人大汗淋漓的時候，三人停在了一個山洞的門口。
“小福兒，這裏就是你的宗門了？”
老人問着，有些好奇的打量周圍。
原來小福兒的宗門距離自己一直這麼近嗎？
“是啊，我們到了，爺爺，我們進去吧。”
攙扶着老人的手有些用力，老人只能稍作喘息，然後就跟了進去。
山洞裏面光線很是昏暗，但是能聽到裏面的一些嘈雜的聲音。
隱隱的，老人還聞到了一股臭味。
這個宗門似乎缺少清潔的啊，他倒是可以負責這一塊，畢竟也不能真的靠着小福兒養着啊。
老人樂呵呵的想着，已經開始在規劃自己後面的生活了。
“師兄，回來了？”
裏面迎來一個女人，衣着有些暴露，問着師兄，目光卻是放在了老人的身上。
“喲，王福兒，這就是你的那個了？”女人挑眉看着老人，目光有些嫌棄。
“都這麼老了啊。”
“我叫王無瑕，不叫王福兒。”孫女說着，然後轉頭看了眼老人。
“爺爺，，小福兒這個名字您也別叫了，太土啦，我給自己換了一個名字。”
“王無瑕，無暇無垢，怎麼樣，好聽嗎？”王無瑕表情有些得意。
“哎，好聽，好聽。”
“小，小暇兒叫什麼都好聽。”最好聽的還是小福兒。
老人沒說，他知道，年輕女孩子都在乎別人的看法，雖然福兒這個名字是他取得。
他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孫女，一生幸福平安啊。
“爺爺，我需要您幫個忙，可以嗎？”
王無瑕明明是在詢問，卻是依舊拖着老人往某個方向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可那些人看過了的表情如同兇狠的野獸，讓老人有些心裏發慌。
“幫，爺爺都幫，只是小福兒啊，這裏真的是你的宗門嗎？”
老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更是下意識的喊着小福兒的名字。
王無瑕沒有糾正，而是自然的說着：“啊，這裏不是我宗門，而是宗門用來辦事的地方。”
“爺爺，我和您說啊，只要過了今天，我就成爲宗門真正的核心弟子了。”
提起這個，王無瑕就有些興奮，她直接無視了老人擔心的表情，帶着老人來到了一處石屋門口。
門被推開，露出了裏面一個池子。
裏面明明是清澈的池水，但是老人卻是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就好像，就好像是自己在殺雞的時候，聞到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