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山回道：“好！”
兩人撤了出去，鄭凡星隨後進來。
苗文繡把寇鵬飛的意思說了一遍，又道：“這幾天你就去幫寇總做一下供熱站這篇文章。”
語氣不容置疑。
鄭凡星只好道：“遵命！”
然後又嬉笑着補了一句：“苗總，文章做不好，又得走人是吧？”
現在他逐漸摸到了這個冰山美人的一點脾性，也敢適當的調戲調戲了。
苗文繡莞爾，像是在哄小孩子，“這一次不用了。”
“那我謝謝您了，壓力驟減啊！您要再動不動就要開除我，我都快掉頭髮了！”
“我知道一款很好用的生髮水。”
咦？
老闆竟然會接話搭茬了？
這就讓鄭凡星又看不懂了，不會是發怒的前兆吧？
“別了，我還是趕緊去找寇總商量吧！”
寇鵬飛的思路很簡單，紫氣豪庭項目附近的供熱站有些問題，有村民反映受到了供熱站的污染，出現了投訴告狀的苗頭，他們的任務，就是把火苗點燃，如果能燒海亞一把最好，燒不着，也得讓他感到難受。
鄭凡星的任務，就是去收集證據，聯繫投訴的村民，爲他們提供幫助，並煽動其情緒。
嘿，這一招怎麼那麼熟悉呢！
瑞士雅居的售樓處事件，海亞不正是這麼對付文繡的嗎？
下了班，鄭凡星把苗文繡送回去之後，來到了佳和超市的麥當勞。
今天是和麥良新碰頭的日子，可是他已經喫膩了麥當勞，在超市裏買了一個煎餅果子，只點了一杯麥當勞的可樂，坐到老位置上。
麥良新還是戴着那頂鴨舌帽，鄭凡星看下四周，謝天謝地，謝青靚沒來。
“麥總，你下次最好換一頂帽子，上次那個謝祕書已經注意到這帽子了。”
麥良新點頭。
“我會的。不過，你說說，你是怎麼認識周麒麟的？”
啊！
看來周麒麟果然是海亞地產派去的！
鄭凡星並沒有顯出一絲慌亂，呼吸平穩，面部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最近他在讀一些關於情緒控制的書，對於一個臥底而言，控制自己的情緒是很重要的。
“也沒啥，我還在讀書的時候，五校門發生一起傷人案件，我恰巧看到了，他臉上那個刀疤，誰都會很難忘的。”
“可是你知道他的名字。”
“哦，後來那個案件學校有通告，警方也進行了調查，鬧事者的名字都公開了。”
麥良新雙手交叉，沉默一會兒。
“看來是巧合了。不過你應該明白，這件事苗文繡很難處理，鬧不好就要賠錢，或者停工，我們還可以鼓動媒體，給文繡地產按上‘黑心開發商’的罪名，可這些，都被你破壞掉了！我警告你，下次碰到這樣讓文繡地產不利的事情，你少插手！”
“知道了。我這不沒想到是麥總佈置的嘛，要早知道，我早退到後面去了。”
“下不爲例。”
看麥良新表情嚴肅，鄭凡星也鄭重的點了點頭。
即便提前知道周麒麟是海亞的人，他也會跳出來的！
但麥良新可不是好對付的，自己的心思不會被看穿吧？
鄭凡星忽地探了探身，壓低聲音道：“最近文繡地產想找海亞的麻煩！”
“哦？”
麥良新挑了挑眉毛，饒有興味的往這邊看了一眼。
在他的印象裏，文繡地產向來是循規蹈矩，一般很少搞一些盤外招的，苗文繡那個小娘們能找什麼麻煩？
“海亞地產紫氣豪庭項目的供熱站是不是有點問題？最近有村民在不斷投訴吧？文繡地產想在這方面做做文章。”
“呵，苗文繡的主意？”
鄭凡星搖了搖頭，“不，是寇鵬飛提出來的，感覺他倒是想下點功夫，畢竟想壓杜海山一頭。”
“哼，想在供熱站上找茬，你們寇總還真是天真啊。那就讓他查吧，歡迎他來作文章。”
看起來，麥良新對此事一點都不擔心，難道那供熱站沒什麼問題？寇鵬飛選錯了方向？
麥良新用手指夾起一個雞米花，放在嘴裏，很滿意的嚼着，他好像特別喜歡喫雞米花。
“不是小看你們寇總，在供熱站的問題上，他根本做不了什麼文章。就在前一段時間，有個市裏的報社記者，對，還是法制報的，想來做供熱站的文章，不也狗屁都沒做出來嘛！”
法制報的記者？鄭凡星一下子想到了關杏薇，她前段時間正好在縣裏呀，對，可以找她打聽點情況。
“還有，麥總，公司派我協助寇總去調查供熱站的事情，所以……”
麥良新笑起來：“哈哈，那正好！我還可以給你安排點便利，讓你有點小成績，也好在老闆面前表功，儘快的往上提拔。”
“供熱站真的沒問題？”
麥良新沒再回答，而是把腳邊的一個大包慢慢踢了過來。
“這裏面是一些盆栽，還有些多肉植物，你拿回去在公司放點，營造公司文化嘛，改善辦公環境，這樣領導們還能高看你一眼。”
鄭凡星點頭，“多謝麥總，您想的太周到了。”
此時麥良新已經起身，走出了麥當勞。
鄭凡星慢悠悠的喫完了盤裏的食物，然後提起地上的大包，神色泰然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在去公司的路上。
平日裏聽音樂從不說話的苗文繡忽然開了口：
“公司準備成立一個調查科，你來負責一下。”
鄭凡星看看旁邊，當然沒有別人，這話就是對自己說的，有點疑惑：
“苗總，調查科是什麼意思？哦哦，去調查供熱站的事？不一定非得成立個部門吧？我？”
“少廢話，讓你幹你就幹！”
儘管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鄭凡星還是欣然接受道：“遵命！領導讓幹啥，咱就幹啥！”
苗文繡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對內可以調查內鬼，對外可以調查對手，明白嗎？”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