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星暗自嘆道:

    老闆這是什麼招數,這不就是東廠嗎?看來真是把自己當心腹了啊,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可他自己明明是個臥底呀,這下子倒成了要查臥底的!

    賊去捉賊。

    可轉念一想,老闆這一招也不是沒道理,成立調查科,多少可以彌合杜總和寇總的矛盾,內外兼修,領導需要平衡術,也需要控制,看來這個女人倒是不簡單。

    正尋思呢,耳邊又傳來老闆的聲音:“司機的活還是你幹。”

    “明白!”

    不過鄭凡星轉臉一笑,有點無賴的樣子,“苗總,您說這工作增加了,工資能不能給漲點?”

    “可以。”

    苗總沒再多說什麼。

    應該是在公司晨會上就公佈了這事兒,不到中午,大眼美女謝青靚就找到了鄭凡星。

    “恭喜啊,鄭科長!”

    鄭凡星愕然,“我啥時候成了科長!”

    謝青靚扭動腰肢,款款貼近他,身上香氣撲鼻,眉目間也充滿風情,那雙眼睛似乎能勾魂,怪不得杜海山那老傢伙淪陷了呢!

    “嘻,新成立調查科,你是負責人,不是科級幹部嘛!厲害了,升職加薪,你不請咱喫個飯?”

    鄭凡星笑笑:“小姐姐這是說哪裏話!什麼調查科呀,裏外就我一個人,這不是寇總讓去幫忙嘛。不過,請客是肯定得請了,想喫啥儘管說。”

    “呵,你現在可是總裁面前的紅人兒!比我這個1號祕書都紅哩!咱胃口也不大,就去喫個海鮮巨無霸吧!”

    鄭凡星咋舌,海鮮巨無霸,358一位,這妞兒胃口還真是不大。

    “行,就這麼定了!”

    謝青靚剛走,李未來也來恭喜他了。

    “兄弟,鄭科,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出息,你看看,這才幾天,就獨立負責一個部門了,多照顧照顧咱兄弟呀!”

    鄭凡星有些尷尬:“李經理,這是說哪去了!你是經理,得是你照顧兄弟我呀!”

    “不多說了!晚上我約幾個哥們兒,喝個小酒,給你慶賀慶賀!”

    “行啊,我定地方!”

    和這幾個貨喝酒,當然去個燒烤店就行了,沒必要去海鮮巨無霸那樣高檔的地方。

    陸續又有幾個熟人過來打招呼,讓鄭凡星有些飄飄然。

    前幾天在大家眼裏還是個跑前跑後的小司機,人們還不愛搭理,現在儼然成了紅人兒。

    不過大家心裏都清楚,調查科,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那可就是克格勃呀!

    杜海山天天吵着要安內,要查內鬼,可總裁也沒什麼動靜,現在成立調查科,可見要動真格的了。

    調查科直接對總裁負責。

    誰要是有小把柄落在鄭凡星手裏,那可就麻煩了,不搞好關係能行嗎?

    喝過一頓酒,同事們的心態鄭凡星算是摸清了,他急忙向大家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我鄭某就是爲了幫寇總調查供熱站的情況,絕不會調查自己人呀!這一點,請各位放寬心!”

    爲了表示自己真的只是對外調查,槍口不對內,第二天在料理完日常一些事情,他就直奔紫氣豪庭供熱站了。

    供熱站緊鄰着胡家村,一到那附近,鄭凡星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天空中似乎蒙着一層煙霧。

    明明是大晴天,太陽卻有些昏黃。

    一陣“咯咯噠”的聲音,好像是個養雞場,一個灰頭土臉的人正蹲在那裏抽菸。

    鄭凡星停下來,打算去探聽點消息,於是湊上前去,“老鄉,這附近有沒有一個供熱站?”

    那人擡起頭,怒道:“別跟我提那天殺的供熱站!”

    “大叔,您怎麼這麼說?”

    那人有些警惕起來:“你不是胡家村的人,你是幹什麼的?”

    鄭凡星忙說:“我是搞自媒體的啊,就是拍拍視頻什麼的,這不路過這裏嘛。你說,那供熱站有問題?”

    那人這才站起身,扔掉了手中的菸頭,說道:

    “自媒體好!是不是可以拍視頻曝光他們?”

    “可以是可以,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叫胡不悅!就是這村的,走,我帶你看看看我這養雞場。”

    胡不悅一邊說一邊轉身進了場院,鄭凡星心想這是個機會,便跟了進去。

    走過一片雞舍,“咯咯噠”的聲音此起彼伏,看來這胡大叔真是養了不少雞哩。

    “胡大叔,你這養雞場,規模不小啊!”

    胡不悅咧嘴一笑,“那當然!你去問問,我在這十里八鄉,那可是養雞大戶!前幾年,我存欄1萬隻,一年收入就能達到40萬!”

    鄭凡星豎起了大拇指,“嚯!大叔真厲害!”

    “厲害個屁!”

    胡不悅走到一處蛋筐前,拉出來一塊,讓鄭凡星看看。

    “你拍一拍這個吧!還厲害呢!我現在每天要撿300多個這樣的蛋!”

    鄭凡星好奇的蹲下去,拿起一個雞蛋來,奇怪,那蛋竟是軟殼的!

    就像是剛剛蛻殼完不久的螃蟹那樣,軟軟的!

    就這軟殼蛋,竟讓鄭凡星不由得想起了苗文繡的屁股那觸感,這都是什麼想法呀!

    胡不悅臉上表情真的很不悅,甚至還帶着很多滄桑,他嘆口氣道:

    “唉,自從那供熱站施工以後,每天都這麼多軟殼蛋,而且還要死10多隻雞,一天損失就400多塊錢!我上哪說理去!”

    一天損失400多,確實夠慘的!

    鄭凡星關切的問:“確認是那供熱站的原因嗎?”

    胡不悅幾乎一下子跳起來:“怎麼不是!沒有供熱站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有了供熱站,啥啥都不行了!供熱站裝卸煤的時候,揚起的煤灰在村子裏落得到處都是!”

    鄭凡星點頭表示同意,怪不得空氣中有股奇怪的煤焦的味道,而且天空也是昏暗的。

    就在這養雞場裏,房頂上,路面上,甚至堆着的飼料上,都落了一層黑色的煤灰。

    胡大叔拉着鄭凡星又往前走了幾步,指着一頭小羊,“你再拍拍它!”

    他走上前,抓住羊頭,掰開小羊的鼻孔,“你看看,這鼻孔裏都是黑的!就這些煤灰搞的!牲畜吃了不上膘,還經常死!都是因爲天殺的供熱站!”

    “同志,你叫啥來?”

    鄭凡星想了想,最好不用真名吧,可一時又想不起別的,隨口說道:“我姓鄭,鄭科。”

    “噢,荊軻,那建供熱站的正好姓秦,你要是有本事,最好去把他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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