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平時,對於這樣赤果果的威脅,鄭凡星當然下一秒鐘就從了。

    可是今天,他已經打定了主意,這是個危險的女人,想睡她,但不是現在。

    因爲從她的眼睛裏,雖然有一些真誠的渴望,但還有其他的東西,他最善從女人的眼睛裏讀取信息。

    眼神不對,一切都沒了味。

    就好比晚上早些時候那個從酒吧裏出來的醉酒jk女孩,一雙醉眼,落魄無神,他也只有將她送到酒店安置好而已。

    他已經退到了門口。

    “姐,要不這樣,讓我這件襯衫陪你睡吧。要是再有人敲門,你立即打電話給我,我上來揍扁那個姓蔣的,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鄭凡星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門,不待玉海棠有什麼反應,關上門走了。

    玉海棠呆呆的坐在牀沿上,手裏拿着空杯子,還有感冒藥的餘溫。

    藥液微微有些苦,但又有點回甘,恰似她現在的心情。

    果然一天被兩個男人拒絕了!

    蔣天來那個挨千刀的,打了老孃一巴掌,竟然還說老孃是“賤人”,他纔是賤人,他們全家都是賤人!

    鄭凡星這個狗東西,竟然讓老孃睡襯衫!這他孃的都是什麼操作?

    她扯過那件襯衫,上面帶着鄭凡星身上的男人味,倒也不是那麼燻人。

    今天的經歷讓她有些挫敗感,身上發涼,即便裹着被子也感到寒意,她把房間的空調開到最大,後來索性把鄭凡星的襯衫套在了身上,然後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鄭凡星打電話叫醒玉海棠,喊她到自助餐廳喫早飯。

    早飯很豐盛,兩人都拿了滿滿的一大盤,看來昨天卻是太耗神了。

    鄭凡星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玉海棠的臉色,爲她剝了一個白皮雞蛋,問道:

    “姐,今天咱們怎麼對付蔣天來?”

    今天的玉海棠就像是出水芙蓉,像是剛剛洗了澡,頭髮還沒有完全乾,略施粉黛,非常清秀。

    “不用對付了,姓蔣的已經走了。”

    鄭凡星大驚,“那怎麼辦?合同還沒有籤呢!”

    玉海棠苦笑一下,“籤不成了,他本身對這個項目有些成見,一開始就沒打譜籤這個合同。一句話,他對海亞地產做過詳細的調研,不看好這家公司。”

    “可是之前天拓金控已經投了一筆錢,難道不想繼續擴大收益嗎?”

    “姓蔣的是很精明的,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東西。”

    鄭凡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海亞地產肯定有問題,要不然關杏薇也不會讓他臥底去收集證據,而這個玉海棠,很有可能是知道點東西的!

    可他此時絕不方便問這些,雖然經過昨天的事件,兩個人已經增進了不少感情,甚至可以坦誠相見了,但他沒有把握,而玉海棠這人,不可把握。

    “會不會是昨天我們的動作惹惱了他?”他只好問一些膚淺的問題。

    玉海棠淺淺一笑,“應該不是。我跟他解釋了下,昨天的確有些唐突,不過是因爲喝多了酒,醉後的行爲,大家都是成熟的商人,自然都懂。像蔣天來這種人,做出的商業決定,一定是基於他的商業認知的,而不是喝沒喝酒,睡沒睡女人。”

    鄭凡星似有所悟的點點頭,“跟着玉姐,就是能長知識!”

    “去死吧你!”

    鄭凡星調皮的笑笑,“玉姐,既然談不成了,你不急於回去吧,咱們要不上午去青青湖劃劃船,放鬆一下,下午再往回趕?”

    的確是好久沒有湖中泛舟了,玉海棠悵惘的看了一下窗外,點頭答應了。

    “好啊!”

    上午陽光和煦,微風習習,青青湖是一片很大的湖泊,省城著名的景點,泛舟的大多是青年男女,卿卿我我,湖中是最適合表白的了。

    鄭凡星划船,玉海棠舒服的躺在船尾,把一雙潔白的長腿搭在船舷上,惹得周邊船上男子紛紛往這邊偷窺,而每每被女伴揪住了耳朵。

    怪不得那些富豪都喜歡買遊艇,如果這是在浩淼的大海上,一望無際,海闊天空,該是多麼好的享受!

    有鄭凡星這個勤快的小服務生在旁邊伺候着,這一上午玉海棠果然過得放鬆又愜意,頗有些感慨,對鄭凡星這小狼狗小奶狗混合體的好感又加了幾分。

    下午駕車返回猛河縣,一路歡聲笑語不提。

    因爲天拓金控的投資實在是太重要了,所以他們兩人一回到公司,彭海亞就要聽彙報。

    天色已擦黑。

    彭海亞和麥良新等在會議室裏。

    兩人一進門,彭海亞劈頭就問:“電話裏說情況不太妙,到底怎麼回事?”

    玉海棠剛想說話,被鄭凡星搶了先,“報告彭總,蔣天來副總認爲我們的方案質量不高,加上對投資收益的前景很不樂觀,覺得不適於再追加投資。”

    “不追加了?你們就沒做點工作?”

    彭海亞冷峻的眼神射向了玉海棠,他派兩個人去,就是爲了雙保險,而且玉海棠從來沒有失過手,他不信連她都搞不定蔣天來。

    鄭凡星再次說話,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彭總,我和玉總盡了全力去讓蔣天來改變主意,可他不要錢,什麼都不看在眼裏,就像廁所裏的石頭那樣又臭又硬,實在是搬不動啊。尤其是玉總,做出了很大的犧牲,這次談判失敗,主要責任在我。”

    麥良新玩味的笑了一下,看向玉海棠,“姓蔣的,這麼有定力?”

    玉海棠對鄭凡星的主動攬責還是有些感激的,畢竟這次去談判,她的職務比較高,權限比較大,應該負總責的。

    她垂下眼簾,“唉,那個基佬,我還真收拾不了他!”

    “哈哈哈哈!”

    彭海亞忽然大笑起來。

    “想不到啊,想不到,蔣天來竟然是個死基佬!怪不得見到海棠這樣的國色天香,還能把持得住!哈哈哈!海棠,你得想想法子,以後怎麼對付基佬!”

    此刻鄭凡星忽然有些緊張,各位的眼神千萬別往我這看啊!我還是擅長對付女人!

    彭海亞沒有發火,融資失敗,只能再去想別的辦法。

    而麥良新的臉色一直陰沉着,在大家都離開的時候,他在門口叫住了玉海棠。

    鄭凡星瞥向她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神裏有了一絲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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