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文錦愣住了!

    怎麼連專案組都知道了牟老六的事情?

    他神情隨之一變。

    “紀長官,我希望你們搞清楚,錦繡集團纔是受害方啊,不管有沒有人指使,賴大星的行爲都對集團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你看看這段時間公司的市值就清楚了。

    牟老六這人我知道,道上有名的人物,可和集團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怎麼可能和他發生聯繫,又怎麼可能請他去救一個錦繡集團的敵人?”

    苗文錦振振有詞,倒是在紀曾廣意料之中。

    “這麼說,你不認識牟老六?”

    “絕對不認識!”

    紀曾廣緩和了下語氣。

    “苗總,我想說明白些,專案組正在抓捕牟老六,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如果你知道他的相關信息,請務必配合我們,如果有所隱瞞,將是涉嫌違法的行爲。”

    苗文錦攤攤手道:

    “長官!這我還能不知道嘛!配合調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嘛!你放心,我知道的一定會說。可我不知道的,想說也不知道說啥呀!”

    紀曾廣微微一笑,拿出了一個錄音筆。

    “我想,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談談?”

    見到那錄音筆,苗文錦已經明白了幾分。

    經歷過這麼多事,他心裏也淡定了不少,沉着的說道:

    “你手裏也有錄音文件是吧?是苗文繡還是鄭凡星給你的?他們要誣陷我,難道你們也相信?這都是集團鬥爭的結果,你也知道,錦繡集團非常複雜。”

    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倒有些出乎紀曾廣的意料。

    不過這是在他的地盤上,或許換到審訊室,他就虛了。

    “走吧。”

    紀曾廣起身,工作人員走到苗文錦的身旁。

    “你剛纔也說了,配合調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苗文錦無奈,只好起身。

    出了房門,在走廊上,李猛一直呆在不遠的地方待命。

    他知道監委來找苗總,一定沒什麼好事,但又不敢到房門那裏偷聽,只好等着。

    苗文錦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說道:

    “小李,幫我聯繫下律師。”

    李猛趕緊答應。

    苗文錦被帶到監委的審訊室裏。

    他坐在被審人凳子上,有些生氣。

    “紀長官,你們這是把我當犯人看了嗎?我是堂堂正正的公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如果這樣的話,那我還怎麼配合?!”

    紀曾廣不說話,只是把錄音筆打開,裏面傳出了苗文錦和牟老六的對話。

    牟老六的聲音,紀曾廣自然是認識的。

    “證據確鑿,苗總難道還想說不認識牟老六嗎?”

    苗文錦睜了睜眼,沒說什麼。

    紀曾廣嚴肅說道:“如果你和牟老六有交易,那事可就大了。如果你隱瞞和牟老六的關係,妨礙司法,罪過可也不小,你想清楚了!”

    苗文錦淡淡的說:“我想清楚了,在我律師來之前,我不會再說一個字了!”

    果然,自此以後,不管紀曾廣等人怎麼訊問,他都不再開口。

    還真是死硬死硬的。

    幾個小時後,李猛帶着鄧律師找了過來。

    老闆讓他聯繫律師,他首先聯繫了苗文錦的固定律師劉律師,可他人在國外,遠水解不了近渴。

    而公司的法務只是懂經濟法,業務不行,他只好聯繫了老爺子的律師鄧律師。

    鄧律師爲苗家服務多年,聽說苗文錦被監委帶走,雖然剛回到星海市,也立即趕了過來。

    “我要見我的當事人!”

    他舉着律師證,明確的告知自己的要求。

    監委畢竟不是治安局,也不是檢察院,而苗文錦只是個企業家,因此對律師的要求,紀曾廣也不好拒絕。

    見到鄧律師,苗文錦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

    他其實一直很忐忑。

    那段錄音,足以要他的命。

    尤其是錄音落到了官方的手裏,這不是苗文繡在陷害他,還能是誰?

    本來都是一些家醜家事,也就算了,可現在監委關注了,下一步治安局再調查,那可就麻煩了。

    畢竟官方的力量是強大的。

    錄音證據只是一個方面,他擔心的是牟老六。

    如果牟老六被抓了,並且指認他,那他可真是徹底完了。

    可是從紀曾廣詢問的情況看,似乎,並沒有抓到牟老六。

    而審訊他苗文錦,正是爲了抓捕牟老六。

    如此看來,當時鄭凡星是詐他的!

    這小子說錄音是從牟老六那裏得來!

    那麼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確實牟老六和他有聯繫,但還沒有被官方抓到。

    另一種是一切都是鄭凡星胡謅八扯!他根本不認識牟老六。

    那麼錄音哪來的?

    他懷疑自己辦公室被監聽了,已經仔細查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看來回去之後還得找專業的人員再檢查一遍,實在不行得換個辦公室了!

    鄧律師瞭解到相關情況之後,心中有數了。

    他面帶微笑,對紀曾廣說:

    “長官,我的當事人還在公司有重要的業務,他已經盡了配合調查的義務。

    如果你們要拘捕,請出示相關證明手續。

    那份錄音材料,我們認爲是僞造的,可以請專業的人員進行鑑定。

    如果是假的,你們拿一份僞造的錄音材料拘留我的當事人,我們保留上訴的權利。

    如果是真的,那也是偷錄的,根據2002年最高法的解釋,偷錄的資料有幾種情形是不能作爲證據被採用的。

    不管你們這錄音哪裏來的,怎麼錄的,我們都懷疑適用於不能採信的情形,我們保留上訴的權利。”

    律師果然就是律師。

    有理有據,似乎讓人無可反駁。

    不管這錄音是真的假的,都不佔理了。

    紀曾廣當然也是懂法的。

    如果單獨對付苗文錦,再想點辦法,似乎還能得到一些信息。

    可現在他身邊有了這麼一個老謀深算的律師,那就難了。

    鄧律師在業內那是赫赫有名的,而且相當有威望,功力深厚。

    萬一這個資深律師較起真來,還真不一定好收拾。

    無奈之下,紀曾廣只好放了苗文錦。

    出了大門,苗文錦連聲向鄧律師道謝。

    鄧律師當然說都是分內之事,不必謝。

    苗文錦又問道:“鄧叔,我父親資助的那個村娃,是不是已經接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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