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要把錦繡集團改了姓,從此不再姓苗,或許姓肖也說不定。
這個肖合,果然狠辣。
一個做藥業的公司,竟然發動突襲,一舉拿下了做房產的公司。
這一場閃電般的收購,真真讓資本界驚歎不已。
最關鍵的還是仁合集團資金量充足,不然不可能實現他的戰略目標。
怎麼辦?
怎麼辦!
錦繡集團的會議室裏,這幾天一直瀰漫着悲慼的氛圍。
必須要絕地反擊!
而此時的苗文錦,似乎已經黔驢技窮了!
求過了田伯,還能再去求誰?
誰還能對錦繡集團施以援手?
老潘的心態倒是平和,他就是個常務副董事長,也就是個打工的,雖然感激苗老爺子的信賴和提拔,可自己辛苦工作,也算報答過了。
至於誰當大股東,誰是錦繡集團的掌門人,對他來說無所謂,只要他的工資不減就行了。
鄧律師此時似乎對苗家兄妹也失去了信心。
從父子相爭開始,他就看到了苗頭,而現在,大廈將傾,他毋寧作壁上觀。
反正他只是個律師,沒有那麼大的責任。
這時,鄭凡星不得不站了出來。
“各位,我們不能等了,太被動,必須反擊。”
老潘似乎有點幸災樂禍的問:“怎麼反擊?”
他不相信鄭凡星還有反擊的手段。
“第一,我們立即發佈一個停牌公告,就說集團正在籌劃股份發行,用於重大資產重組以及收購資產。”
這時,仁合集團及其一致行動人,已經掌握了錦繡集團28%的股份,這次停牌,無疑能牽制他們。
“第二,我們要在輿論上造勢,表明錦繡集團不歡迎仁合系,因爲他們信用不足、能力不夠、短債長投,風險巨大!”
這四個理由,果然切中要害。
鄭凡星的一番話,讓衆人對他刮目相看。
想不到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不聲不響的,出的主意倒是又正又可操作。
“好!”
衆人一致贊成。
公告和聲明稿很快就發了出來。
當然,仁合集團時刻在關注着錦繡的動靜。
在看到了公告和聲明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做出了迴應。
仁合集團在官網也發表了一份聲明,聲稱公司向來重視風險管控,重視每一筆投資,一向恪守法律,尊重市場規則,相信市場的力量。
簡言之,這一切都是市場行爲。
錦繡集團打不過,也休想在道義上脅迫他們,或者用風險來嚇唬投資者。
錦繡集團的會議室一直燈火通明。
管理層絞盡腦汁,想着對付仁合集團的辦法。
鄭凡星心中有個主意,可遲遲拿不定主意是否開口。
目前看,找一個幫手是很困難的,倒不如實施毒丸計劃。
思慮再三,他還是說了出來。
“毒丸計劃?”
苗文錦臉色陡變。
這個應對策略,他也想過,可是不敢。
所謂的毒丸計劃,也就是股權攤薄反收購措施。
當一個公司遇到惡意收購,尤其是當收購方佔有的股份已經達到10%到20%的時候,公司爲了保住自己的控股權,可以大量低價增發新股。
毒丸計劃有點像是金庸小說裏面的“七傷拳”,爲了阻止收購者,低價把股份賣給其他股東,可謂是先傷己再傷人。
苗文錦撓着頭,有些猶豫。
“確定要這麼做嗎?”
鄭凡星肯定的說,“在沒有找到真正的白衣騎士之前,這個計劃可能是最合適的了。”
所謂的“白衣騎士”,其實是一家友好公司。
當一家公司成爲“野蠻人”的惡意收購目標後,公司的管理層爲阻礙惡意接管的發生,往往會去尋找一家“友好“的公司進行合併,這家友好的公司就被稱爲“白衣騎士”。
一般來說,受到管理層支持的“白衣騎士”就像正義的化身,因此收購行動成功可能性很大。
可是現在,誰能當錦繡集團的白衣騎士呢?
雖然苗文錦在商海經營的更久,但不得不說,在膽識和策略方面,他覺得鄭凡星更勝一籌。
所以實際上,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會議室裏能拿主意的人,幾乎就是鄭凡星了。
苗文錦看向了孫燕燕,問道:“燕子,你覺得呢?”
可是此時,孫燕燕的臉色非常難看。
她好像在忍受着某種巨大的痛苦。
鄭凡星注意到這一點,忙問:“燕燕,你沒事吧?”
見他稱呼的這麼親熱,苗文繡條件反射似的瞪了他一眼。
突然,孫燕燕“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她雖然趕緊側身,還是有些穢物噴到了椅子上,然後滿地都是。
一股難聞的氣味充斥着會議室。
其他人都皺起眉,不自覺的用手捂住了鼻子。
鄭凡星見孫燕燕臉色難看的厲害,趕緊奔了過去,關切的問:“燕燕,你怎麼啦?”
可是這時,孫燕燕已經緊閉了雙眼,暈倒了,馬上就要栽倒在地上的穢物中。
“不好,快叫救護車!”
鄭凡星第一時間扶住了她,招呼旁邊的人打120電話。
他一邊將她放好在椅子上,一邊按壓她的人中穴,呼喚着她。
片刻之後,救護車來了。
鄭凡星陪着孫燕燕去醫院,其他人因爲還要繼續討論,便沒有跟來。
他是行政部的經理,做這些工作理所應當。
見孫燕燕突發狀況,苗文錦心中一動。
如果孫燕燕此刻也突然病故的話,那這錦繡集團,可不就重新成爲自己的了嘛!
可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畢竟孫燕燕年輕,也沒聽說有什麼疾病。
趕到最近的醫院,鄭凡星看着孫燕燕被擡進了急救室。
他暗自祈禱孫燕燕沒事,畢竟和她有着超越一般友誼的關係。
鄭凡星焦急的在急救室外面走來走去,很是不安。
急救室是最能體現人間蒼涼的地方,來到這裏的,不是昏迷不醒,就是重傷。
一個個的病患被擔架擡進來,旁邊跟着的都是神色惶恐的家屬或朋友。
突然,鄭凡星注意到一個擔架,正快速的將人送進了急救室,雖然蓋着牀單,可還是能看出,那病人穿着囚服!
再看面孔,怎麼那麼眼熟!
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