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平看到這張名片,苦笑道:“這傢伙,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是文聖的徒弟嗎?竟然開個公司叫這個名字。”
“芸歸?這名字怎麼啦?不是挺好聽的嗎?”西樓疑惑的問道。
“你還記得文聖住的地方叫什麼嗎?”
“好像是叫……觀復山莊!”
“對,萬物並作,吾以觀復,這是取自道德經裏的名字,而這句話的下一句,就是夫物芸芸,復歸其根。”
“夫物芸芸,復歸其根……這麼明顯啊?這個蕭明哥哥,不怕一些有心的村裏人看出來嗎?”
白少平神祕的笑笑,“他不會怕的,他會這麼做,就是確信沒有人會找得到他,走吧,去他公司看看。”
三人打了臺車,出發去蕭明的公司。
……
申城市,整個華夏經濟最發達的城市,沒有之一,作爲一個國際化大都市,有着極其發達的第三產業,多少人紙醉金迷,醉生夢死在這座迷幻的不夜城,所以,申城市,又有魔都之稱。
西樓在出租車上,看着窗外的風景,不禁感嘆道:“這裏就是申城市呀,高樓大廈好多呀,那個那個!那個就是明珠塔嗎?旁邊還有幾棟比它更高的樓哎!”
白少平同樣看着窗外,感嘆到:“申城市,是一個有錢人的城市,沒錢的人,在這裏只是漂在水面上的無根浮萍,風浪一來,那些有錢人乘着遊艇,踩着滑板衝浪,而浮萍就只能被淹沒。
看着高樓林立,街上商店鱗次櫛比,但其實是一座商業化氣息過於濃厚的城市。
所以在這樣的一座城市生存,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定位,否則一旦迷失了自我,陷入了慾望的漩渦,最終就會變成一隻不停幹活發電的小白鼠,停都停不下來,還覺得自己很幸福。”
聽完白少平的話,西樓的眼睛裏,少見的出現了迷茫。
我真的……會是這樣一座城市的人嗎?
不一會,三人便來到了目的地,果然是一棟幾百米高的商業大廈,名片上給的地址,是在這棟大廈的36層-38層。
像這種好幾十層的高樓,除非是全國知名的大公司,否則很少有公司有那麼龐大的財力買下一整棟大廈用來辦公,都是租一些大廈的其中幾層。
白少平打量了一下週邊,道:“挺會挑地方,選在江邊,景色還不錯,走吧,上去。”
三人坐電梯,來到36層,電梯門開,走進去之後,一位穿着一身商務女裝的靚麗女士迎了上來,禮貌的微笑道:“三位好,請問來我們公司是有什麼事呢?”
“額,是你們董事長叫我們來的。”
那名女士怔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目光柔和的打量了一下白少平三人,尊敬的道:“是這樣啊,那您這邊請吧,我帶您去董事長的辦公室。”
白少平三人跟着這名女士來到38樓走廊盡頭一間大辦公室門口。
一路上白少平有留意這家公司,工作人員男女參半,36層是一些基本員工的辦公區,客戶主要是集中在37層,而高端客戶和公司高層領導,則在38層。
“這裏就是董事長辦公室了,他吩咐過,你們到了可以直接進去,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說完,這名女士便離去了,西樓還回頭瞧了一眼人家的包臀裙,被白少平將腦袋硬掰了過來。
西樓幽怨的瞥了白少平一眼,翹着嘴巴。
就在這時,王炳突然疑惑的咦了一聲。
白少平問道:“怎麼了?”
王炳臉色有些困惑,但還是開口道:“沒事,進去吧。”
說完,三人推門進去,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大型辦公室,進門面對着的,是一整面落地的玻璃窗。
進門左側是一個長約三米的大辦公桌,辦公桌後面有一個旋轉椅,旋轉椅後面是一排書櫃和文件櫃,角落裏還有一個保險櫃。
右側是一套皮質沙發和茶桌,沙發旁角落還有兩株盆栽,牆上掛着一副水墨畫。
但,就是沒看到一個人影!
明竟然不在?
西樓在辦公室裏掃了一圈,疑惑的道:“平哥,你好像被放鴿子了。”
王炳點了點頭,“這裏面沒有呼吸聲,沒有心跳聲,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
白少平拿出了谷南日給他的那副眼鏡,推了一下右邊鏡腿,開啓了金屬信號檢測,將整個房間看了一遍,發現並沒有攝像頭和監聽器之類的東西。
保險起見,白少平還把那隻可以屏蔽電磁信號的筆摁了一下,確保不存在任何科技設備。
然後纔開始好好打量起這個房間,一會走到落地窗前看看,一會去摸摸辦公桌,幾分鐘後,白少平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這個辦公室,竟然還是請村裏的道士來專門佈置過的,明財位,桌上貔貅聚財,可保證盈利;暗財位,牆上墨畫穩立,可保證無災。
最厲害的是落地窗外正對黃浦江,而且是在下游方向,所有的水朝着自己流,生意如流水滾滾而來,好一個零堂得水局加玉帶環腰局!
這還是個高人所布呀!起碼得是六段以上的道士,才能布出這樣的兩個風水局,且相輔相成,這家公司想不賺錢都難!”
西樓聽着很玄乎,但是又聽不懂,便問道:“說這麼多,平哥,我還不知道,這個蕭明哥哥的公司是做什麼的呀?精算師……諮詢……他們是做會計的嗎?”
白少平笑笑,“纔不是,精算師和會計可不一樣,精算師目前是一個極其稀缺,技術含量和含金量都極高的職業,他們主要是利用精算手段和相關的技術,給一些大型公司來評估預案的風險和收益情況,例如大的保險公司和金融公司。
具體我不是很懂,但是這個職業不僅需要極強的計算能力,還要非常深厚的金融知識,國家很早就有了這個職業的官方考試,不過通過率極低極低,我印象中現在完全通過了這個考試,拿證上崗的正經精算師,全國應該都不超過一百個。”
“哇!”西樓聽完嚇一跳,“這不是比村裏人還少的多?天啊,這個簡直就是爲法相量身定製的職業啊!這個蕭明哥哥來做精算師,會不會太容易暴露,太容易漏火呀?”
白少平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道:“不會的,明即便不用潛靈,也肯定是一個優秀的精算師。”
西樓蹦在了沙發上躺着,一副愜意的模樣,“啊~~這個沙發好軟好舒服呀!既然這麼稀少,平哥,這個精算師應該很掙錢吧?”
白少平朝着牆上努了努嘴,“吶,牆上那幅水墨畫,我沒看錯的話,宋代的《川雉移居圖》真跡,拍賣價四個多億。”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