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洲之野產異蛇,所以萍洲市山區居多,人口數量也相對較少,萍洲市和其他的小城市一樣,大多數的本地人,都去了大城市發展,所以萍洲不像楚庭、鵬城這樣的大都市,經濟並不發達,尤其是第三產業。
在萍洲市的中部,郊外有兩片山峯,連綿悠長,山峯中間的空地,稱爲坳,這裏就是華夏潛靈界五大組織之一,桐子坳的所在地。
桐子坳在五大組織中,稍有點特別,是唯一一個作爲景區的地方,因爲這裏的景色實在讓人目酣神醉,流連忘返,漫天金黃的銀杏,讓人宛若置身仙境。
當然,白丁們只能夠在外圈區域賞葉,在內圈,纔是真正的“潛靈法院”——桐子坳!
此時桐子坳的一處院落內,一名老婦人正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
搖椅後面,躬身站着一位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子,正是蘇牧。
“奶奶,以上就是我在秦嶺的調查結果,應該是太平道人所爲。”
老婦人背對蘇牧躺在搖椅上,看不到面容和表情,身上是一件深綠色的連衣長裙。
正是桐子坳坳首,“潛靈法院”的院長,華夏十位至靈者中唯一一位三相俱全的人——蘇青!
“幹得不錯。”蘇青的聲音稍有些沙啞,還帶着一絲慵懶。
“只是例行公事,奶奶過獎了。”
“我不是說你調查山魈幹得不錯,全身的慈葉十不存一,如此揮霍還受了傷,若不是特殊時期,定罰你思過。”
蘇牧心中一沉,微微低頭,“奶奶說的是,以後一定更加小心。”
“我說你幹得不錯,是因爲你敢於叫崔止落白的這份膽色。”
蘇牧心中暗驚,要知道他剛剛彙報並沒有說過他與崔止的對話,只是說了崔止出現而已,沒想到蘇青還是知道了。
雖然這樣的事從小到大他經歷了太多,彷彿這世間所有的事,就沒有自己奶奶不知道的,但屢屢被自己奶奶道出一些根本不可能會被知道的事,他的心裏總還是忍不住驚訝與敬佩。
“奶奶從小教導,不管段位高低,身份貴賤,都當心系大義,敢於擔當。”
“喝茶聽戲,順道泡妞,也叫心繫大義?”
蘇牧臉上一紅,有些羞愧,不敢接話。
“這次又送了人家姑娘什麼花?紫苑花?”
我去,奶奶這都知道嗎?!蘇牧臉上汗都下來了。
“額,是的。”
“追女孩子,別太悶,花誰都能送,人家憑什麼就看上你?”
“下次我送點別的。”蘇牧認真的道。
蘇青擡起右手,扶額道:“你爺爺當年爲了追我,帶我去峪龍雪山頂賞月,去臨安湖底幫我摘荷,去呼貝草原教我騎馬,去東海岸邊放煙花,你怎麼一點都沒學到?他當年要是像你一樣直男,就沒有你爹和你了。
談戀愛談戀愛,首先要談!送送送,那姑娘要是那種送東西就能到手的人,能進得了桐子坳的門?你呀,笨!”
臥槽,爺爺當年這麼厲害?!
蘇牧暗暗點頭,奶奶說的有道理,下次試試約葉晴出去,第一次去哪好呢?秦始皇陵看兵馬俑?嗯,她那麼文藝,離得又近,應該會喜歡吧。
蘇青要是知道蘇牧心中所想,恐怕會一口老血噴出來。
蘇牧皺了皺眉,似是想起了什麼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蘇青沒有立刻出聲道:“有話就說。”
這就是九段的“知合”,範圍內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瞭若指掌。
“我在離開茅田村的時候,碰到一件奇怪的事,那兩名與我一同調查山魈的村裏人,是跟我同時離開的茅田村,但是除了村口,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強大威壓,將他二人給壓在地上動彈不得,但我近在咫尺卻毫無反應。
他二人差點身死,後來是村長和古末出手,才救了下來,我曾用‘知合’感知過,那股不知來由的強大威壓,我竟然無法解析,甚是奇怪。”
良久,蘇青緩緩吐出一句話:“我知道了,你先回屋吧。”
“是。”蘇牧心中感覺到了蘇青的狀態有波動,但並沒有繼續追問,恭敬的退走了。
蘇牧走後,蘇青從搖椅上坐了起來,撐着旁邊一根紫檀木製的柺杖,站了起來,從房間側門走出,來到一間幽靜小院的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面一個小女孩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迎了上來,開心道:“奶奶,你來啦!”
蘇青憐愛的抱了抱小女孩,慈祥的笑道:“是呢,奶奶來找你幫個忙。”
……
臨安市到申城市的城軌上。
由於不是上下班高峯期,車廂內沒什麼人,白少平、王炳坐在兩邊,西樓坐在中間,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白少平微笑着柔聲道:“別緊張,就當來旅遊,不管結果如何,我店裏永遠缺一個十二歲的小店員。”
西樓立馬笑了,“到時候我去舉報你僱傭童工,把你店佔了自己當老闆。”
白少平佯怒道:“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白少平從觀復山莊出來後,和葉晴通了個電話,讓她儘快做好紅臺的交接收尾工作,準備離開長安,回到南粵省去。
也和谷南日、洛盈盈大致說了一下打算,洛盈盈先按兵不動,入村卷的事情,由他和王炳來想辦法。
由於文聖的指引,白少平決定直奔申城市,尋找無念者的“軍師”——蕭明。
西樓好奇的問道:“平哥,那個‘明’真有你們說的那麼聰明嗎?”
白少平笑了笑,回憶道:“先驅曾經評價過他,說他的明,是世事洞明的明,你說他聰明不聰明?”
“哇,這樣顯得平哥你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完蛋了,今晚你睡大街。”
三人一邊說着,城軌到站了。
剛走出了出站口,一個二十多歲,穿着包臀裙的靚麗女子便走上前來,友善的笑道:“請問是白少平先生嗎?”
白少平一愣,道:“是我,你是?”
女子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白少平,道:“這是我們老闆讓我給您的。”
說完女子便離去了,白少平還想叫住她,但是女子走的很決絕,喊了幾聲都沒有回頭。
白少平拿起名片一看。
“芸歸精算諮詢公司,董事長,蕭明。”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