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誰做飯?”
“廚房的老徐。”
王叔愣了一下,不明白夏寒邪怎麼突然問這事。
“嗯。”
夏寒邪沒再說話。
王叔陡然想起什麼來,突然老臉綻放出笑容來。
看來爺是喜歡王妃的午飯,嗯,肯定是這樣的。
這樣一想,王叔看向夏寒邪的目光陡然光亮起來,“王妃晚上打算做水餃,奴才晚上可以給您送過來。”
夏寒邪擱在輪椅上的手動了動,目光裏落在他身上,“王妃每日都自己做飯麼?”
“奴才不知,今晚是青禾姑娘特意通知了。”
夏寒邪眸光微閃,眼底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來。
“嗯,知道了,你先退下。”
王叔腳步輕快,忙去東苑,想找青禾說一下。
青禾聽了只愣了愣,“可是……王妃的意思是讓王叔自己過來喫,可沒說讓王爺……”
話到一半,青禾意識到這麼說不合適,頓時沒了聲音。
“我家王爺難得喜歡喫一個人的菜,青禾姑娘能不能和王妃說說。”
當然,最好是王妃能自己送過去。
只是王叔也不敢提這個要求,中午能找個藉口,晚上總不能還這樣吧。
“行吧,我和王妃說說。”
“對了,今日王妃打丞相府二小姐這事,還請王叔幫襯一下。”
青禾也是有要求的。
自家王妃雖擔了個王妃的頭銜,但丞相府二小姐今日受了這樣的氣,回頭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呢。
如果三王府能出面,這件事自然就能很快壓下去。
更何況,王妃還是給王爺出氣才這樣的呢。
“好好好,我這就去辦。”
王叔忙說了句。
作爲王府大管家,該懂的事情他還是懂的。
王妃嫁進來之前,自家爺不介意這些東西,也沒人敢招惹三王府,他又是個糙漢子,對這些事情也無所謂。
但現在不同了,今日自家爺都開始計較月銀的事情了,想來,他也該勤快些,總不能讓人覺得三王府永遠這麼佛系。
“有勞王叔,我這就去找王妃。”
青禾行了個禮,還未往裏走,發現不遠處站了個冰山一樣的男子,對方一動不動,像根柱子一樣。
“影?”
直到青禾出聲,影才走過來。
眼前突然多了張銀票,青禾愣了愣,“這……是什麼意思?”
“公子讓我送過來。”
青禾拿着銀票,看了眼上面的金額,整個人都愣住。
一旁的王叔忙道,“王爺這是心疼王妃,青禾姑娘趕緊拿進去。”
王叔笑得眼睛都沒了,覺得自家那根木疙瘩終於開竅了,開心得不行。
“王爺可還有說什麼?”
王叔希望能聽到一些心疼人的話,誰知道影冷冰冰地搖頭。
“我……這就去給王妃。”
青禾見影也沒打算說話的意思,便往院子裏走。
她進去時,溫雪正在罷弄夏昭逸送來的藥材。
“青禾,幫我拿幾個碾鉢過來。”
溫雪頭都沒擡地說了句,青禾忙吩咐門口的小廝去辦,自己又重新回了房間。
溫雪擡頭看了她一眼,青禾忙道,“我已經讓人去取了。廚房肯定有很多。”
話落,溫雪又低頭開始忙自己的事情。
正忙着呢,眼前突然多了一張銀票,溫雪下意識去看金額,這一看眼睛陡然放大,她很激動。
“哪裏來的?”
“王爺讓人送過來的。”
“他?”
溫雪愣了愣,心想夏寒邪有這麼好麼?平白無故的給她送銀子。
“嗯,影送來的。”
青禾斬釘截鐵地說了句,難得王爺這樣照顧王妃。
“嗯,你拿了放起來吧。”
溫雪嘴角揚了揚,心裏頭對夏寒邪的印象稍微改善了些。
成本又積攢了些,等身體再好點,就可以着手開鋪子。
溫雪想想就覺得開心。
“王妃,王爺對咱們還挺好的,方纔王叔說,王爺喜歡王妃的飯,看晚上能不能再給他送一些過去?”
“他喜歡嗎?”
溫雪眼底是滿滿的驚訝,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青禾把銀票收起來,忙給她揉了揉,“當然喜歡,王妃做的冷麪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這邊。”
溫雪指了指肩膀的另外一邊,“喜歡就好。”
這樣就能賣了。
夏寒邪這麼難搞的人都喜歡,征服京城百姓那不就是時間問題麼?
“青禾,你去尋幾個廚子過來。”
“廚子?做什麼?”
“找廚子。”
“奴婢這就去。”
青禾以爲溫雪是打算找廚子在東苑工作,因此很樂意找人幫忙。
青禾匆忙從東苑出來,王叔正往裏面走,手上拿着大大小小好幾個碾鉢。
兩人打了個照面,青禾讓王叔先進去。
這時,溫雪正坐在主位上喝茶,底下是一塊布,布上滿滿當當鋪開各種珍貴藥材。
王叔愣了愣,“王妃,碾鉢來了。”
“去幫我找幾個力氣大些的小廝,把每種藥材都碾磨成粉末。”
溫雪擱下茶杯吩咐了聲,之後又走到桌邊,紙條上寫了一串食材,“一會兒買了這些東西送過來。”
“是。”
王叔恭恭敬敬,也不多問。
溫雪雙手叉腰看着藥材,眉眼都染上笑來。
很快,東苑院子裏就多了好幾個小廝,每人身前一張桌子,大家都快速碾磨藥材。
溫雪拿了麪粉去了廚房,打算今晚多做些餃子,也犒勞一下大家。
她本也不是古代人,尊卑這東西,需要的時候她纔會拿出來說事,不需要的時候根本不在意。
青禾到了半晚纔回來,一共找了十個廚子,明日一早過來王府,試做。
溫雪很滿意她的安排,留下青禾在廚房幫忙。
她弄了三種醬料,三種餡料。
有三鮮的,有香菇瘦肉的,也有純素的。
餡料是溫雪親自調的,王叔找了王府廚房的老徐幫忙,對方最後被溫雪打發了去燒火。
老徐心裏頭雖有怨言,但也不敢出聲,這王妃雖柔柔弱弱,但誰不知道她在府上向來說一不二。
王府都多少年沒這麼大動干戈地大興土木了。
這新王妃纔來,又是打掃東苑又是換燈籠又是修花園的,一派生機。
他一個小小廚子,哪裏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