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邪擺了擺手,影消失在原地。

    溫雪蓋上錦盒,擱在他手上,自己去推輪椅,“咱們現在去製藥。”

    說着,兩人一路去了東苑,進去之後,溫雪直接讓青禾去廚房給徐叔幫忙,然後讓影在門口守着,自己和夏寒邪在書房裏。

    溫雪把這幾類藥材排列組合,最後組成兩種藥方,一種是現在這六種藥直接混合,一種是再加上霸王花調整。

    後者的效果比前者要高一倍,既然現在前面六種都弄到手了,有沒有可能,第七種也能比較容易就找到。

    溫雪存在這樣的僥倖心理,畢竟這些藥材都來之不易,而且數量有限,如果要用,就發揮最大的作用。

    到時候,夏寒邪的腿若真好了,底子也會更好些。

    “王爺,您看能不能找到霸王花。”

    溫雪眉頭緊鎖,最後找夏寒邪求助。

    “霸王花應該在藥谷有。”

    “王爺如何知道的?”

    “這在江湖上不算什麼祕密,但現如今藥谷已經消失,或許只能找容音。”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問問她的。

    容音是藥谷的人,知道的藥品種類肯定比藥房的掌櫃的厲害千百倍。

    現在他們已經離開京城,也不知道去哪裏能找。

    “你不必擔心,暗衛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嗯,那等霸王花帶回來了,再開始。”

    溫雪把這些藥材都收起來,好生收起來。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溫雪哼着歌兒,忍不住感嘆了句。

    先是夏寒邪的腿有了點感覺,雖然稍縱即逝,但有總比沒有好,其次是居然找到這麼多珍貴藥材,每一樣拿出去都是有市無價,絕對買不到的。

    似乎每一件事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在發展。

    晚上喫飯的時候,夏寒邪遵守承諾,給溫雪上好的冰山雪蓮酒,這酒纔打開就帶着股暗香撲鼻而來。

    溫雪一雙眼睛發光的盯着,她從來沒聞過這麼好聞的酒。

    夏寒邪在溫雪滿目靈光下給她倒上酒,溫雪喝了口,只覺得甘冽清甜,難以言說的好。

    “烤串來了。”

    徐叔的烤串在恰當的時候出現,溫雪拿了牛肉,吃了口,開心得忍不住跺腳。

    夏寒邪挑眉瞧着她,嘴角不自覺的揚了揚。

    溫雪壓根不知道,她現在喝的酒,僅此一罈,是當年淑妃在皇宮的桂花樹下埋着的,說是留給夏寒邪結婚的時候喝。

    夏寒邪出宮後,就一起帶出來了,就埋在院子裏的桂花樹下,因此,這酒不僅有雪蓮花的清冽,也有桂花的淺淡香味。

    “王爺,這酒,真好喝!”

    溫雪站起來給夏寒邪也倒了杯酒,兩人碰杯,都是一副笑容恣意的模樣。

    溫雪酒量果然不太行,沒喝幾杯,就有些醉意。

    好在這酒度數不高,因此她還保持了些許理智,溫雪挨着夏寒邪坐在一起,與他手挽着手,“王爺,讓他們先下去吧。”

    夏寒邪揮了揮手,所有人都離開,而且,暗衛也守在四處,沒人能進來。

    溫雪手腳並用地趴在他身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她深吸口氣。

    “王爺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夏寒邪笑了笑,一隻手拖着溫雪的後背,另外一隻手給自己到了杯酒,喝了口。

    溫雪在他身上蹭了蹭,“王爺從未說過愛我,但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夏寒邪身子猛的僵住,末了,又低頭笑了笑,這一瞬間,男人的溫潤釋放出來,酒不醉人,人自醉。

    溫雪側頭在夏寒邪臉上親了口。

    “但妾身也害怕。”

    她嘟囔了句,夏寒邪手頓住,臉上的笑容隱去,他手擱在她後背,溫雪感覺不到任何力氣,夏寒邪卻彷彿用盡了力氣。

    “我在,別怕。”

    夏寒邪低聲說了句,手掌在她後背輕輕的拍了拍。

    溫雪笑着,低聲道,“王爺,如果,妾身是說如果,如果在你面前的這個人不是丞相大人家的三小姐,王爺會如何?”

    夏寒邪手頓了一下,但也不過一瞬,他就立即繼續安撫她。

    “本王只認那日進門的溫雪,是不是丞相大人家的三小姐,我一點都不在意。”

    “妾身說的是,身體是溫雪的身體,但人不是溫雪。”

    她有些着急了,解釋了句。

    夏寒邪瞳孔猛地縮了縮,在這一瞬間,他有些沒反應過來。

    溫雪沒等到回答,又立即說了句,“王爺不要被嚇到,妾身不是什麼妖精,也不吸人精血,也沒胡說八道。”

    夏寒邪陡然被她逗笑,將她軟軟的身體往上提了提,讓她更舒服的趴在自己身上。

    “嗯,本王知道。”

    “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來了這裏。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世界,和這裏完全不一樣,在那裏,我也是溫雪但身體很好,酒量很好,有很多朋友,也有……”

    溫雪沒再繼續往下說,她紅了眼框,這麼長時間的孤獨寂寞,就算有夏寒邪存在,但沒有老爸啊!

    夏寒邪抱着她的身體突然收緊,他終於知道那種感覺了,那種隨時都可能失去她的感覺,就像現在。

    溫雪雖在他懷裏,但她所說的世界,所說的那些人,他完全不知情。

    就像是她有一個原來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裏,沒有他的存在。

    夏寒邪突然怕了。

    但也心疼。

    “溫松不是我爸爸,丞相府怎麼會是我家,我家不在這裏。王爺,我弄丟了,回不去了。”

    溫雪眼淚吧啦地往下,埋頭在他脖子的地方,已經感覺到一陣涼意。

    “嗯,丞相府不是你的家。”

    夏寒邪順着她的話說了句,卻自己也紅了眼眶。

    他沒想到溫雪一直苦苦隱瞞的是這件事,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丞相府的溫雪,但也從未想過,她不僅不是溫雪還是來自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的地方。

    夏寒邪原先只猜測溫雪被人調包,沒想到……

    “王爺……你聽明白了嗎?妾身沒辦法和你說這些,你相信嗎?這些話和誰說了會相信啊?!”

    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親身體會,她絕對不相信世上有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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