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身世?我從未見過你,上回是第一次見面。”

    沈清歡視線落在溫雪身上,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我師父,應該和你有一定的關係。”

    “嗯?”

    “我與他見面的機會不多,可能就四五次吧,但,我見過你的畫像,與你長得很像的女子,那是許多年前了,想來,不是你,應該是你母親。”

    也是因爲這樣,沈清歡纔對溫雪沒有那麼多防備。

    “我母親姓閔,江湖上,基本沒有姓閔的女子。”

    “嗯……許多人闖蕩江湖,未必用的是真名,比如風雅,就從來不會用她真名。所以……你可以再找找。”

    沈清歡喫飽了,也喝飽了。

    他把酒壺蓋上,又看了眼烤架上的烤乳豬,皺了皺眉,突然覺得有些浪費。

    “那些追殺你的人呢?”

    溫雪問了句。

    沈清歡在意的卻是美食,“這個,我可以帶着嗎?如果你們不吃了的話。”

    溫雪愣了愣,點頭。

    沈清歡立即把烤乳豬整個取下來,自言自語了句,“現在是最好的,再烤下去就不香了,可惜再喫不下了。”

    話說到這裏,又突然看了眼溫雪,“你方纔問追殺我的人?我僞造了一個宮羽令,假裝重傷,被其他人搶了去,現在當然沒人追殺我了。”

    “就沒人能發現那是假的麼?”

    溫雪問了句,這時候,沈清歡已經把烤乳豬取下來,又起身在不遠處找了片大樹葉。

    他蹲在地上,白衣勝雪鋪陳開來,暖色的火光照射在他身上,清冷的公子也帶了幾分柔軟。

    “沒有啊,我造假的本領還不錯,這玩意,我也沒想自己留着,等師父他老人家下次來的時候,再給他就是了。”

    “你多久沒見着你師父了?”

    沈清歡聞言頓了一下,他偏頭略微思索了一番,想了許久,“多久了?怕是十幾年了吧。”

    溫雪嘴角抽了抽,“這麼說,其實你也沒怎麼和他相處過。”

    “可以這麼說,但師父他老人家給我留了不少東西,足夠我學習了,他說他會回來的。”

    沈清歡把烤乳豬的肉片一點點割下來,放在樹葉上,看上去極爲認真。

    溫雪瞧着皺了皺眉,“明天還有明天的美食,你不必留着了,若是還想喫,你弄只乳豬過來,我再給你烤。”

    溫雪是實在看不過去了,之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愛喫。

    沈清歡立即眼睛放光的瞧着她,帶着十足的熾熱。

    一旁的夏寒邪卻微微眯起眼睛,看上去十分不滿。

    “這麼說,你是讓我跟着你了?”

    “嗯。這路又不是我的,我還能攔着你不成。”

    溫雪點頭,夏寒邪纔要說話,她立即就拽着他的手,在上頭拍了拍。

    “世人都說席景山死了,你爲何還會等他回來?”

    溫雪問了句,這時候,沈清歡瞥了她一眼,在這一瞬間,他眼底釋放出來的寒光將溫雪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收斂了情緒,只面色淡淡。

    “世人那是世人的想法,我自然是相信師父會說話算話的。”

    沈清歡已經棄了那些烤乳豬,他實在是喫不下了,否則也不會浪費。

    溫雪撥弄着眼前的火堆,眼神看上去有些迷惑,一旁的夏寒邪將她攬了過去,溫雪就這麼靠在他身上,嘟囔了句,“你上一次見你師父已經是十幾年前了,怎麼記得那女子的面貌的?”

    如果真是十幾年前,溫雪想着自己應該還沒出生。

    畫像上的女人應該是她母親無疑了。

    閔氏的女兒自小就失蹤,不用閔這個姓也是正常。

    “長得漂亮,我從未見過那般漂亮的女子。”

    沈清歡毫不避諱地說了句,溫雪再次感受到身邊男人的冷氣,忙側頭悄悄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好生安撫了一下。

    沈清歡把她動作都看在眼裏,又瞥了眼夏寒邪,淡淡道,“你不如她漂亮。”

    溫雪尷尬了。

    她臉色微微冷了些,“你說話都是這麼難聽的嗎?什麼叫我不如她漂亮?”

    沈清歡愣了愣,“我再說下去,你邊上那位估計要打人,不就只能這麼說麼?”

    沈清歡垂下眼眸,眼底劃過一抹異樣來,他突然失笑,再次擡頭時,面目依舊是冷冷淡淡,“我喫飽了,先去休息,放心,不會打擾你們。”

    說着,他一瞬間就消失在原地,溫雪四處看了看,在不遠處的樹幹上發現他正躺在上面。

    夏寒邪側頭看向溫雪,女人被這麼盯着,一瞬間就覺得渾身難受。

    溫雪訕笑着擡頭瞧着他,“怎麼了?喫醋了嗎?”

    夏寒邪挑了挑眉,“你覺得呢?”

    “我覺得好像有那麼點喫醋了,但沈清歡對我,沒什麼別的感情,你就別瞎操心了。”

    夏寒邪直接一把把她撈入懷中,溫雪想要掙扎,他卻直接把她按在懷裏,脣貼在她耳邊,“怎麼?你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他對你是什麼感情你都這麼清楚麼?”

    夏寒邪說得咬牙切齒,溫雪頓時停住掙扎。

    “那……也不能這麼說,我與他不過見了幾次而已。”

    “你說他長得和你在地球的朋友一模一樣,你天然對他就有好感。”

    溫雪愣住了。

    這是她閒聊的時候,當奇怪的事情說給夏寒邪聽的。

    沒想到這男人記得這麼清楚!

    早知道當時就悠着點了。

    溫雪訥訥道,“你想,我在地球那麼多年,都三十歲了,還沒和他發生點什麼,就更不可能來這裏還要和他發生什麼了,你說對嗎?”

    “三十歲?”

    夏寒邪抓重點的能力實在是過分強大,溫雪頓時愣住,臉色一紅。

    三十歲的靈魂住在十幾歲的身體裏,還總動不動撒嬌,他會不會覺得奇怪?

    溫雪有些忐忑地瞧着夏寒邪,只見男人突然湊過來親了口,低聲道,“看來本王要喊你姐姐纔對。”

    姐姐這兩個字才從他嘴裏出來,溫雪就覺得渾身的骨頭沒有一塊不酥軟的,就連頭髮絲兒都有些顫抖。

    他的聲音也太有磁性了吧,這聲姐姐,帶着幾分玩味的打趣和調情,更是撞到了心坎上。

    溫雪吞了吞口水,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平常些,但這紅透了的臉,是怎麼都僞裝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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