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鬆了口氣,猛地拍了拍胸脯,“我雖不知道你們是在做什麼,但現在的袁鷹本來應該是在京城的,這件事我哥不能知道。”

    輕霧饒有興致的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倒是鬼心思很多。

    “還有,你幫我聞聞,這種香料在北方常見嗎?”

    夏鶯鶯突然把手指湊過去,輕霧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緊接着在她一臉期待的目光下,聞了聞,挑眉,“不常見,應該是私人訂製,查起來也不難。怎麼了?”

    夏鶯鶯嘴角咧開冷笑來,“呵呵,我就說,我這鼻子這麼靈敏,怎麼可能記錯!”

    輕霧眸光微閃,“這是昨晚劫走你的那人身上留下來的麼?”

    夏鶯鶯一瘸一拐到了軟榻上,踏踏實實坐下去,她犀利的看了眼輕霧,“聽說你是從京城來的,後來又去了風城,在風城開了家南風館後,這次是打算在北城再開一家的?”

    輕霧挑了挑眉,“公主殿下想說什麼就直說,無需拐彎抹角。”

    “我聽說其實你去京城的時間也不長,以前都是在北方活動,那對這一帶應該很熟悉了。”

    輕霧笑了笑,“在下事情很多,沒時間幫殿下做事,還請殿下恕罪。”

    “你果真聰明。幫本公主做事情也是有好處的。”

    輕霧轉身,不打算和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公主待在同一個空間。

    夏鶯鶯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找人,找的是個叫清雲的人,如果你幫我,我就幫你找人。”

    “公主說笑了,在下誰也不找。”

    “等等……我知道你,本公主雖沒見過你,但聽過你的事情,你是輕霧,與清雲原本是在一家南風館,但因爲你們實在是太出色了,名聲在外的同時也一直有人想讓你們賣身,你與清雲約定好要爲自己贖身,但沒想到被一個富家女給看上,對方直接拿銀子砸,讓清雲破了你們之間的約定,所以,你就離開了那家南風館。對不對?”

    夏鶯鶯很喜歡看話本,到了癡迷的程度。

    她什麼話本都看,這種不入流的,她也看了不少。

    輕霧和清雲的故事是小衆又不夠刺激類型的,但耐不住夏鶯鶯是真喜歡獵奇,因此也記下了。

    她本以爲是別人編出來的故事,誰知道真有人叫輕霧。

    “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輕霧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和清雲之間的約定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他們贖身的打算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怎麼可能……

    夏鶯鶯瞧着對方要把自己吃了的樣子,眨巴着眼睛,嘟囔了句,“話本里面有寫,只是話本里的清雲是個南風館的丫鬟……我想着,南風館應該不會有富家女喜歡上丫鬟吧,這肯定是搞錯了。”

    “話本?”

    “對啊,你不知道吧。”

    “哪裏的話本?”

    “應該是在一個小書攤上看到的,不怎麼有名,故事寫得也不夠出彩,但裏面說輕霧是個十分漂亮的人,我就猜測,是不是有可能是你。”

    “不是我!”

    輕霧冷哼了聲,開了門,正要走。

    夏鶯鶯立即喊道,“你就不想知道故事的後半段?”

    “什麼?”

    “故事的後半段,輕霧離開了,清雲拒絕了富家女,結果被打得半死,後來被好心人救了之後就輾轉在不同的南風館。”

    “你說什麼?!”

    夏鶯鶯被輕霧的眼神嚇得半死,她身子一哆嗦,嘟囔道,“最關鍵的是,故事的最後編者說所有事情都是清雲口述,他記錄的。當然這種故事也有可能對方爲了賣個好價錢,所以故意這麼說的。”

    輕霧身子晃了晃,他抓着門框的手緊了緊,“你想讓我做什麼?”

    夏鶯鶯心裏頭嘚瑟得很,她居然瞎貓碰着死耗子,威脅到了輕霧,當真是……刺激。

    她立即整理了心情,淡淡道,“很簡單,我想知道你剛纔聞到的香料是從哪裏來的,誰在生產。”

    “你可以去城南的香料行看看,幾乎所有的香料那裏的掌櫃的都知道。”

    果然他什麼都知道,這個輕霧,當真是小氣。

    夏鶯鶯心裏頭嘀咕了句,復又看了眼輕霧,“我也會遵守諾言幫你留意着清雲的事情,但我覺得,如果他想來見你,恐怕早就來見你了。畢竟,你也小有名氣了不是?”

    “多管閒事。”

    夏鶯鶯被懟了一句,吐了吐舌頭一點不覺得悲傷。

    等到輕霧才離開,她就立即說缺少香料,要去北城的香料行看看。

    夏鶯鶯還在調查第一步的時候,夏昭逸已經收到夏寒邪送過來的信件,是通過寅秋送給他的,這讓夏昭逸十分不爽。

    三哥和他之間有專門的送信通道,何時需要別人來傳遞信息了。

    夏寒邪的信件內容很簡單,只提到了一個鏢行的名稱,夏昭逸幾乎立即就帶人過去。

    鏢行的人都被他帶回去,唯獨缺少他們的大少爺,說是已經一晚上沒回。

    夏昭逸的人出去找時,找到的是屍體。

    這時候的夏鶯鶯經過出去轉一圈,早已經忘記自己的首要目的,腦海中想到的盡是三哥怎麼會是檸王的孩子這個傳言。

    如果三哥是檸王的孩子,那……父皇……當年三哥的腿,淑妃的死,真的只是巧合嗎?

    可是,父皇爲什麼要娶三哥的母親?

    夏鶯鶯懵了。

    更何況,和這個消息一起出來的是當年席家被滅門的事情,風度國將軍楚武寫了封告天下書,把當年戰爭的點點滴滴都交代清楚了。

    席景止根本就沒有與他有任何聯繫,這一切都是有人在算計席景止將軍,他帶了席將軍的虎符出現在席家軍面前,帶走一批席家軍後,席景止帶人去追,這才落入對方的圈套,而且……席家軍內部是有奸細的。

    有了楚武佐證,齊盛國的百姓都沸騰了。

    年輕一代或許不知道,當那些中年和老年人很清楚席家軍從來都是齊盛國的守護神,席景止更是在當年面對風度國時創造了一個又一個戰爭奇蹟。

    席景止與夏檸珏是好友,夏檸珏死了,席景止死了,夏檸珏的女人成了夏崑崙的妃子,之後又在席景山被追殺時,淑妃也死了,不久之後是三王爺,也就是夏檸珏的孩子險些喪生……

    所有事情連起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一個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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